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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京中消息

鎮定過頭的傅振羽,到底叫章知府看出馬腳。

章知府笑了笑,故意引導她:“非親非故的,我說與你們做什么?”

傅振羽心中一驚,面上撒嬌:“章大人這話略見外了不是?依著夫人那里,我怕是要喊大人兩年義父了呢。”

倆人還有這樣的關系?周學政驚訝之余,不由多看了傅振羽兩眼。想知道這個小姑娘,到底有什么不同。

章知府那里,篤定地問著傅振羽:“既如此,你還要瞞我到幾時?”

傅振羽裝傻:“我每天做那么多的事,不知大人說的是哪件?”

章知府便道:“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的性子,我不很知,也知個七八分。最近半年你忙到我夫人都不怎么見,這會兒子見了我,卻在這聽我啰嗦。若非對我所說的感興趣,怕是早尋了由頭溜了。”

“還有周大人在呢。”傅振羽拉了個墊背的,同時指出這里還有個陌生人。

章知府看了看周學政,直接道:“不防事。”

這下,傅振羽徹底笑開了。

郭丞和章知府也回味過來,能叫從前都不認識的人知道,可見倉子堅那里安好。章知府嘆道:“到底叫你個丫頭給繞著了。罷了,我先說吧。”

“大人請講,洗耳恭聽。”

“李子堅御前狀告錦衣衛指揮使黃玨,為祖父、為李家伸冤。明言陛下當年只下令將人關起來,錦衣衛卻嚴刑拷打,以致李首輔冤死獄中。又帶人圍攻閣老府,屠李家上下。陛下接了狀紙,著了三司會審。我這里的消息,是黃鈺已被大理寺收押。”

竟把所有的罪,都推給了錦衣衛。

錦衣衛乃皇帝的心腹,是最讓人懼怕的存在不假,可也是最危險的位置。歷任皇帝用萬刀子后,都是連刀子待刀柄,處理得干干凈凈。只不知道,這是大師兄想出來的法子,還是被皇帝當融刀的爐子,給用了。

傅振羽陷入沉思之際,周學政因為當時人在京城,對此事不說知之甚詳,也是聽了不少耳聞,因問章知府:“當年傳聞,李知府拿出兩封李首輔同郕王的私信,交給錦衣衛,陛下才將閣老收壓的。錦衣衛被處理了,李知府那里,又是如何處置的?”

李知府便是李家長子李溫,倉子堅的伯父。他年長弟弟五歲,與弟弟同年金榜題名。弟弟為狀元,哥哥卻連庶吉士都未考中,直接外放成都府轄下的知縣。十年前李家出事之際,他在成都知府任上。

而成都府,郕王的藩地所在。

周學政的問題,章知府也略知一二,道:“李子堅御前狀告之際,說的便是李知府。李知府十年雖未升遷,但妻兒安穩,也沒有收到其他傷害。李子堅因此斷定,陛下并沒有信任小人之言,而是小人自作主張。圣上將黃鈺下獄,當年的傳言,不攻自破。”

“那事情的真相呢?”周學政追問。

這就問到點子上了。

為官這么多年,章知府很會說話的,他義正言辭地說:“陛下和三司,自會將真相公布與天下。”

周學政啞口無言,而章知府,已把自己才得到的那點子信息,說了個干凈徹底,也不吱聲了。傅振羽最在意的事,還沒聽到,自然要問:“就是說,這案子,還是沒結了?”

“我收到消息時沒結,現在也說不好。”

畢竟,三司齊辦案的速度,可快可慢。

章知府說完,把話題拉了回來:“因李子堅說過去十年都在汝寧府,吳大人——就是前任汝寧知府,本府做汝南知縣時的上峰。吳大人把自己知道的,都使人告訴本府,讓本府提前做好準備。傅姑娘,該你說了吧?”

傅振羽琢磨了片刻,判定章知府八成沒有說謊,便開始了自己的扯謊,只見她,十二珍重地說:“我懷疑大師兄,便是李子堅。”

李宗延和周學政,吳教授三個是震驚的,郭丞則松了口氣,章知府,則用“我聽你胡扯”的眼神,望著傅振羽。傅振羽心知肚明,可她方才太過謹慎露馬腳,這次,便不好繼續。又想著大師兄若是最后成功了,她此刻的言行都影響著未來同章知府的關系,少不得多思考了會兒。

這功夫,傅振羽盡量放慢語速,更加鄭重地重復了自己方才的話,捋清思路后方道:“是這樣的。大師兄去年說有事要出門,他年年都有事,我當時也沒放心上。結果,大師兄七月里就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我呢,年前收拾青石院,就是大師兄院子的時候,看到一本手札,你們等等,我去拿。”

倉先生沒回來?那年節里在他家的,又是哪個?方才因為傅振羽的話,而瞪大眼睛的李宗延,瞳孔又大了一圈。不是因為傅振羽說謊而放大,而是因為,他已基本確定倉子堅就是李子堅。

不大會兒,傅振羽揣了一本手札,自然是她先前買回來的那本。章知府接過一看,訓斥傅振羽:“那種情況逃出來的人,怎么可能帶著這樣的東西?還保護的這樣完好?”

傅振羽則道:“我知道啊!這本是大師兄買回來的!”

章知府立即反駁:“李閣老的筆墨,還是很多人買的,鄙視不足為奇!”

傅振羽的話總被打斷,索性不再吱聲。直到章知府問她話時,方答:“大人不聽我說,我干嘛還講!”

“我要聽的是真話,罷了,不同你說。”章知府原想著傅振羽年輕好套話,結果發現根本不是這么回事,這會兒他就意識到,自己是太想當然了。就比如眼下,傅振羽就是胡言亂語,他也不好和一個姑娘家計較。知錯就改,章知府遂將視線轉向郭丞,“郭主事,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當不得大人如此稱呼!小人從前雖得過李二爺的提攜,奈何出身太低,并未和李家有來往,不知李家事。辭官來南湖書院沒幾日,倉先生便離開了,同他也不熟稔。是以,倉先生是不是李子堅,小人也不知曉。”

事實證明,姜還是老的辣。

傅振羽那是胡言亂語,郭丞這里,直接一絲口風都不漏!

“你們,真不知道?”

“不知。”老老實實回答的是郭丞。

“自然不知,若問我爹娘些許細節沒準還能記得一二,大師兄到我家時,我才六七歲,好多事都不記得了,就記得他是我發現的。李子堅,我只問其名未見其人。說實話……”絮絮叨叨,打著實話說的口號別慌的,自然是傅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