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別過來!”
一個長相清雅的小女孩,約莫十三、四歲年紀,雙眼爆淚,一頭長發被密密竹枝纏住,遮擋住了光潔的額頭,語氣焦急,驚恐萬分。
她焦灼的雙手徒勞的抓住腿邊粗粗的竹竿,身體卻被一股泛著刺眼的亮光強烈吸入,她努力的想脫身出來卻無能為力!
一只純黑色的雜短獅子貓,暴躁的發出“嗚!嗚!!嗚噢!!!”的持續不斷的警告又憤怒的咻咻聲。
一邊伏低身體做出攻擊的架勢,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小女孩,想撲過去相救又不知如何下嘴。
“咔嚓!”竹葉竹枝隨著吸力的加大根根折斷。
女孩絕望的大喊了一句:“別管我!小灰!快跑!”
隨后就聽見一陣“滋滋滋”特別難聽的聲響后,女孩不見了!
被叫做“小灰”獅子貓脖子下的鬃毛瞬間炸起,“嗚哦!”一聲竟發出來獅子的怒吼,一絲沒有猶豫的跳進了那團光影……
本是一個普通的下午,陰雨淅瀝,滴滴答答落在水落公園一角的竹園里,竹葉青翠欲滴,分外透徹。
樹葉風聲簌簌,閃電雷聲從遠處的天邊慢慢的推過來,四周安靜溫柔。
九星一線流星的報道也讓公園里人稀路曠,頗顯寂寥。
藍可蔓撐著一把藍色的小傘隨意的漫步在群竹旁邊小道上,安靜的小石路上沒有游人。
她本就喜歡下雨,雨天會讓她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似的幸福,她也說不清楚,但是就是喜歡,還喜歡的不行!
況且還有一只貓貓等著她喂養呢!
可蔓擔心的快走幾步,不知道小灰的那個小窩有沒有被雨打濕,被風吹到。
她在接近小巢時低聲的叫了幾聲“小灰!小灰!快出來額!我給你帶了小魚干額!”
可是原本應該歡快的蹦出來的小灰卻沒有出現,可蔓擔心的鉆進竹林,一邊呼喊一邊走向深處。
這個公園是個彎彎的月牙型,是當年的一個市政惠民項目。
公園占地面積巨大,做了很多的特性植物園區。
特別出名的就屬占地面積最大的竹園了,利用月牙的一角縱深很深,又幽邃,顯得十幾畝竹園格外的幽靜,有了一絲絲“瀟湘館”的味道。
“嗚!!!”可蔓突然聽到了熟悉的小灰憤怒的咆哮聲。
她可以肯定是小灰,因為她已經喂養了它幾年了,已經非常熟悉它的聲音特別是怒吼聲。
因為以前一旦她們在一起時候有別的貓貓或者狗狗經過,小灰就會發出這種怒吼聲,似乎不想讓她被別的貓狗發現并搶走一樣,在像獅子一樣對她宣布著主權!
可蔓也曾想收養她,可是可蔓發現小灰根本不想跟她回家,他只喜歡這片竹林,只喜歡在這里等著她的到來,似乎這里就是他們的獨特的相處空間。
而且小灰也只讓她撫摸頭頂,甚至會把肚皮亮出來讓她抓癢癢,可蔓一抓,小灰就瞇著眼睛一抖一抖的哆嗦,似乎是在忍不住笑一樣。
曾有別的小女孩看見小灰以后非常驚奇的說:
“哇!快看,一只好帥氣的純黑色的貓貓啊!脖子那還有鬃毛呢!”
說著就想去撫摸它的頭頂,沒想到小灰“嗖”就躲開了,還俯低身子做出了憤怒似乎要攻擊的姿勢!
很明顯的似乎在說“滾!離老子遠點!莫碰我!”
那一幕把蹲在小灰窩旁看書的可蔓樂出了聲,一邊叫它一邊嗔怪的數落了它幾句:
無外乎不許對小姐姐兇什么的!小灰則溫柔的跑過來一下子膩在了她的腳邊。
“嗚!!!”
小灰的怒吼聲更加憤怒了,可蔓跌跌撞撞趕緊往里走了幾步,她目瞪口呆的看到在小灰面前的不遠處竟然有一片刺眼的光亮。
這光亮無聲且詭異,時不時有著似乎閃電的電流形狀,那片光的后面是更深的竹林和一片拆成廢墟的尚未綠化的破敗工廠廢地。
接著可蔓更加驚呆焦灼的發現小灰之所以發出怒吼的咻咻聲,而不趕緊離開,是因為一根細細的柔韌的竹枝伴著密密的竹葉正纏住了小灰的一只前腿,還有一根細枝似乎還纏在了它的頸部,它越后撤越嘞的緊。
可蔓趕緊穿過去,扔掉手里的早已合上的雨傘,頭發早已濕濕的黏在額頭和兩頰上,她一手安撫住小灰,一手就去想扯開小灰身上的竹枝。
“嗯!”可蔓努力的用雙手想撕開纏的緊緊的細韌竹枝和扎手的竹葉,可以想象小灰是努力掙扎了多久才跑出來結果還被亂七八糟的過于密集竹枝纏住了。
怎么扯不開呀!可蔓著急了,眼看著小灰越來越暴躁驚恐,似乎看見的不是光亮,而是黑暗的獵貓者,然后送去收野貓的黑暗小飯館后廚!
可蔓心疼著急的不行,眼睛看著小灰,嘴里嘟囔著喃喃安慰:
“別怕!別怕啊!小灰!我這就給你弄開。”
隨著可蔓的姿勢一會兒蹲下,一會兒抱著小灰站起來擺弄,她竟然沒有發現她踏入了緊挨地面的另一片白光中。
霎時,她踩中的那片光芒大盛,直接把后面那片光吸引了過來,而且還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響。
瞬間光亮吸入的竹枝竹葉竹竿一下子密不透風擠在了可蔓的身上,甚至把可蔓的頭發都纏在了竹林里,可蔓不自禁的發出了“啊呀”的一聲。
可蔓慌了手腳,一時間也忘記了呼喊救命,況且這個天氣,這個時候,這個密竹林,喊叫也不一定有人聽見。
而且可蔓發現當她被纏住以后,小灰身上的竹枝力量似乎突然小了許多,它因為著急,一掙扎,竟然脫開了。
可是瞬時增強的光片力量太強了,也就可蔓思考的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已經有要被吸入進去的架勢了!
她驚恐的對小灰喊:
“別過來,蹲下!”
她看著小灰那雙焦急的雙眼,似乎看到了絕望,她已經聽不見小灰的嘶吼聲,只是又一個瞬間,她就只來得及喊了一句“小灰!快跑!”
“表哥!表哥!您怎么了?”
“王爺!王爺!您快醒來呀!”
“抖成這樣!太可怕了!”
“噓,你小聲點。”
一間甚是豪華的屋子里的床榻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各式各樣的人。
有一個頗為俏麗的少女爬在床邊哭喊著,床邊側坐著一個滿頭珠翠的婦人,兩手握著榻上人的手一邊言辭懇切的哀求著。
后邊的仆人打扮的小子丫頭也是烏鴉鴉的一片,竊竊私語著。
“這王爺是怎么了?怎么這次病的這么重!還突然抖成這樣!”
“不過王爺躺著的姿勢怎么蜷縮成這樣?看著有點像只貓?”
一個歲數尚小的丫頭心直口快的小聲問旁邊的姐姐。
“快閉嘴噤聲!你想死不成?!”
姐姐趕緊死死的捂住了妹妹的嘴。驚恐的看著把自己蜷縮成一團,一邊發抖一邊發出“嗚!嗚!”的似呻吟又似怒吼的人。
“讓開!都讓開!御醫來了!”
“王太醫,您快請!王太醫,求求您了!您一定救救我們王爺呀!他不知道這是突然怎么了?!”
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焦急的引領著宮里的王太醫急步向王爺臥榻走來。
“今日午后,王爺在家里竹林旁邊散步,他一貫喜歡雨后來這片竹林,我們擔心他身體,特意給他加衣撐傘,結果被他怒吼回來了!我們王爺那個脾氣,您知道,我們也不敢用強。”
說著管家流出來眼淚,“都怪我,如果我破著挨罵也非跟著他,也不會這樣啦!他要是有一個半個不好的,我可怎么對得起死去的老王爺啊!”
王太醫這人一向穩重,他只聽不言,急步從走廊疾馳到臥房榻前,干毛巾凈手,拉過蜷縮成一團的那只清冷細長的手,手指落在腕上。
滿屋子人瞬時安安靜靜,都不敢大聲喘息一下。
王太醫一邊落腕,一邊眉頭越皺越緊,接著換另一只手,最后干脆兩只手同時搭在王爺兩只腕上,神情驚奇!
良久,王太醫站起身,沒有開方,只是很沉穩的對管家說:“還請借一步說話。”
管家立時站起恭敬迎著王太醫去了廊下另一間較遠僻靜客房。
王太醫默默落座,管家招手進來一小童奉茶然后靜退出去,然后管家才壓抑著緊挨著桌邊另一側的座位坐了。
“劉管事,王爺這病甚是蹊蹺,他脈相強壯,且很穩妥,卻不醒來,而且最奇怪的是他脈搏跳躍略快常人,且體溫略高,但是又并無風寒之相,倒更像是身體受到大補而造成體溫和心跳高于常人,但是卻又沒有大補后的血沖癥狀,請問可是最近有給他大補千年人參之事?”
“并無!”
“這可奇了!不過劉管事無需過于煩擾,王爺身體應無大事,或是受了驚嚇,是不是竹林之中有甚物事驚嚇了王爺?”
“王爺甚是怕蛇,難道是王爺在竹林碰到了大蛇?可是不應該呀,我們每天都會撒雄黃酒在竹林里,就怕有蛇趁人不查進入竹林驚了王爺呢!”劉管家急急的解釋著。
“老子怕蛇?那個鼠崽子在這胡說,老子是貓,怎么可能怕蛇!逮住它就是一大餐!哼!”床榻之人喃喃自語著突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