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愛上我

第八十三章 長嘯

夜黑星落,正月月初,尚無月光,甚至陰暗寂靜的草原上連烏墨蝙蝠也不再出現,迤邐的小道上,只有一匹車駕在緩緩的行使著。

挑在車前的路燈昏黃暗暗,讓人更加看不清前進的方向和道路上是否有石塊,也更加不好進行躲避。

思圖端坐在車里,軟簾不時的被絲絲冷風掀起,到處都是一股肅殺之氣,隱在那如墨色的空中,車夫小廝不覺向下縮了縮脖子,同時將那衣領提的更高些。

凌星月腳步迅捷快速,倏爾的功夫就追上了那輛讓他憤怒煩躁的馬車,幽深的琉璃雙眸,瞬間閃出了凌厲的光芒。

“我曾發過誓,這一生,我絕對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身邊,靈貓一族,從來言出必諾,何況我已自愿被蔓兒封印,那么我此后漫長余生將都只有她,你——思圖為何非要過來,糾纏不休,讓人厭惡不已!”

凌星月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燒,耳邊一遍遍的閃過:

“思圖哥哥,你坐過來,離我近一些!”

“思圖哥哥,我最喜歡思圖哥哥了!”

“思圖哥哥!”

“思圖哥哥!”

那一聲聲軟糯的呼喚似乎是藍可蔓就在身邊,凌星月雙目瞬間現出血紅色,額間火焰,隱隱而起。

“若馬匹受驚,馬車被瘋狂的驚馬帶著狂奔,車夫也是不可阻止的,夜黑如墨,若馬車再被巨石震蕩,翻滾跌落懸崖,那么……”

凌星月陰測測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前面輕緩小心前行的思圖的車駕,額間突然劇痛起來。

“凌星月,你一定要壓制你身體力的魔焰!它會控制你的心神,切切!”

那本體王爺的幻影消失之前告誡他的話,突然在腦子里炸起,阻擋了凌星月下一步的動作,也讓他收回了那隱隱有焰火獵獵而起的指尖。

“我這是怎么了?我瘋了么?我何時變的這么惡毒?”

凌星月勉力強壓制住心里的熊熊怒火,可是額間劇痛,突突跳躍,凌星月悶哼一聲,右手撫頭跪倒在地。

車夫小廝突然感覺周遭似乎氣流有變,似乎是起風了,可是那風卻微微炙燙,在這年后春寒料峭的草原上,頗為怪異。

可是不知怎的,少頃,那小廝卻覺得一股滲入骨髓的寒意點滴入肺,便是暖車里的思圖,手臂之上也瞬間立起一排疹子,那入骨的寒意越發強烈起來。

“快些!”

思圖在車內,有點著急的催促了一聲。

“是,少爺!恐怕是要變天了!”

車夫小廝答應了一聲,也不再那么注意車駕是否會顛簸,揚起手中修長馬鞭,重重的甩出了兩下清脆的響聲,那嘛吃痛,一下子跑的飛快起來。

果然,不多時,已經默默站起的凌星月周遭飛沙走石,狂風大作,衣玦袍裾紛飛張揚,墨發獵獵而起,直豎飄蕩如火焰飛舞。

凌星月冷面垂眸,雙手漸漸捏了一個靈訣,薄唇緊抿,舌尖喃喃有咒,僅須臾,那咒語便如一道旭日芒荊刺向暗夜天空,在頭頂閃耀出了一道刺眼的閃電,伴隨而來的是一聲悶悶的如雷聲般碰撞之嘯。

繼而,凌星月再次跪倒在地,似乎額間痛不欲生。

“我絕不能去殺掉他,若思圖死了,蔓兒會痛不欲生的,既然她和那思圖如此情深意重,念念不忘,那我就一定要讓她幸福,我要給她選擇的權利!”

凌星月心里一遍一遍如迸發一樣一字一字的告訴自己,好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那額間的烈焰魔紋蠢蠢欲動,無法遏制。

“凌星月!停下!”

一聲暴呵怒嘯如春雷般炸起,凌星月雙手重又捏了一個咒訣,嘴里念念有詞,繼而一掌拍入心口,口中頓時噴出一股腥血,滴滴從嘴角墜落。

那烈焰魔紋也終消失,狂風停止,砂石墜落地面,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只有四周的牧民們被這雷聲從夢中驚醒,甚是奇怪的嘟囔了幾句:

“這季節,怎么就已經有雷聲了,怪異呀!”

而車里的思圖卻瞬時想到了老夫子層教給自己的一句話:

“異變生必有妖!”

難道這草原上要有什么妖異變化不成?思圖默默的想著,一邊手上穩穩的抓住馬車內的副手,阻擋著車駕劇烈的顛簸。

甚至有一瞬間,思圖覺得馬車再這樣快速的奔跑下去,自己是不是就要被摔出車外了。

終于到了思府門口,難得父親沒有休息,還在等著自己回話。

思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服侍,就邁步跟隨著來傳喚的丫頭去了父親的書房,到了才發現,除了父親,母親竟然也在,隨恭臂一起施了禮,方才挑了一個測角的椅子坐了。

母親先是溫柔的吩咐丫環給思圖上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又等待著思圖一飲而盡,方才說道:

“圖兒,我們之所以這枚晚還在等你回來,除了想知道藍可蔓那孩子的情況以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議。”

思圖抬頭也看向父親,發現父親也在微微點頭表示認可,心知是有很嚴肅的話題要和自己談,隨面對父母親,鄭重的站起身,先把藍可蔓醒過來的詳細情況敘述了一遍,繼而也嚴肅雅正的問了一句:

“父親,輕問您有什么事情是要吩咐孩兒去坐的嗎?”

父親點頭示意思圖坐下,思圖掃了一眼屋內的座椅,挑了一把離父親近一些的端坐了,又看了母親一眼,母親微微點點頭,于是母子二人都將頭轉向思金耀的方向,等待他的安排和商議。

思金耀先是擺手讓下人們全都出去,并且吩咐把門也帶上,方才啜飲了一口清水,看著思圖的眼睛說道:

“思圖,我來問你,你可是與那藍可蔓已經私定終身?”

這句話一出,如一道驚雷,把個雅正的思圖震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口里也緊張的結巴著說不清楚話來:

“父親,這……這……這從何說起,您怎么會這么想可蔓妹妹?!絕對沒有的事情,我和可蔓妹妹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一絲逾越舉止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