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美人

【第048章】要等的人

第048章要等的人

“誰啊?”一聲用力十足的喝叫從洋樓里傳出來,李風見到了一樓大燈亮了,接著大門前的兩棧六旋吊燈也亮了,在緩和的燈光下,李風見到了一個蹣跚的老人托著一支散發著昏黃燈光的電筒,手執著一大串鑰鎖緩緩地走來。李風感覺奇異,如果猜不錯,老人準是什么管家之類的傭人。

“輝叔,是我啊,小琴。”見了老人,劉夢琴笑著開車門走了下來,隔著大門對老人說道:“輝叔,我爸媽睡了嗎?”

“大小姐是你啊……”老人睜著渾濁的眼睛望了幾眼劉夢琴,才歡呼了一聲:“大小姐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爺他們還沒睡,來,我先給你開個門。”劉夢琴一緩,道:“都過了十二點了,我爸爸怎么還沒睡?”

“哦,那是因為有權公子在,兩爺們一高興就聊了起來,聊得有完沒完,這不還叫我下來把那瓶五糧液給取出來,說什么一醉方休。”老子邊打開大門,邊歡喜地說道,但卻沒有注意到劉夢琴的震驚表情,她睜得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二樓燈火通明的大廳,嬌身開始顫抖,雙腳直直地立在大地上,動也不動,嘴里喃喃地念道:“他怎么在這里……他怎么會回來……”

發現了劉夢琴的異樣,李風感覺到劉夢琴單薄的身軀如果再不去扶持就會癱瘓在地上,他想也不想就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劉夢琴,道:“怎么了?你沒事吧?”

“他……他怎么……”劉夢琴依然死死地盯著二樓燈火通明的大廳,嬌體顫抖得越來越激烈。門內的輝叔此刻才發現劉夢琴旁邊還有個人,且是個男人,他好奇,問道:“大小姐,他是誰?”劉夢琴當然沒有回答,她收回了恐懼的目光,無助地望著李風,顫抖地道:“李風,這下該怎么辦……”

李風沒由來心里就是一震,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能讓劉夢琴如此擔驚害怕的不是天大到讓人一時接受不了的好事,就是地裂般讓人無法面對的壞事,他用力抓住劉夢琴,道:“先別急,說清楚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他……也回來了……”劉夢琴說完這句話時,靈魂有些抽空的錯位之感,她再也忍受不住,哇一聲痛哭就撲進了李風的懷里,用力抱緊李風,拼命往李風那結實而溫暖的懷抱里鉆去,劉夢琴無助地顫抖著肩膀。大門的輝叔驚了,三下兩把就開了鐵門,焦急地道:“大小姐你怎么了?”大概也被下面的吵鬧驚動了,二樓大廳走廊上多了個年老的身影,她沖著輝叔喊道:“輝叔怎么了?”

“大小姐回來了。”輝叔半是喜悅半是擔憂地叫道:“侄兒你快下來,大小姐回來了,但不知什么事哭了。”輝叔最后那句說出時,走廊上的身影早已經沖進了大廳,接著就是一陣蒼老的呼聲“琴兒回來了?”和一陣激動萬分的驚呼:“夢琴回來了!”

在聽到那句“夢琴回來了”的驚呼,李風明顯地感到了懷里劉夢琴的顫抖,他低頭望去,碰上了她那雙無助的眼睛。他的懷抱更緊了,不是他抱得更緊,而是劉夢琴鉆得更深。他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如此無助,但隱約感到了樓里大廳那個叫喊著“夢琴回來”的中年嗓音是令劉夢琴失常的根本原因,李風好奇,睜著眼睛望著樓門,燈火通明后,他見到了三個忽忙的身影,兩個年邁,應該是劉夢琴的家長,而另一個偉岸而健壯,是個中年人,雖然燈火有些蒼白,但遠遠地,李風還是感覺到了中年人的喜悅與激動。他沖了出大門,急速向劉夢琴奔來,呼喊:“夢琴是我,夢琴是我……”

劉夢琴顫抖得越來越激烈了,她不敢睜眼去望,頭深深地埋進李風的懷里,雙手似抓蘆葦一樣緊緊地抓住李風,顫抖的聲音只有她與李風聽得清晰:“救我……”

“夢琴……”中年男人顯然也見到了李風,他一震,臉色大變,嚴厲地喝道:“你是誰?抱著夢琴想找死!快給我松手!”

李風聞言一笑,懶洋洋地道:“他又他丫的是誰?我抱她關你鳥事,看不順眼對嗎?那就對了,因為你沒資格跟我叫嚷。”看到劉夢琴的驚恐神色,李風先入為主,判死筆一揮就將中年男子打下了十八層地獄,對付入地獄的生畜,他從來就不以人的方式去對待,因為對方并不是人。

李風的語言玩得過了火,中年男子暴跳如雷,猛的一聲吼撲了上來,欲與李風來個橫刀奪愛,但卻被李風一句話給打住了,他說:“我想你就是劉夢琴的丈夫吧?想不想知道她這三個月是如何度過的?”李風話頭剛下,那邊的步伐也停了下來,中年男子死睜著李風,一字一字地吼道:“你他丫的到底是誰?怎么與夢琴一起出現在這里?你與她到底是什么關系!說!”

不單只中年男人,連輝叔與劉夢琴爸媽也停了下來,他們也很好奇,一直沒有帶過人回老家的劉夢琴怎么會與李風出現在家門前,看兩人疲倦的臉色,以及那輛亮著前燈的思域,他們知道,李風兩人必定是連夜趕回來的,這就更讓人疑惑了:趕得那么急,到底有什么事?

“我?可以直白地告訴你,我就是夢琴的男朋友兼情人。”李風邪邪一笑,眼里閃過一絲嘲諷,對中年男人的嘲諷,如此美麗的妻子都不懂珍惜,狠心拋她在酒吧里自生自滅,這還是他丫的男人嗎?雖然李風也不贊同劉夢琴的放縱與自虐,但最該死的還是讓她失去生活希望的那個仆街男人。對付這樣的男人,李風只講究兩個字:邪惡!

&27491;說完,李風又是邪邪一笑,手掌順著劉夢琴的玉背撫上了她的頭,柔情地撫摸起來,用所有人都聽到的聲音輕柔地道:“夢,別哭,他不值得你悲傷,這個世界好男人還是很多,比如抱著你的我,這三個月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在每個痛苦的時刻里陪你聊天,在每個寂寞的夜晚里陪你入睡,沒有了我,我相信你不會如此快就快樂的。”李風加油添醋,目的就是激起中年男人的忌火,他打從心里就不看好那些讓自己女人痛苦的男人,一個男人可以不值錢,可以沒什么地位,但就是不能傷害自己的女人,如果你不能給她披上幸福的嫁衣就請不要隨便脫下她的內衣。

如李風所經營的效果一樣,中年男人臉色大變,紅潮布滿臉孔,額頭上也突出了幾條血管,他緊盯著李風,忍著怒火叫道:“立即給我滾,她是我妻子,我才是她的男人!”

李風聽了想反駁,但此刻懷里的劉夢琴抬起了頭,沖著中年男人叫道:“你他丫的什么也不是!我與你已經玩完了!”接著她又柔情地對李風道:“風,你哪里都不必去,今晚就留在這里,像你以往那樣陪我,陪我聊天,陪我入睡。”劉夢琴的聲音很柔,動作很輕,在別人眼里,兩人就是恩恩愛愛的情侶,這下又把中年男子的神徑挑了起來,他緊勒著拳頭,忍著滿胸的怒火,柔情對劉夢琴道:“琴,你回來我身邊吧,我已經跟她分手了,以后我會一直愛著你。”

劉夢琴猛然一震,雙眼變得空洞起來,她顫抖地望著中年男人,喃喃地說道:“你跟她分手……你跟她分手……”中年男子見有戲,連忙打蛇隨棍上,更加柔情地道:“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會與她見面的了,你的幸福我來給,我會慢慢地補償你的。”

“真的嘛……”劉夢琴低下了頭,眼神空洞,呆呆地望著大地,發出了只有她自己聽到的聲音。李風回過了頭,瞇著眼望著劉夢琴,突然間,他笑了,對中年男子道:“你說得比豬上樹還讓人好笑,你拿什么補償她?你知道她這三個月是如此熬過來的嗎?”

“你給我閉嘴!”中年男子大吼了一聲,耐性與怒火終于忍到了極限,他沖著李風大吼大喊:“立即給我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呵呵……”李風笑了,終于還是把這頭披著人皮的狼給激怒了,看著他狗急的模樣,李風就為劉夢琴感到高興,他想,中年男子的妒忌與怒火能讓劉夢琴感到痛快吧,畢竟她是愛他的。是的,雖然劉夢琴口上不說,但她依然愛著她的丈夫,從中年男子道歉后劉夢琴所表現出來的情緒波動來看,李風就知道,劉夢琴做不到冷酷,她依然留戀著她的丈夫,她依然渴望著她丈夫的關懷。

其實李風覺得,劉夢琴真的很可憐,也很可悲,被自己愛的男人深深地傷害一次,內心卻做不到絕情,多少個寂寞的夜里,睡在她旁邊的男人盡管形形色色,但她最渴望的還是她那夜不歸宿的丈夫,渴望他那結實的胸膛。如今當負心漢再次懇求自己的請諒時,她的心又一次猶豫起來,她悄悄地離開了李風的懷抱,刻意與李風保持一段距離,仿佛在告訴著大家:李風只是我一個普通的朋友,我跟他沒什么關系。

中年男子笑了,劉父劉母笑了,輝叔笑了,李風也笑了,他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番劉夢琴,道了句:“這下你該相信我們是有緣無分了吧,其實不怕跟你說,我只把你當成朋友,我們上輩子欠下的債不是情債,而是商債,可能我欠你五十白銀,又或許你欠我一頓飯,現在債也還清了,你還是好好做回你自己吧,我也不用再為討好你父母擔心了。”說著,李風就對著劉父劉母笑了笑,向門外走去。

但就在此時,劉夢琴動了,她一把拉住李風,對著中年男子說道:“我與你早就玩完了,他才是我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