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可?!”一天老先生追問。
孤煌泗海側身站立在了我的身后,詭異的面具上是咧開的邪笑:“哼……”輕笑隨之而出,好聽地讓女人無法抗拒,“是怕迷上我是嗎?玉,狐?”邪邪的語氣,悅耳的聲音,瞬間讓營帳中生出一分詭異的情,色感。讓營帳中的女人無不神色惶然地側開臉。這里的每個人都沒參加過我的婚典,所以,他們之中沒有人見過泗海。
巫溪雪緩緩放落劍冷眸瞥向我的身后,一天老先生立時目露驚詫:“不能摘!果然是萬萬不能摘!快把他帶出去!快帶出去——”一天老先生幾乎是失控地大喊,緊張的神色讓他的面色也有一絲蒼白。。
我轉身拉起絲帶,走過靜默無聲的巫溪雪的身旁。
“哈哈哈——哈哈哈——”泗海在我身后揚天大笑,身上特殊的幽香已在這營帳中,開始彌漫。
靜靜靠在車廂門前,方圓百米內,不見人影,旁邊只有一堆篝火。柔柔的夜風帶出了一絲春意。
巫溪雪在火光中緩緩走來,靜靜地沒有說任何話語,一身的戎甲蓋去了她女子的秀美,多了分男子的英武。
她走到我面前,神情平靜,抬手撫過我的馬,微微垂眸:“抓他不容易吧。”
“恩。”
“但他不是夫王嗎?理應在宮中,但我聽鳳老將軍說,你和他卻是從關外來的。”她一邊輕撫馬鬃,一邊微笑地說。
“所以呢?”我落眸看她,她在月色之中揚起了臉,平靜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深思與好奇。我看她許久:“你不信任我?”
“我沒有!”她著急起來。擰眉側開臉,“我怎會不信任你?你一直相助我們,只是,在我們都陷入困境時,你突然出現,像是天賜一樣地神奇,我……玉狐。”她朝我認真真摯地看來。“你那么聰明。應是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你實在太過神秘,如果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我無法讓大家服你……”
“我不需要。”我打斷了她的話,她越發著急地看我,眸光之中,是渴望我能留下。我看向狐仙山的方向:“你就當我是天賜的吧,我的任務。是除妖男,扶你坐上皇位,任務結束,我自會離開。不要任何功名利祿……”
“但我需要你!”她急急到我身邊拉住了我的手臂,“傾城跟我說了你很多事,巫月正是用人之際。我希望你繼續能留下!”
我垂下臉,看著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妹。血緣使然讓我對她還是生出絲絲親切之感,盡管印象之中,皇姐皇兄之間少有往來,我們僅僅在年底御宴之時,才會碰面,而且,只能坐在自己父親的身邊,不能像尋常孩子般一起歡鬧。
“玉狐,不知為何,我覺得你很親切……”她也細細地看著我,目光溫柔柔和,讓人倍感溫暖。
她的父親并非月氏家族之人,在后庭男人家族之中,除卻我平民出身的父親,算是最差。所以,月氏另一派,看中了她,想扶她做皇太女。可惜,他們在與慧芝皇姐一派爭斗時,輸了。慧芝皇姐最后成為皇太女,而他們被逐出了皇族所在的東區。
想想慧芝皇姐迷戀孤煌少司之時,巫溪雪這一派系反對地十分高調,可見他們這一派并未放棄。
我淡淡看著她,反問:“既是信任我,為何要除掉慕容飛云和聞人?”
巫溪雪一怔,一時無言。她擰了擰眉,目露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是你的人。慕容家族助紂為虐,殘害忠良,所以在他們來時,我實在……無法完全信任他們。”
“不,他們不是我的人。”我的話讓巫溪雪一愣,疑惑朝我看來,我淡笑道:“慕容家族之中也分派系,這一派是忠于你的,但一直苦于沒有機會,而老天正好給了他們一個機會,所以,他們是你的人,請善待他們。”
笑容從巫溪雪的臉上揚起,她點了點頭:“也是,我也在疑惑你怎么突然和慕容家族有了交集,你是夜間神秘來去的玉狐女俠,而他們是慕容家族中被遺忘的成員,后被他們家族送上了朝堂,陪心玉皇妹胡鬧,我以為……”
“以為他們皆是廢柴?”我接了話。她面露深思:“是我錯了,是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如果他們無能,又怎能盜取兵符,給我帶來這三十萬大軍。”她微微而笑,目光清明,再次認真看我,“所以,我才需要你這面鏡子在我身邊,隨時提醒我,給我意見和諫言。你真的不愿……以真面目對我嗎?”她看向我的面具,“傾城說過,你不愿摘下面具,所以我尊重你。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大名鼎鼎的玉狐,到底長什么模樣。”她好奇地看向我,美麗的公主又多了分俏皮。
“呵,不過是為了他人能有平靜生活罷了。”我垂下了臉,扶了扶面具,“我不想以后被人認出,煩。”
“是……因為傾城嗎?”她忽然說。我一愣,迷惑看她:“月傾城?不,我已經不生他氣了。”
她也一愣,似乎我答非所問。
我也愣愣看她,火光之中我們看了彼此許久,忽然我恍然大悟:“你該不是以為我喜歡上了你的月傾城,所以太尷尬不想留下吧。”
“噗嗤!”她登時笑了出來,臉微微發紅,露出了女兒家的嬌羞,“我還真那么想的,因為傾城和你之間好像……”她頓住了話音,垂眸淡笑之間,眸光藏在垂落的一眼瞼之內。
“因為他不想再被人當做花瓶。”我說了起來,女人果然敏感。巫溪雪抬臉看向了我,我繼續道,“他應該告訴過你,他曾經壞我計劃,那次之后,他一直被他人嘲笑,認為他除了臉好看,其它一無是處。”
“不!傾城不是的!他很能干,我一直很依賴他!”巫溪雪著急地為她的男人辯解,忽的,她面露恍然,一時發怔,“是我沒有給他機會……”
我點點頭:“你把他留在了后方,正好我加入了瑾崋的中路軍,他想在我這里贏得一場戰役,因為當初他是在我這里輸的。所以……他再見我時,應該是心情比較復雜讓你誤會了吧。”
“是我太過忽視他的感覺。”巫溪雪轉身靠在我的車邊輕輕嘆氣,仰臉看向了夜空,帶出絲絲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