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求生,她在木筏當高能吃播

第45章:重度污染者

“唔……”

從未愈合過的傷處重新鮮血淋漓地被撕扯開,無法言語的悲痛排山倒海襲來。里頭甚至摻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恨,以及對于自己無力改變一切的憎惡。

言孜胃部都抽搐起來,但又什么都嘔不出。

痛苦之中,滾落到脖頸處的黑色吊墜以及那個深藍圖騰冷冽至極,每次直播一樣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激動又貪婪地盯在她身上,觀賞這場壓根看不見觀眾席的表演。

視頻那頭的那個女孩、那串眼珠如水紋般在不斷波動。

她的聲音仍帶著沙啞,那是止不住一直哭之后的聲帶受損,有些粗糲,但此刻卻莫名帶著詭異的魅惑。

“很痛苦吧?很難過吧?要不要……我幫幫你?”

這話一落,腦海中的每根神經頓時像火上泥鰍一樣,不安躁動起來。

答應她!答應它!太痛苦了!

恍惚之中,右臂的隱痛拉回了一瞬理智。

言孜用力砸了下地面,黑色手套下頓時滲出血來,“我答應你大爺!”

“咕嘰!”

正焦急無比捶著她后背心的蛋崽子,見到人清醒,淚花立即飆出。

嘭地一聲——

那個女孩身形猛地倒下,編號和姓名都灰暗下去。

視頻自動消散前,只有那串還睜大著的眼珠掛在她清秀臉上,表情猙獰痛苦,似哭似笑……

重度污染者,無法救治。

言孜平復了下心緒,發現這次自己R值加了1。

而這自然不可能是污染者送給她的東西……

“她死了?”

寧九徵第一時間和她聯系,又見其語氣不太好,不由問道,“是出什么事了嗎?”

“嗯。”

言孜倒沒有和他多說的意思,只撿了重要的內容,“我們來的太晚了,她的感知已經被嚴重污染了。”她話音里透露出幾分惋惜。

不止是威脅生命,一些強大災厄的可怕點就在這里,而脆弱和動搖將會成為最致命的弱點。

除了想打探有沒有和時鐘相關的消息以外,也確實想要撈這個年少姑娘一把,即便現在不是六組的任務。

“可惜了……”

少年也是輕嘆一口氣,想到什么般目光略有怔然。

隨后,又忽然問道,“你們還收人嗎?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我早就退出六組了。這個問題還是等你出去了,自己直接去銀星營申請。”

說到這兒,言孜微頓了下,“不過,以你的情況……我不太建議你去六組。”

“好吧好吧,那我去七組總行了吧?”寧九徵既有懶怠,又有年輕人的朝氣。兩樣矛盾體在他身上融合,卻絲毫不顯得違和。

“哪來的七組?銀星營沒有七組。”言孜搖頭。

兩人結束聊天之后,言孜總算能繼續清點獎勵了。

睡衣尺碼十分合身,那個浴缸也比想象中的要大,一放好木筏就顯得擁擠起來。

▲浴缸:可自動提供熱水洗浴,當前最多兩人。但請注意僅供洗浴,不可飲用或灌溉,且需要木桶作為移動媒介。

出汗之類的人體生理機能還是存在的,這每日又是風又是海水,還得防著各種災厄生物。

所以早就有不少愛干凈的嚷嚷受不了,只不過礙于生命都無法得到保障之下,也顧忌不到這些。

言孜粗糙慣了,平日里就隨便拿塊布擰了擦一擦,也覺得不舒服。

她還在猜測著那個女孩碰上的是時鐘上面哪個,能在這么短時間污染到這個程度,P值絕不會低。

但由于信息太少,她甚至連幾個主宰神明的信息和名字都還沒收集全,所以無法精準判斷出到底是哪個。

暫時放棄思考,私信里童聲就給她發來一張照片。倒不是什么怪異的災厄生物,而是真真切切就是一張只拍了木筏的照片截圖。

“好多東西,都擠滿放不下了。”

言孜微微挑了下眉,立即會意,知道這小子不是吃飽閑著沒事給她發這么一張。

而是害怕她因為拿了他的熔爐,得到獎勵會不好意思自己留著。所以用這方式來悄摸摸暗示了。

言孜也不推拒這份好意,只先進行制作。

提示:當前制作木桶需要材料——木頭×6,繩子×1

木桶×1

弓(初級)×1

箭×12(一筒)

她用剩下的牛筋又做了一套弓箭,剛剛被獎勵通知分了心神,都沒認真看看東西到底長什么樣。

結果和現實世界的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言孜甚至嚴重懷疑,這個游戲世界根本就是二創,所以照搬設定。

“交易天平打開,這幾樣東西拿著。”言孜沒問對方會不會用弓箭,眼都不眨地就把武器塞過去。

但這次少年沒有乖乖聽話,回了一只綠油油的水壺。

▲水壺:可裝任何液體,難用硬質,不會壞。

“這是剛剛釣上來的,正好我手上還有之前的一個,所以這個正好可以換著用。”童聲扔下一句,沒有再來打擾她。

脫下外套,低下的后脖頸處發絲被修長的手指輕輕籠開,可以看見那截骨頭以下盡是深淺不一的傷痕……

忽然,言孜一個回頭,和后頭上方那只好奇的巨大眼睛對上個正著。

對方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反倒又往下一壓看得更認真。

她臉色瞬間發黑,雖然自己什么都沒有,但拳頭還是硬起來了。

毫不猶豫地將篝火架子、連同兜著藍蛋的布兜、以及那幾盆植物全部關進箱子里。

這才速戰速決,飛快洗頭洗澡,換上那套睡衣。

正納悶這些洗澡水是不是要倒入海里時,結果一眨眼就自己消失了。

藍蛋頂開箱蓋子,往外探出兩只水汪汪大眼時,她已經蹲在木筏邊緣洗衣服了。

一頭半長不短的濕發披散在身后,深藍的發尾還在往下滴水。睡衣版型寬松,穿在她身上倒和消沉散漫的厭世氣質非常相搭。

蛋崽子下半截拖著布兜蹦跶過去時,言孜正好站起身,一腳差點把自己絆倒在地。

眼見家長臉黑情況不妙,它連忙轉身想逃。

但奈何對方手長腳長,一下就把它撈起了。

“過來,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