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等著滅國吧，蠢貨
這個龍蜥武士不是別人，正是拜倫麾下三位依舊保留著自我意識的狂獵仆從之一——剝皮教團的獵鷹阿爾文。
也是當初百變妖姬碧翠絲腳下那位舔到最后一無所有的超級備胎。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倒也不是因為拜倫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塔雅潘要出問題。
純粹只是例行公事。
由總督薇爾莉特派他這位對土著文明十分熟悉的披皮人充當使者，來向塔雅潘傳達嚴厲的外交照會而已。
當蜷鼻王提奧華坎召集上層貴族議事時，自然靠著十分善于偽裝的黑巫術《千面典儀》偷偷溜了進來。
先鋒領航殖民貿易公司派駐到各城邦的分公司，除了貿易之外本就肩負著情報站的職能。
準備那么一兩個內部身份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聽到提奧華坎大言不慚的戰爭宣言，阿爾文也意識到事情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故，立刻心中一動，召喚了拜倫這位主人的意識降臨。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搶走外貿刀劍、軍火，是為了拿來攻打激流要塞，再搶走我的五顆水晶頭骨？
沒想到一號骷髏竟然還有統帥其他十二顆水晶頭骨的能力。
不過，詠唱圣遺物功績的史詩已經遺失了幾百年，突然就讓這位蜷鼻王給找回來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接收了阿爾文的情報之后，拜倫也忍不住感到有些意外。
如今這位新任國王提出的理由十分強大，也無懈可擊。
按照蜷鼻王的說法。
龍形的伊特薩姆納是塔雅眾神之首。
只要搶到自己手中的五顆頭骨，再加上他們手中的一顆，烏斯馬爾城的一顆，就有了整整七顆。
配合一號頭骨統帥諸神的權能，足夠呼風喚雨，召喚神龍了，哦，是龍形的天神伊特薩姆納了。
應該不會比阿茲克帝國那位吞掉了自家所有神明的剝皮之主、暴政之神希佩托特克差上多少了（142章）。
再借著這次壓抑了半年多的榮冠戰爭，舉行一次盛大的血祭，足以將對方一舉推高到史無前例的強度！
這計劃簡直完美。
另外，拜倫近距離看著祭壇上那個五色五頭的龐大光影，聯想到舊大陸五色龍王的傳說，對此也不得不格外在意。
“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聯系？”
默不作聲，繼續聽下去。
領導者既然已經定下了基調和戰略目標，那么接下來就該想辦法如何實現這個目的了。
有理智還算清醒的貴族不無擔憂道：
“陛下，我們的上級武士當初在阿茲克王城損失慘重，大半都死在了天花瘟疫之下。
我還從那些外來的商人口中聽說，黑廷斯和那位海獵人先生的實力增長很快，如今已經僅在卡斯蒂利亞王國之下。
即使是我們借著賠禮道歉的名義突襲激流要塞，也未必能順利攻克對方的那座棱堡啊。”
聞言，蜷鼻王提奧華坎哈哈大笑，震的整座神廟都在嗡嗡作響。
“你們難道忘了我們的超凡力量和禁忌知識來自哪里了嗎？
過去確實不太好辦，但現在對我們來說還是問題嗎？”
一開始開口的貴族遲疑了一下：
“您是說帝國時代最早的薩滿、皇帝和偉大的天神伊特薩姆納？”
拜倫自然而然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
在塔雅人的神話里，住在水晶骷髏里的十三位神明（自然靈）和他們的祖先都是一體的。
每一位做出過突出貢獻，教會了族人特定知識的先祖，通常也是當時的皇帝。
在死后會留下一顆骷髏，不斷接受血祭供奉，最終會變成了寄居在水晶頭骨中的自然靈，并獲得相應的權能。
實際上就是一種類似于命匣的黑巫術。
只是死后很快就會失去人性，只保留神性變成一個規則神。
就比如：三號水晶骷髏來自一位名叫尤姆·卡克斯的皇帝，生前教會了族人如何種植玉米的農業知識。
死后一顆骷髏接受血祭供奉，最終變成了寄居在水晶頭骨中的玉米神，擁有了生命、繁榮、豐饒的權能。
至于塔雅帝國掌握的一系列黑巫術，也是他們的立身之本，則是由第一位皇帝兼薩滿巫師天神伊特薩姆納賜予塔雅諸城邦。
后來才崛起的阿茲克帝國也是繼承了塔雅帝國的黑巫術知識，才得以一步步后來居上。
拜倫此時的超凡學識已經足夠豐富，從一位非人黑巫師的角度去解讀黑巫術的來源，其實更接近事情的真相：
“所有黑巫師教團手中的禁忌知識都有來源，百分之百直接或間接指向某一位早已死去的舊神。
整個班塔安群島盛行的“獸靈武士”當然也不例外。
傳說中最早的源頭便是得自怪獸之母·厄喀德娜和她一系列怪物子嗣的《百獸眷族之書》（上冊）。
由還是薩滿巫師的伊特薩姆納血祭而來。
直到現在，許多土著中的墮落者都能聽到那些怪物的囈語和嘶吼聲。
說起血祭，又有哪個黑巫師教團能比土著血祭的時間更長，規模更大？
經過數百上千年時間不間斷的榮冠戰爭和血祭，早就讓各城邦湊齊了用于蛻變神話生物的血脈原典。
大膽猜測，那些血祭儀式指向的那一位，甚至幾位怪物一系舊神，又恢復到了什么層次？”
蜷鼻王提奧華坎聽不到他的心聲，只是大手一揮，揭開了頭骨上蓋著的絲綢，露出了下方水晶頭骨真正的模樣。
確實是已經墮落的半人半龍，而且半張龍臉上不只有鱗片，還有一顆顆鼓脹的惡心肉瘤。
濃濃的邪異靈光瞬間充斥了整個神廟，也幻化成了一只巨型五頭魔龍的模樣。
也將蜷鼻王那一張畸形的臉照的忽明忽暗，宛若妖魔。
“拉卡姆哈，你是第一個，上來接受天神的恩賜吧。”
不等那位張大了嘴巴的部落首領反應過來。
跟他屬性一樣的白色冰龍便朝他猛地噴出一口吐息。
“嗷——！”
拉卡姆哈仰頭哀嚎，不由自主化作一頭白色龍蜥的模樣，渾身的靈光節節攀升，卻也變得愈發渾濁。
顯而易見，力量確實獲得了增強，卻也不可避免地向著獸性墮落。
所謂“黑化強十倍”不過如此。
神廟中有人見勢不妙，想要偷偷溜走，沉重的廟門卻“轟隆”一聲突然閉合。
卻是大薩滿卡拉科爾一臉獰笑地擋在了門口。
“誰也別想走，跟我們一起迎接偉大的進化吧！嘎嘎嘎”
蜷鼻王提奧華坎的一張臉愈發畸形扭曲，身后一道道五彩龍息淹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嗷——！”
“吼——！”
一聲聲痛苦的嘶吼聲此起彼伏。
“哈哈哈，十三顆水晶骷髏和皇帝之位終將屬于我提奧華坎！
吾主怪獸之母的長女百首龍母·提亞瑪特將率先歸來。”
十三顆水晶骷髏因為長達數千年時間的漫長血祭，匯聚了無數祭品中蘊含的知識，凝聚著整個塔雅文明的精髓。
單顆水晶骷髏是影響力只局限在一城一地的二級圣遺物。
但是一旦有人能集齊十三顆，它們就可以互相增強，達到零級圣遺物的級別。
而當初帝國時代最后的一位大薩滿曾經留下過一則預言：
“將來如果有人能重新集齊十三顆水晶骷髏，他將成為帝國當之無愧的新任皇帝。
十三顆水晶骷髏將借著那一顆象征著生命和豐饒，唯一會說話的三號骷髏玉米神之口，向我們揭示關于過去和未來的秘密。
消弭紛爭，讓塔雅帝國重新統一。”
這也是蜷鼻王的底氣所在。
但聽聽他喊出來的那個讓人十分陌生名字。
分明是已經不小心被一號骷髏中的禁忌知識污染，變成了知識背后怪獸之母某位子嗣的眷屬。
像當初的夢魘耶夢加得一樣，成了那位舊神百首龍母·提亞瑪特的虔誠信徒。
附身在阿爾文體內的拜倫，看著狂笑的蜷鼻王還有那顆一號水晶頭骨，低聲自語道：
“你為什么要在我的水晶頭骨上刻你的名字？你已有取死之道！
將來老三喊出來的只會是：‘塔雅興，拜倫王！’
等著滅國吧，不自量力的蠢貨！”
意識瞬間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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