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涼汐
這里距離秦海蘭的房子并不遠。舒歟珧畱
她很想,但又不想面對秦海蘭的盤問,也不想她擔心。
回何振光那里呢,她又實在不愿意面對又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她站在小區門口徘徊,一輛香檳色的奧迪開進來,對她按了按喇叭,秦洛趕緊往旁邊挪了挪,那車子進去后,又倒,在秦洛詫異的目光里搖下車窗秦洛?真是你。我還以為我眼花呢。”
“琴箏姐?你也住這里?”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嬪。
林琴箏溫婉的笑了笑也?看來你剛從人家家里出來,上車吧,相請不如偶遇,去我那里坐坐吧。”
秦洛感覺體內的感冒君來勢洶洶大有卷土重來的勢頭,更何況沈少川也在里面,萬一林琴箏又好巧不巧的住在同一幢……
她于是說不了,琴箏姐,下次吧,已經有點晚了,我得了。嚨”
“那我送你吧。”林琴箏迅速的調轉了車頭,“這里晚上不太好打車,去哪兒。”
結果,秦洛報了學校的地址。
她思來想去,這里最合適不過。
林琴箏有些訝異,但聰明的沒有多問。
秦洛感激她的體貼,同時,她也很細心秦洛,你在發燒。”
秦洛淡淡的嗯了一聲。
林琴箏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洛洛,雖然我不想問,但看你這樣子,你是回事啊。”
“他要參加單位競選,很忙,我也不想打擾他,到了,就是前邊,琴箏姐,多謝你了,我進去就行了,你開車點。”
林琴箏見她一臉不愿多談的樣子,不放心的道吃點藥啊。”
“好。”
宋詩穎頂著一張綠油油的的面膜打開門,嚇得秦洛連退三步。
宋詩穎趕緊扯下面膜,看著她潮紅的臉色說你來了,快進來,發燒了?坐下,我去給你倒水。”
“謝謝。”看著宋詩穎動作麻利的找藥片倒水,秦洛倒在她的床上,一動也不愿動。
退燒藥吃下去,她將水杯放在一邊。
宋詩穎皺眉秦洛,你出事了?這么憔悴,的時候還好好的,搞得,你呢。”
每個人都問她呢,其實她也很想現在這時候最應該給她依靠的男人到底在哪里。
她不想再費盡心思的幫他找借口了,抿了抿唇,伸了伸手腕詩穎,我很累,我想睡覺,不介意我在你這里擠一擠吧。”
“說呢,當然可以了,快睡吧。”宋詩穎拉過被子蓋住她,“趕緊睡,有問題叫我。”
真好,秦洛慶幸還有個可以去的地方。
藥效開始發作,她迷迷糊糊的睡了。
宋詩穎很照顧她,秦洛她一直在起夜查看她的狀況,甚至多拿了一床被子給她蓋。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盡管如此,秦洛出了一身汗,燒退了,但鼻塞依然沒有好轉。
宋詩穎也跟著醒了,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給她秦洛,你去洗個澡吧,汗津津的。”
“謝謝,害得你一晚上都沒睡好。”
“嗨,咱們之間還用這么客氣嗎,你沒事就好,等下再來吃點藥吧。”
秦洛站在溫水下,舒服的洗了個澡,出來后感覺鼻塞也好多了。
宋詩穎已經換好了運動服,一身利落的打扮正好,也差不多了,秦洛,咱們出去跑步吧。”
“跑步?”秦洛不禁啞然。
宋詩穎身材很好,可是她的運動細胞,比秦洛還不如。而且她是那種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這會兒居然還想到了要跑步?
面對秦洛質疑的目光,她一本正經的回答一日之計在于晨,我是為了你好,你是抵抗力現在很差,運動運動有助于你身體恢復,跑完步咱們就去食堂吃早飯,多好啊。”
秦洛不她葫蘆里賣的藥,可是看外面晨曦微露,灰蒙的天空下開始展露點點亮光,正是一天中最涼爽的時候,她便答應了。
宋詩穎狡黠的笑著。
秦洛始終覺得不對勁,等來到距離他們最近的小操場,一切,恍然大悟。
宋詩穎催促她趕緊跑吧。”
秦洛哈笑了一聲我說你時候長進了,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遠的足球架旁,高大修長的嚴謹成穿著白色的背心與短褲,正在做熱身運動。
他手腳頎長,天生就是個運動的料子。
宋詩穎滿面羞紅假裝沒聽到秦洛的話,只不過跑的近了,她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秦洛在一邊催促她趕緊跟上,別磨嘰啊。”
宋詩穎的臉更紅了,只得小跑著追上她哪有這回事啊。不是來了嗎。”
秦洛暗笑在心里,這時候嚴謹成也看到了他們秦老師,宋老師,你們也來晨跑啊。”
“是啊,”秦洛說,“看來你每天都來晨跑。”
“是的。”嚴謹成承認,“這是我大學就養成的習慣,一天不跑心里怪難受的,以前只看到宋老師,今天第一次看到秦老師啊。”
秦洛微笑著說昨晚睡在學校,所以一起來了,不介意我們跑得慢吧。”
“沒事,跑步最重要的是調整呼吸跟節奏,其實人的潛力比想象的還要多。”嚴謹成刻意放慢了腳步配合著她們。
秦洛拖長了尾音哦了一聲,見宋詩穎一臉癡迷的望著嚴謹成的背脊一言不發,笑得更深了。
看來某人開始春暖花開了。
后來,秦洛和宋詩穎實在體力不支了,嚴謹成還跟著沒事人似的,秦洛說嚴老師,你繼續跑一會兒吧,我們兩在旁邊休息休息。”
“那好吧,別馬上坐下,多動動。”
“好。”
他跑遠后,秦洛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給了宋詩穎一拐子你行啊,這才幾天啊,都開始全面進攻了。”
“這叫先下手為強你懂不懂啊,好不容易來個看順眼的,能輕易放過。”
秦洛拜服不過嚴謹成看起來還不,至少夠高大威猛。”
宋詩穎的臉一下紅的能滴出血來秦洛,你這個人時候那么流氓了。”“我流氓?”秦洛無比冤屈,“誰比誰流氓啊。”
“你還沒跟我說呢,昨晚到底發生事情了,為突然跑。”
秦洛沒來由的不語。
“哎呀,不跟你說了,吃飯去吃飯去,餓死了。”
秦洛感激宋詩穎的體貼,沒有刨根問底。
又出了一身汗,秦洛的鼻塞果然也好多了。
吃完早飯,校園里的學生就開始絡繹不絕的多了起來。
又該了。
今天,是何振光競選的日子。
是他人生中的大日子,是他這段一直心心念著能夠勁升的日子。
秦洛理應打去關心一下的,但是打了,又能說呢。
祝他馬到成功旗開得勝?
雖然有些矯情,秦洛還是希望他能勝出的。畢竟,那是他的榮耀,是他一直在追求的。
她這時才開機。
只是進來的短信令她瞬間打消了給她打的那個念頭。
里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大部分是何振光打來的。
都是今天早上,不過還有一條短信,問她為昨晚沒去醫院,讓他媽一個人在醫院呆了一夜,現在在哪里。
張文英那些難聽的話重新涌進腦子,令她不堪其擾。
說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呵。
她最終沒有打這個。
忙碌而相安無事的一天了。
之后,秦洛猶豫去哪里,或者干脆繼續在宋詩穎那里住一晚。
結果剛去食堂吃完飯,就接到了公公何鐵軍的。
“爸?”何鐵軍從未給她打過,秦洛真是嚇了一跳。雖然婆婆刻薄,這個公公,待人卻是和善的,對秦洛也是諸多維護。
何鐵軍在那里十分著急的問洛洛,振光跟你在一起嗎?”無錯不跳字。
“沒有啊。”秦洛預感到了不好,“了?”
何鐵軍越發的著急了振光的一直打不通,他們單位的人悄悄給我打說他不見了,哎,真是急死我了。”
“不見了?悄悄打?”秦洛愣著了,緩不過神來。
何鐵軍無奈的說振光今天競選失敗了,他當場就離開了單位,現在他單位的同事說都找不到他,我以為他跟你在一起呢。”
“失敗了?”盡管預想過這個結果,但秦洛看他志得意滿的樣子,總該是有幾分把握的。
最后的結果,卻是他們最不愿意看到的這個。
何鐵軍在那里嘆氣之后又說洛洛,你趕緊給振光打打四處找找吧,我怕他想不開。”
“我了,爸,那我先掛了。”
秦洛拎了包便沖了出去食堂。
但是跑到外面,卻又一籌莫展。
她除了上次在醫院遇到的江華,根本不認識何振光的,打他,也一直關機。
她要去哪里找呢。
最后,她打車去了何振光他們單位。
一群人正前呼后擁的從里面走出來,秦洛眼尖的了江華,便遠遠的叫了他一聲。
江華滿臉笑意,朝秦洛跑來嫂子,你找振光?他已經先走了啊。這里沒他人啊。”
“我。”秦洛尷尬的點頭,“是你給何家打得吧,我想問,你知不他去了哪里。”
江華斂去了笑意,也是大為震驚的模樣我沒有打啊,出事情了?”
身后有同事圍上來打招呼。
江華趕緊介紹這是振光,大學老師,秦洛。”
“是大學老師啊,氣質好。”
“是啊,振光這小子真是艷福不淺,哎,江華,你今天競選成功趕緊請我們吃飯去,別耽誤了,秦老師一起?”
原來如此。
江華成功了。他失敗了。
以何振光那剛愎自用又有點自大的性格,肯定受不了。
秦洛微微抿唇,說了句恭喜,搖頭不了,你們玩的開心,也攻心,江華,我先走了。”
“謝謝。”江華抓抓頭,“要是你找他的話,不如到附近的酒吧一條街去找找吧,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去那里。”
“謝謝你。”秦洛平靜的道了謝,離開了這里。
酒吧一條街,顧名思義就是酒吧種類繁多,魚龍混雜。
秦洛的感冒還沒好利索,她實在不愿意出入這些燈紅酒綠音響震天的地方。
不過她一直強打著精神,積極尋找那個身影。
開始的時候,酒吧人還不多,很好找,后來,酒吧內的人越來越多,那光影四綽的鐳射燈以及瘋狂扭動的群影幾乎晃暈她的眼。
她已經找了不下十家酒吧,終是一無所獲。
晚飯都沒吃,此刻她已經筋疲力盡,而何振光的一直沒開機,秦洛不禁心生抱怨,為她要忍受這些,為!
一次小小的失敗都承受不了,還算是男人嗎?
她的心在怨懟,她的腳卻還是不停的出入著剩下的幾間酒吧。
仍是,一無所獲。
她已是疲憊不堪,出來后頭暈目眩的需要扶墻才能站立。
酒吧街的盡頭,是一條黝黑的小弄堂,出了這條弄堂,就是喧囂的大馬路。
她慢悠悠的往前走去,還不算太晚,不用擔心有人會在這里下手。
墻角有人在嘔吐,臭氣熏天的,秦洛本能的避開幾步,可是略一瞥眼,那熟悉的背影,又讓她怔忪。
她愣了好幾秒,才慢慢的走。
這個吐得不成樣子的男人,不就是何振光嗎?
秦洛訝然的站在他背后,風過耳隙,她終于蹲下身,拍著他的背振光,你沒事吧。”
“洛洛?”何振光抬起一雙醉眼,到底是認出了她。
秦洛懸著的心,也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人總算找到了。
她說是我,振光,起來,我們回家。”
“洛洛……洛洛……”豈料,何振光卻抱著她嚎啕大哭,“洛洛,我失敗了,洛洛,我失敗了……”
他不停的重復著這幾句話,秦洛的心非常不好受,她放棄他將他拉起來的打算,蹲在地上看著他靠在的身上哭。
她點頭,用手拍著他的背我了,但是這沒大不了的,這次不行下次再來過好了,好嗎,振光,我們先吧。”然而,何振光卻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將秦洛的心都擰疼了。
這個時候,她能做些呢。
她陪他坐在冰冷的地上,看他哭,其實,她也很想哭。
好不容易將何振光弄回家,通知了何鐵軍人已經找到不用擔心了。
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斑斑淚痕,真是個受不起打擊的孩子啊,只是單位的一次落選而已,用得著這么傷心欲絕嗎?又不是天塌了地陷了。
秦洛又告訴,不是他受不了打擊,是他太在乎了,所以才會如此崩潰。
她去洗手間擰了熱毛巾,幫他洗臉擦身,脫了鞋襪,換了干凈的衣服,這才蓋上被子。
這段,似乎她沒有一天的日子是好過的。
總是在各種忙亂中度過,然后倦極而睡。
感冒君又開始在她孱弱的身體里肆無忌憚的橫沖直撞。她趕緊去吃了藥。
這個時候,她千萬不能倒下。
何振光這個晚上吐了兩次,一次吐在被子上,一次吐在地板上。
這就給秦洛分配了新的工作,換被子,拖地板。
她是沒有勇氣繼續蓋著那滿是污穢物的被子了,大半夜的,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她則抖落著繁復的床單,一停不停的換。
換完了又拖地,最后在空氣中噴了空氣清新劑,確定沒有氣味后,才重新躺回床上。
又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一覺。
醒來時,何振光已經醒了。
不過一言不發的坐在床上,滿臉的沉郁。
秦洛強撐著身體坐起,還沒開口,他倒是先扶起她,道了歉洛洛,對不起,昨晚辛苦你了。”
秦洛縱然有再多的怨言,此刻也如雁過無痕,罷了,夫妻一場,他心里也不好過,秦洛說振光,我不在乎你升職不升職,不要給太大壓力,嗎?又不是大不了的事。”
何振光摟緊了她,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情緒又忍不住激動起來洛洛,你別安慰我了,我你肯定很失望。”
“沒有,真的沒有,你別多想了,這次不行,那就下次來過就是了,何必如此介懷呢。”
何振光正色秦洛,這才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同時,失意也溢滿他的胸膛洛洛,你不懂,這次不一樣,江華……最后竟然是江華,我接受不了,洛洛,我跟你說,江華根本不是靠實力上位的,他根本就是在后面耍了手段的,這個位置原本應該是我的!”
何振光越說越氣憤,突然掀被下床,秦洛叫住他振光,你干去。”
“我去打,我給沈秘書打個,我要揭發他們的私相授受的行為,”他在那邊翻找的,一直在喃喃自語。
秦洛有些生氣,這分明就是小人心態,見不得人家好。
何振光終于找著了,卻回過頭來對秦洛說洛洛,沈少川跟你是同學,你比較好說,你幫我打這個好不好?”
她打?秦洛瞪大了眼睛,覺得何振光真是異想天開,她避之唯恐不及,又肯為了這種丟人的事情給他打?
“振光,你冷靜點。”她按下他的,試圖與他冷靜的對話。
可是他對一意孤行,一直要求她打,秦洛不肯,最后,他竟然給她跪下了洛洛,我求求你,洛洛,你幫幫我吧,洛洛,你幫幫我吧。”
“我要幫你?”秦洛完全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我跟他又不熟,我說啊。”
“你們很熟啊,我覺得沈秘書挺照顧你的,洛洛,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讓沈秘書跟我們局長去說,我們再進行一次競選,這次江華是作弊的,是不算的。”
他們熟。說他笨,他可真不聰明啊。
秦洛一口氣梗在喉嚨里,咽不下,吐不出,眼睛瞪得大大的,對何振光,真的是失望透頂。
然而,何振光還在哀求她,秦洛的心徹底的亂了你別這樣,振光,你先起來吧。”
“洛洛,你答應我吧,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他那么堅持,眼底裝滿懇求的光,確是將秦洛在往絕路上推。
她發怒了,強行想把他從地上拖起來振光,你起來,你起來。”
“洛洛,你就給沈少川打個吧,我求求你了,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洛洛。”
洛洛欲哭無淚。
所有的不甘憤怒與委屈通通涌了上來,望著眼前這個是她的男人,她真心想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可就是不愿輕易落下來你起來啊,起來啊。”
最后,她語帶哽咽,眼淚迷蒙了她的雙眼何振光,你趕緊給我站起來,答應你還不行嗎,我答應還不行嗎。”
除了答應,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她推開他,走進洗手間。
這就是她嫁的啊,懦弱,無用,猜忌又憤世嫉俗。
看著鏡子中憔悴的,秦洛覺得這個婚姻帶給她的,就是沉重的鐐銬。
她洗了臉,換了衣服,何振光已經在準備早飯了,她面無表情的吃完,何振光訕訕的笑了兩聲洛洛,吃完飯就給沈少川打個吧。”
秦洛一臉陰翳這么急干,太早了,他還沒呢,他會覺得受打擾的,我心里有數,我先去了。”
“洛洛,吃了早飯再走吧。”
“沒胃口,不吃了。”
“那洛洛,我送你。”何振光快速的站起來追上她的腳步。
秦洛婉拒了不用,我去就行了,你去醫院看看你媽吧,昨晚他們也都挺擔心的。”
“洛洛,對不起。”
“我先走了。”
秦洛離開家,外頭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她才感覺沒有那么壓抑了。
可是何振光壓在她心上的石頭,都搬不開。
這個,打還是不打,成了她最艱難的選擇。
沈少川那天決然的話還在她腦子里回想。她現在又出爾反爾再次求到他頭上,別說挺起腰板大聲了,就算想全身而退,都難了。
何振光可曾,他這么做,是親手在把的給搭進去。
到時候可別是賠了又折兵。
一整天,秦洛都處于恍惚的心不在焉的狀態。
上課的時候,還出了不少小差,鬧了幾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宋詩穎她的狀態不好,關心的問秦洛,了,你看起來精神很差。”
“有嗎?”無錯不跳字。秦洛摸摸的臉,“可能昨晚沒睡好。”
“你真是的,不會又讓你去醫院了吧。”
“沒有。”雖說家丑不可外揚,秦洛總是找各種借口幫他掩飾,可是,她真的累了。
宋詩穎還有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去忙了,你別太累。”
“嗯。”
秦洛坐在椅子上,覺得度秒如年。
何振光的短信一個接一個的發進來,一直問她打了沒有,秦洛被逼上了懸崖,喘不過氣來。
之前,何振光打來了,秦洛不想接,可他一直打一直打,關機不是辦法,她唯有接。
“洛洛。”何振光的語氣那么熱切而急迫,“快了,你到底打了沒啊。”
“沒,我今天比較忙。”秦洛假意翻動著桌上的文件。
“打個的時候總有吧,洛洛。”何振光刻意壓低了聲音說,“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洛洛,你幫幫我吧。”
“我真的拉不下這個臉,振光,要不咱算了好嗎,這次不行就下次來過……”
“不行!洛洛,你能說這樣的話呢,洛洛,你快打吧,我待會兒打給你。”
他給她判了死刑。
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秦洛哀莫大于心死,既然如此,那就打吧。不管沈少川答應不答應,都不是她能掌控的。
她唯一難堪的,怕是以后在沈少川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了。
在決定了打但真正打出去之前,又是一段十分難熬的痛苦過程。
秦洛握著站在空曠的操場上,聽著風在耳邊吹動,猶豫了幾次,都沒有撥出去。
最后是因為機緣巧合,她按了,自動撥了出去,她踟躕著想掛掉,最終沒有,任憑它在那里響。
沈少川不接罷,對大家都好。
可是他接了。
速度掌握的很好。
“你好,我是沈少川。”公式化的開頭,公式化的問候,公式化的一帶一點人情。
秦洛的心慢慢往下沉你好,我是秦洛。”
“嗯?秦老師?有何貴干?”
秦洛覺得很傻,人家明明都這么客氣的對她了,她卻要恬不知恥的貼上去,話到嘴邊,她實在難以啟齒,于是就沉默了。
約莫半分鐘后,沈少川說對不起,如果沒事我先掛了。”
“等等!”秦洛截住他的話語,“沈少川,你晚上有嗎?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無錯不跳字。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讓何振光與他說。
沈少川卻無半分遲疑道對不起,我晚上有約,這段都很忙,沒重要事情還是不聯系為好。”
秦洛抿著唇,吐出一口氣那就算了吧,再見。”
掛了,她給何振光去了一條短信,只有寥寥幾個字:他拒絕了。
如果何振光夠識相,應該不至于再糾纏了。
可是她到底小看了何振光的厚臉皮,他的又來了洛洛,你跟沈少川說的,為他會拒絕?”
說的,他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啊。而且他為不能拒絕。
秦洛覺得何振光太偏執了人家也有的工作,部門不一樣,他哪能插手管你們的事情呢,振光,你別強人所難了。”
秦洛率先掛了他的,她覺得何振光太不可理喻了。
他把沈少川當成救命稻草,但人家跟你無親無故的,憑要救你呢。
她太厭煩了,正想關機,沈少川的短信卻來了。
如果你想幫何振光,晚上就一個人來我家。
她捏著,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為了何振光去見沈少川嗎。
秦洛很想找個人商量一下,可是這種事情能與誰說呢。
正巧宋詩穎走過她身邊秦洛,想呢。”
她收斂心神,淡淡回答有點兒心煩。”
“如果你想說,那不如說說?”
看著宋詩穎那關切的臉,秦洛不自知的開口如果你最重要的人遇到了麻煩,想請你幫個忙,你會幫嗎,但前提是這個忙你很為難。”
“那要看這個人到底有多重要,這個忙到底有多為難了。如果不超出原則范圍,當然是能幫就幫了,畢竟那個人對很重要,我肯定不會想讓他失望的。”
“即使是丟掉自尊?”
“自尊這這年頭有時候不值錢,為了自尊放棄最重要的人,到時候也許會后悔呢。”
聽了宋詩穎的話,秦洛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重新來到他位于郊區的房子。
秦洛是鼓足了勇氣的。她心存僥幸,他在寰宇天下,不在這里。
可是隨著一步步的邁入,她的勇氣也一步步的泄露著。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等她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沈少川家門口時,只剩了拔腿就跑的沖動。
她面前的折扇墨色的大門就像是一張猛獸的嘴,隨時能將她一口吞沒。
她承認,她懦弱了,她害怕了,所以,她跑了。
然而,就在電梯打開的那一霎那,她打算跨進去,里面的人正跨出來。
她低垂的額頭,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秦洛倒抽一口氣,驚訝的看著沈少川,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慌張。
沈少川看到秦洛,眼底閃過莫名的淡漠,他勾唇嗤笑為了何振光,你還真豁的出去,要走就走吧,我不會攔著你的。”
他打開門,進屋去了,但是門并未關上。
她現在選擇還來得及,要走就走,不走,就算是留下來了。
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她很清楚他要的是,如果進去了,她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她的道德,不容許做出背叛的事情可她深吸一口氣,還是進去了。
沈少川正在房里換衣服,秦洛站在客廳,如一根失落的電線桿,站的筆直而孤單。
他出來的時候,見她杵在那里,眼眸又冷了幾分,他指著對面的沙發道坐。”
則進廚房,給她泡了一杯茶。
“謝謝。”秦洛有點兒緊張,如坐針氈。
沈少川淡定自若的捧著茶杯低語杭州龍井,虎跑泉的水,嘗嘗,人家送的,平時喝不到。”
秦洛給面子的嘗了嘗,可心里有事,實在品不出味道來。
見她愁眉不展,沈少川首開腔打破了這個僵局有事,說吧。”
他如此直接,反倒讓她松了一口氣,立刻開門見山,只是后面要說的話,未免顯得艱難,她斟字酌句振光他們單位昨天進行了公開競選,結果他落選了。”
沈少川古井無波的一張臉競選是公開透明的,落選也是正常的。”
秦洛想說是啊,可是,何振光想不通啊。
他抬眸看了一眼她那張糾結而難以明說的臉,替她開口你為了何振光來求我,想請我出面,讓他晉升?”
就是這么一回事。
可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秦洛卻覺得難堪不已。
她沉默著,他不由得嗤笑,等著她的回答。
可是這個答案,到底是又多羞憤啊。
他直接用話甩了她的臉子,她咬著唇,雙手緊握成拳,從沙發上站起來,他不動,依舊尊貴如斯。
“要我幫忙也可以。”在秦洛告辭之前,他再度開口,“我要,你應該很清楚。”
是的,是的,她很清楚。他要她。
可是,她還是純潔之身。何振光也并非永遠不能人道。她,做不到。
她抿著唇,細細的開口除了這個,其他我都可以答應。”
“可是除了這個,你覺得還有可以作為跟我的交換籌碼?”
他目光炯炯,將話說得如此直白。而她,根本沒有資格跟他做交易。
他站起來,手摸上了她的臉頰,唇瓣也輕輕的印了上去,他喜歡秦洛,她是他這么多年唯一想要的,為了她,他不惜堵上的大好前程,他破釜沉舟的決心,連他都震驚。
沈少川的吻如疾風驟雨,綿密而細致,將她困守的無所遁形。
他親吻她小巧如珍珠的耳垂,哈出的熱氣令她不斷的戰栗,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著,帶著屬于男人的侵略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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