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帝招夫

第六十四章 陰險相搭戲護短君(三)

第六十四章陰險相搭戲護短君(三)

于是,禹思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兩個侍衛架起來從胭脂麗給扔了出去。

不,現在改名了,應當叫胭脂燒。

丫鬟亂做一團,烏泱泱地跑了出去,也不敢回頭看李瑞清和趙向零。

畢竟連主子都可以扔出去,丫鬟又算得了什么?

瞧見禹思秋滿臉羞憤地離開,趙向零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現在發現,仗勢欺人的感覺還真不錯。”

李瑞清道:“可解氣?”

“還不錯吧。”趙向零實話實說,“不過話說回來,買下這個商鋪花了你不少銀子罷?”

正如禹思秋所想,李瑞清臨時想要盤下這個店鋪,代價肯定不小。

李瑞清道:“還好,沒過千兩,可以接受。”

“那就好......”

趙向零還沒說完,就聽見李瑞清繼續道:“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錢。”

嗯?不是他的錢,那是誰的錢?

看著李瑞清,趙向零眨眨眼。

“這是你的銀子,你不知道么?”李瑞清笑問道。

不知道啊......趙向零仍舊眨眨眼。

李瑞清嘆氣:“上回家當都輸給了你,現在只能算是替你掙錢。”

是......是么?只是,自己不是都還他了?

良久,趙向零才嘆了口氣:“上次不過同你說笑,又哪里真的要你的家當?瑞......你太老實,會被人欺負的。”

看了眼旁邊的掌柜,趙向零感慨,好在自己沒將瑞清二字當著別人的面順出口。

丟完禹思秋回來的兩個侍衛聽見趙向零的這句話,面面相覷?老實?主子?

主子一貫都和狡詐陰險歹毒挨邊,什么時候同老實這兩個詞有了牽扯?

一個幽深深的目光掃來,兩個侍衛自覺地乖乖站在了暗處。

京兆府,地牢之內,草席之上,王堯翹腿坐著,旁邊一個侍從正在替他捶腿。

這個侍從是王堯的心腹,喚作寧郝,從小陪王堯到大,深得后者心意。

“七爺,您為何要留在這又臟又臭的地牢里,咱們莫非還怕他不成?”寧郝蹲著身子,一邊捶腿一邊抱怨。

別說王堯,就連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王堯只輕輕抬了下眸子:“你懂什么。那京兆尹臉色忽變,說明那兩人身份不簡單。”

“不簡單歸不簡單,難不成爺還怕他不成?鬧他個不安寧,順帶將那個小娘子搶過來。”說著,寧郝嘿嘿笑了兩聲。

爺玩剩下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那小娘子,瞧著身段也叫人可疼。若是叫自己疼上一疼……

想著,寧郝心里有些癢癢的。

頭上劇痛,是王堯背手重重磕了他一下:“鬧什么鬧?咱們一鬧,最頭疼的還是京兆尹。這一退,他可欠我個人情。”

京兆尹欠的人情,不是那么好就能還的。

“可是咱們要他的人情做什么。”寧郝抱頭揉了揉,頂上起了個偌大的包。

“蠢貨!”王堯掃他一眼,轉個身沒有再搭理他。

要京兆尹的人情做什么,也只有這個沒腦子的家伙才問得出來。

京兆尹只看了那男人一眼,就確定了他的身份并且表達敬畏,說明他的地位只可能在自己之上。

京城中能與自己年齡相仿且地位超然的,除了幾位尚書門下,還有個左相。

左相是第一個可以排除的人。如果自恃清高的左相能陪著一個女人當街咋咋呼呼,由著她抱著個草螞蚱蹦來蹦去,他寧可相信自己是食糞長大的。

細想上回見到那個女人,是同孫無念在一起,而這次這個男人的身形卻與孫無念相差甚遠。

不會是孫無念,沒準會是陳家的陳北詞。這樣看起來,竟然也有些相像。而且如此說來倒也合理。

兩大家族,一個女人?王堯皺眉。怎么看,怎么不對。這世上哪有女人有這樣的本事,能周旋在兩位世家公子之間?

等等。

王堯忽然記起,之前在那個男人背對眾人揭開面具的時候,那女人也上前過一步。

她想要做什么?

面具。那男人是為了不讓她的身份暴露。也就是說......那女人的身份,沒準比男人更管用!

想到這里,王堯大驚,陡然坐起身,踢開寧瑞。他覺得他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就能想明白她究竟是誰!

世家女眷。不對。沒有哪家的閨女見過京兆尹......

不,還有一個。

陳家,陳子涵。

名動京城的才女,皇帝幼時的伴讀,據聞有天仙之貌,更被國子監眾夫子夸贊有一顆通徹玲瓏心。

難道會是她?不,此女以穩重端莊著稱,怎么會當街如此幼稚鬧騰?不過如果是她,就一切都能說得通。

陳北詞護著這個妹妹如同眼珠子,孫無念也與她有同窗之好,這樣說來,是陳子涵無疑。

陳子涵嘛?王堯瞇眼,眼底有異色流轉。還以為這會是個雙眼木訥的女書呆子,如今來看,似乎和傳言中的很不一樣。

要不然,自己攛掇著祖父去給自己求個親?

正想著,聽得外頭有人來報:“京兆尹大人到!”

王堯抬頭回神,知道自己是時候該出去了。反正沒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地牢,這位誰也不得罪的京兆尹大人,才不會壓自己在地牢中。

這不,現在多半是請自己到后院喝茶賠罪的。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

路上,李瑞清接到消息要回左相府一趟,所以只將趙向零送到宮門口就折返。

趙向零剛回到宮中,聽得青瓷來稟,說是太醫院玄音已經在外頭等候了許久。

扮作趙向零歪在床上的青歌坐起身,將頭發束好又將衣服更下,跪在趙向零跟前:“陛下。”

“辛苦你了。”趙向零抬手,示意她起身退到屏風后去,又對青瓷道,“喚他進來。”

太醫院知事乃從八品文官,所以玄音的官服仍舊是綠袍。他如青竹迎風一般,正禮于地:“臣玄音,拜見陛下。”

“免禮。”趙向零淡淡道,“今晨命你往左相府,情況如何?”

李瑞清那家伙醉酒不上朝,居然還要自己替他抹平。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