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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你個李瑞清,口口聲聲說得好聽,關鍵時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呵。男人。
趙向零被人扛著拖走的時候,將李瑞清罵了無數遍。
她看見自己腦袋上頂著的假發,稍愣了愣,大概知道對方用的是什么手法。
調虎離山。
呵。好你個自稱聰明的李瑞清,這都看不出來。
呵。說好了要陪我到白頭,這下好了,我白頭了,你不認識了。
哦,好像他沒這樣說過。
不管了,騙子,都是騙子!
趙向零悶悶想到,又不爭氣的昏了過去。
二次醒來,趙向零是被人拍醒的。
瞧見面前那張臉,趙向零稍有訝異。她瞇眼,旋即笑道:“原來是你。”
刺殺她的人,和擄走她的人,分明就是兩批,一個,單純要殺掉她,一個,單純想要擄走她,這點,早在昏前趙向零就已經有了準備。
饒是這樣,在看見來者臉時,她也免不了驚訝。
坐在滾椅上,王堯看著趙向零的臉,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大笑道:“怎么?美人兒,看見我你似乎不是很高興。”
趙向零將臉一沉,怒道:“你們王家的膽子倒是不小,如今連劫持陛下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然而她發髻散亂,脖間血痕,身上多處被劃破,狼狽不堪,說出這話的氣勢比起平時大打折扣。王堯根本不害怕。
他笑:“劫都劫了,再還回去,還來得及么?”
趙向零轉念。王堯此人比起禹家的打算更簡單,不過劫色而已。可
算了,還是去死好了。
“你最好讓朕死在這里,不然朕重得天日之時,就是你們王家覆滅之日!”
“覆滅了好呀!”王堯拍手笑道,“我巴不得覆滅,不過陛下,您還是能看見天日再說。”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一個老婆子走了進來。她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盛著大小數十個銀鈴。
趙向零仰頭:“你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王堯桀桀笑道,“當然,是希望陛下能心甘情愿委身于我”
趙向零凝重了起來。比起其他人,或許王堯才是真正難對付的那一個。一來,他從來不在明面上出現,二來,他的想法只有一點。
瞧著那婆子慢慢朝自己走近,趙向零的心中終于爬上一抹恐慌。
棲鳳宮,李瑞清立在桌前,靜靜看著面前身著龍袍之人。
有青瓷主持,眾人以為不過是馬受驚陛下車駕跑了出去,而早已換好服侍的青歌代替趙向零,上了另外一輛王駕。
這還是李瑞清第一回正眼看這個女官。
她身材頎長,確實同趙向零身材很像,若不是極其熟悉的人,根本分不出她們的背影差別。
不單是身材,就連臉型的相似度也很高,用簾子或者面紗一擋,根本看不出太明顯的差別。
但李瑞清覺得還是很明顯的。她的眼睛同趙向零不一樣。趙向零的眸子黑得像是墨池,而此人眸色稍淡,也沒有那么明亮。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向零眼中那絲狡黠的光。青歌有的,是沉靜,外加膽怯。
侍從都退下后,青歌在李瑞清面前坐不住,腿一彎,跪了下來:“左相大人。”
李瑞清沒有說話,而是取出一枚小拇指甲蓋大小的藥丸,遞給青歌:“吃了它。”
青歌仰頭,眼底有水光。
李瑞清沒有轉頭,只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再次重復一遍:“吃了它。”
這一回,青歌沒有猶豫,接過藥丸,仰頭咽了下去。嗓子很干,嘗不出是什么味道。
“陛下需要一個不能見人的理由。”李瑞清的聲音很冷,冷到青歌直打寒顫,“這些時候委屈你。”
他的話剛說完,青歌就發現自己的臉開始有些癢。她想要去撓,卻發現李瑞清的眼睛陡然銳利了起來。
完了,青歌心想。這藥丸,讓她真正的臉上長了水痘。
她藏了數十年的秘密,終于藏不住了!
抽劍,李瑞清將鋒利劍刃擱在她的脖子上,稍抹就能擦出血痕。平日里最溫和不過的左相眸中散發出的是無比刺骨的寒冷,叫人窒息的殺意。
“把你面上的東西,摘下來。”他以劍相逼,青歌不能不從。
慢慢地,青歌從耳后扯下一塊皮,將臉上覆著的薄薄一層面具扯下,而下頭的那張臉,李瑞清再熟悉不過。
他甚至拿著劍的手有些不穩。因為面具下的那張臉,赫然就是趙向零!
兩張,幾乎沒有差別的臉!
李瑞清自詡對趙向零再熟悉不過,面對這張臉的時候也有些晃神,因為實在是太像,太像了。
殺意在一瞬時達到最高,李瑞清覺得自己不能容忍一個同趙向零有著一模一樣臉的人在身邊,此人不管心中如何想,都不干他什么事。
這張臉存在著,對趙向零就是一種危害!
腕間輕抖,李瑞清滑動劍柄,要解決這個麻煩,不料青歌不閃不避,而是徑直叩了下去。頸脖擦出一長串血痕,觸目驚心。
“左相大人,青歌沒有私心,青歌只為報答陛下,絕沒有二心!”
李瑞清寒意并未散去:“我為何要信你?”
“左相大人擅醫,自然也擅毒,青歌絕不反抗。”青歌再拜,血色染紅李瑞清劍尖,“只希望左相聽奴婢將話說完,再行定奪。”
收劍,李瑞清不怕她耍詐,將劍收入鞘中:“說。”
青歌仰頭,眼底有微光在閃:“奴婢出生于江左蘅家。蘅家擅長易容,在江湖中很有威名,仇家卻也不少。奴婢本是當年蘅家家主蘅天行的三女兒,蘅家滅門之后,奴婢流落在外,一直不得報仇。”
“后來,奴婢遇見當初在江左治理水患還是太子的陛下,奴婢記得清楚,當時奴婢正在同兩個乞兒搶一個發了霉的綠毛饅頭。”
提到此處,青歌眼中淚珠滾下,心酸哽咽道:“是陛下見我腿上腰上皆有燒傷,命人賜藥,奴婢才賴著陛下的。”
“奴婢原本看著陛下衣著不凡,知道她不是常人,想著依傍于她或許能報家中大仇,陛下也果然收留了我。其實陛下早已知我身份,她說,想要報仇,就用自己的手去報,奪回自己的一切,用自己的本事。她不插手,也懶得多管。”
李瑞清垂頭,這倒是很像她會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