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零二話不說,專打王堯的頭和臉,一拳拳落下去,毫不猶豫毫不留情。
王堯沒有還手之力,只能用胳膊擋住頭臉關鍵部位,不叫自己受太重的傷。
公子鋪滿地,被推翻的也爬不起來,瞧見王堯的慘狀就更不敢爬起來了。
趙向零聽見有人靠近,橫眉冷眼,將王堯一扯一推墊在腳下,朝腳步方向看去。
是巡邏的巡查兵。更巧的是,還是上回她和王堯發生沖突的那個巡查兵領頭。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巡查兵頭領皺眉,瞧著中間唯一一個站得筆直的趙向零。
“打架。”趙向零老老實實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挺順眼。”
上回如果這個巡查兵同王堯沆瀣一氣,鄭老伯壓根連京兆尹的面都見不到。№Ⅰ№Ⅰ
“一個姑娘家,好的不學,學人家打架!”巡查兵皺眉。雖說這滿地的公子分不清誰是誰,但是趙向零踩的那人他認識。
王家七公子,王堯。京城最大的惹禍精,背景不容小覷的土霸王。
他嘆氣,好心提醒道:“姑娘,你可知你腳下的那個人是誰?”
依照他的想法,大概是這位王七爺又看上了人家的美色,卻不料這女子有功夫傍身,這才被揍得這樣慘。
按照王家一貫的作風,這位姑娘,要倒霉了。
誰知趙向零不但沒有放腳,還一腳踩在了王堯頭頂碾了碾:“知道,不就是王堯嘛。”
知道你還打他!
巡查兵頭領不知該說什么是好。這是哪家放出來的不懂事的天真的女娃?這回不要說她,連同她家里的人大抵也要倒霉。№Ⅰ№Ⅰ
趙向零已經蹦到了他跟前,將什么東西擱進了袖子中:“抓人么?牢飯我沒吃過,今天心情好,可以嘗一嘗。”
巡查兵頭領瞠目結舌。
陰暗巷子中的一個角落,一對眼睛靜靜看著這一切。
陳子涵躲在轉角之后,瞧見趙向零被帶走,并沒有出去阻止。她知道趙向零不會有危險,也知道后者有自己的考量。
王堯等人未必不認識她,現在出去暴露自己的身份,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趙向零都不好。
她靜靜看著,瞧見王堯和趙向零都被帶走,稍稍松了口氣。剛想轉頭要離開,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冷汗,瞬間從陳子涵背后冒出。№Ⅰ№Ⅰ
她不是趙向零,沒有半點功夫傍身,要是遇上什么人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僵硬著身子,陳子涵半晌沒有轉頭。
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子涵,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這里做什么?”
陳子涵松了口氣。她轉頭,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大哥,你偷偷站在我背后,唬了我好大一跳。”
陳北訣立在她身后,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他一襲天青色長袍襯得膚色如玉,眉斜飛,眼尾稍稍挑起,鼻梁高挺,唇線分明,一派世家子弟的俊秀模樣。
“我方才未認出你,只瞧見你躲在此處。”陳北訣笑,“你一個人?怎么不見侍從?”
陳子涵也笑:“出來的急,只帶了牒蘭一人,我讓她守在外頭。”№Ⅰ№Ⅰ
“原來如此。”陳北訣皺眉不贊同,“那豈不是你只有一個人?姑娘家總是如此,多危險!”
陳子涵揚唇:“大哥,我也沒出過事不是?我走了,你別和我爹告狀。”
說完,她抬腿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陳北訣叫住她,“你是要回府?正好我送你一起回去。”
陳子涵搖頭:“我還不想回去,再者牒蘭還在外頭,我要去找她。”
“派人讓她回去就好。”陳北訣道,“走吧,萬一你在路上有個三長兩短,爹可不會放過我,一個姑娘,不知道保護好自己。”
“那就勞煩大哥了。”陳子涵蹲身,盈盈一拜,跟在陳北訣身側,果然要同他一路。№Ⅰ№Ⅰ
陳北訣轉頭,臉上笑意盡散,眼中精光同厲色內蘊,不動聲色。
陳子涵向來被保護的很好,這回他終于有了個動手的機會!
然而聽得身邊人訝異:“王七公子,你怎么還在這里?”
陳北訣再度回頭,瞧見巷子里空無一人,哪里有王堯?他心下一驚,轉頭果然看見陳子涵已經跑出數步遠。
原來,陳子涵早已發現了不對。道理很簡單,如果陳北訣沒有認出自己,他為何要進這條巷子?這只能說明一點,約王堯在此處的人,就是他!
想明白這點,陳子涵之前的對話不過是為了麻痹他。
然而,她跑得掉么?
陳北訣冷哼一聲,化手為爪,探出數步勾住了陳子涵的頭發。登時墨發盡散,披在肩頭,紛紛揚揚落了一手。№Ⅰ№Ⅰ
陳子涵不敢停下,仍舊往前跑。這巷子幽深無人,距離出去還有數十步。陳子涵自知跑不掉,側身挪至一旁,干脆不跑了。
她揚頭:“陳北訣,我父親養育你二十余年,你竟同旁人勾結,如何對得起他的養育之恩?”
陳北訣不為所動:“你無非想說我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過很抱歉,既然狼心狗肺,就沒必要對你留情。”
他伸手抓住陳子涵肩膀,正考慮是不是應該打暈了扛著離開。
陳子涵掙脫不開,又見四下無人,連呼救都沒有可能。暗道一聲大難臨頭,腦中迅速浮現各種可能——陳北訣同自己翻臉,究竟是要將自己弄到何處去?
思索間,忽然他勾住自己肩膀的手一重,肩頭絲帛撕拉一聲,竟被生生扯斷!
陳子涵大驚,抬手護住前胸,惱道:“你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陳北訣抬起她的臉,大笑,“男女之間,能做什么?待會,你就該知道了。”
饒是陳子涵再聰慧,這一刻她也卡住了思維。這是她大哥,哪怕是名義上的大哥也是大哥!他怎么能如此?他怎么能
陳北訣用事實告訴她,沒有什么是不能的。
將陳子涵靠在巷子里陰暗潮濕的墻壁之上,陳北訣傾身要去奪她紅唇,陳子涵扭頭,陳北訣的吻落在了耳側。
他扳過陳子涵,正打算再落下一吻,不料破空聲傳來,一把利劍直穿而入。要不是陳北訣退得快,那劍就該插進他的腦袋。
陳北訣的手一松,陳子涵順著墻壁跌坐,面色慘白,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