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趙向零得意洋洋。李瑞清臉皮薄,要是被發現一定會羞愧得很,“你求我,我就不說話。”
李瑞清低頭,咬住她下唇,恨恨道:“休想!”
還求她,這么大點事還要求她!
趙向零最近實在太囂張,大概是自己不同她計較多了。
“那我喊出聲了。”趙向零瞇眼威脅。
李瑞清低頭,笑:“那你就叫罷,少閣主夫人?”
他倒是要看看,趙向零吼一聲出來,有誰敢過來!誰過來他打斷誰的腿。
這樣一說,趙向零倒是沒了底氣。
近來李瑞清反常的地方有很多,還真保不準他敢這樣做。
畢竟根據這些時候的觀察,他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Ⅰ№Ⅰ
要是她真的叫一句出來,劍影閣火語第一個就要嘲笑她。
不行不行,她不能出聲。
而方才腳步聲的主人已經開口:“蘅秀,你不能這樣做。”
青歌?趙向零覺得有些不大對。她怎么會在這里?
“堂姐,此事我已經調查了許久,同他脫不了干系,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蘅秀的聲音很是急切。
調查許久?趙向零看向李瑞清。后者點頭,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不行。你若這樣做,陛下會生氣。”青歌道。
會生氣?趙向零瞇眼。她為什么會生氣?蘅秀要對付什么人?
默默地,趙向零看了李瑞清一眼。№Ⅰ№Ⅰ
難不成她要對付瑞清?
“不會的。”蘅秀怒道,“蘅格,你搞清楚一點,你叫蘅格,不叫青歌,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青歌同樣也怒:“你也明白一點,究竟是誰給我們帶來了希望,玄一大師救你,多半也是看在陛下的份上!”
“我知道。”蘅秀的語氣柔和了些,“但你能忍著咱們滅門之仇不管?你想想嬸嬸叔叔,我爹娘他們是怎么死的!”
她的聲音,再度尖銳了起來。
“那你也不能打亂陛下的計劃。”青歌沒有半點松口,“這件事,日后我會去同陛下商議,你不要再提。”
“和她商議?”蘅秀高聲,“蘅格你瘋了,你要知道,她是皇上!她哪里有那么多閑情逸致處理你的家事!”№Ⅰ№Ⅰ
“那你也不能亂來。”青歌道,“仇我們遲早會報,但不急于一時,會有機會的。”
“你居然把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蘅秀冷笑,“蘅格,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奴婢,最卑賤的人,不靠自己,你居然指望靠她!”
“不許放肆。”青歌道,“多年前,是陛下救我于水火,包括蘅家的后事也是她一手操辦,你不得胡言。”
“那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清醒點吧蘅格!”蘅秀搖頭,“當時救你,是看中咱們家的秘術,現在你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青歌沉默了許久,方答:“我同你無話可說。只有一點,如果你敢動手,我會立刻回稟陛下。”
“你!”№Ⅰ№Ⅰ
“告辭。”
腳步聲漸遠,二人不歡而散。
聽了一整出戲的趙向零仍舊一頭霧水。
怎么蘅秀報個仇,還和自己扯上了關系?同自己的計劃又有什么聯系?
李瑞清建議道:“我讓火語去查查?”
只要調查蘅秀知道些什么,很容易就能搞清楚她們對話的內容。
“算了。”趙向零笑,“我都被質疑慣了,沒什么好查的。”
要是凡是都要去查明白,她可就無人可信了。
李瑞清應道:“好。”心里卻默默打定主意,一定要叫火語將這件事查的清楚。
趙向零知道他多半不會放過這件事,默默嘆了口氣。罷了,他若想查就讓他去,多知道些也沒有什么壞處。№Ⅰ№Ⅰ
第二日一早,眾人將船修好,重新下水,不到三日,終于到達江南。
貞豐里。碧水環城,水面有烏篷船來往,算不上熱鬧,但絕不冷清。
酒樓之上,人聲鼎沸,香氣裊裊,角落邊有三個人圍桌而坐。
酥蹄顏色醬紅,散著粼粼油光。李瑞清抽出其中一塊骨頭,將酥蹄切成小塊,連著碟子一同推給趙向零。
“只能吃一半,齁著又該難受。”
趙向零提著筷子,望著他眸光盈盈:“不會,我一人可以吃兩只。”
然而李瑞清只給她切了半個。
司寇黎不合時宜地咳嗽兩聲:“李兄,既然你已經上手,為何只割半只?”№Ⅰ№Ⅰ
“我不食此物。”李瑞清筷子夾向紅莼菜,并沒有挨那只蹄子。剛剛那半只,也只是給趙向零剔的。
司寇黎默默看著剩下半只,只好挽起袖子自己動手。
他原本想要問的,是李瑞清為什么不將蹄膀全部拆開。但他一句他不吃,將自己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自己總不能說,嫌棄蹄子太腌臜,既然他動手了,就勞煩他也給自己拆一拆。
想來得到的也只能是個白眼。
司寇黎同蹄子戰斗了半晌,瞧著趙向零都已經吃了干凈,自己還沒能拆開,不由得再給李瑞清投去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
李瑞清低頭吃飯,并未作出任何回應。連白眼都沒有。
感覺到冷落,司寇黎咬著筷子,輕輕嘆氣。他想不明白,為何李瑞清的動作又快又優雅,而他自己學著都辦不到。
轉頭,他又瞧見趙向零吃東西的速度極快,卻顯得不緊不慢,沒有半點慌張和緊迫。
“你們兩個真的是江湖門派里頭出來的?”司寇黎郁悶道,“我怎么瞧著你們的氣質,倒像是京中出來的貴人。”
趙向零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笑道:“司寇公子有見過京城里頭的人?”
司寇黎道:“自然,南國我沒去過的城鎮,大約沒有幾處。”
南國長子繼承家位置,司寇黎身為二公子,沒有繼承權。所以他天南地北的跑,府尹也不管他。
“難為你知道的這樣多。”趙向零笑,低頭繼續吃飯。
她不擔心司寇黎會認出她和李瑞清的身份。畢竟依照他的地位,決計沒有機會能見到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
“那是自然。”司寇黎見趙向零夸他,驕傲道,“我的消息,可比大部分人要靈通許多。不說別的,京中的消息,他們本土也未必有我知道的多。”
“哦?”趙向零似乎很有興趣,“不妨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