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在趙向零意料之中。
石流既然親至,說明事情緊急,且李瑞清不得脫身。石流是李瑞清身邊隱蔽技能最好的侍從,既然他來了,現在李瑞清身邊恐怕就沒了別人。
“你主子......還好么?”
趙向零問出了她目前最想要問的問題。
李瑞清不知現在如何,也不知將處在怎樣的境地。
勒坦是定會防他的。要知道,李瑞清身為南國左相,本來眾人就盯著他,勒坦定不會相信他會背叛自己。
而趙瞬就更不用說。他以為他用手段套牢李瑞清,卻也不會不防著他。
石流老老實實道:“不好。”
趙向零心中一痛,終究沒有問出是怎么個不好法。
她怕她聽了,會忍不住想要殺人。
“你主子,為何要進攻南國。”趙向零問了另一個她關心的問題,“你可知道?”
石流卻搖頭:“屬下不知。”
現在看來,李瑞清不僅僅是沒有告訴自己他留在國的緣由,就連其他人他也沒有說。
“你退下罷。”趙向零知道,想要從石流口中知道更多消息,是不可能的了。
石流垂頭,起身剛想離開,卻忽然想到了什么,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趙向零:“陛下,這東西是主子在我臨行前遞給我的,想來是想要給你。”
趙向零低頭,瞧見石流手中擱著的是一枚小小的金色扣針。
扣針的尾端刻著一只尖臉狐貍,狐貍頭頂還扣著一頂帽子。
樣子很好看,只是狐貍嘴往下彎,不吉利。
趙向零腦中一瞬間冒出這三個字,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素來不信這些,哪里還管它吉不吉利?
將扣針扎在衣袖上,趙向零道:“他沒有讓你帶給朕什么話?”
瞧著這扣針,趙向零對李瑞清隱瞞的不滿瞬間煙消云散。
石流垂頭:“未有。”
“一句話也沒有?”
“沒有。”石流道。
趙向零又不開心了起來。
明明李瑞清可以對她說幾句話的,為何一句都不讓石流帶給自己?
“朕知道了。”趙向零板著臉,有些不耐,“你退下罷。”
“遵旨。”石流掉頭,離開了軍帳。
坐下身,趙向零將袖口的扣針摘了下來。她右手食指輕輕拂過那狐貍的臉,嘆氣道:“你當真是心狠,竟半句話也不同我說。”
果然,男人總是心狠的過分!
趙向零生氣,將手往桌上一拍,連帶著那狐貍扣針也按在了桌上。
外力一擠,狐貍嘴忽然張開,吐出一張紙條。
趙向零被它忽然的動作唬了一跳,忙掰開它的嘴,將那紙條抽了出來。
上頭寫著幾個字,是再熟悉不過的筆跡。
趙向零認出來,忽然展開一個笑臉。
“火攻。”她輕聲念道,瞧著李瑞清的親筆,滿心歡喜。
要知道,這還是這小半月來,李瑞清第一回主動寫信給她。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那也比沒有要強得多。
說明李瑞清這家伙,已經知道悔改。那自己就皇上不計左相過,不記他的仇了。
將那紙條放在心口上,趙向零笑著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低聲念道:“火攻。”
李瑞清暗示自己用火攻,而石流說帶兵之人乃李瑞清,火勢無眼,李瑞清怎么保證不會燒到他自己?
要是不小心燒到了他,那自己要怎么辦?
這仗,還是不要打的比較好。
趙向零皺眉,將林梓喚來。
沒有半刻鐘,林梓就到了她的軍帳。
一瞧見趙向零,林梓展顏:“怎么?看你清醒不錯。”
趙向零驕傲:“瑞清給我寫信了。”
林梓眉頭稍動:“哦?”
趙向零笑:“我們和好了,你不用擔心了。”
這些時候,趙向零心情煩躁得很,一直都是林梓寬解她。好在,現在她不生李瑞清的氣了。
沒準他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那自己太過較真,也說不過去不是?
“那就好。”林梓道,“他給你寫了什么?讓我看看?”
趙向零想起喚林梓來的初衷,將那紙條遞給林梓:“這個。”
林梓低頭,看了一眼,一言難盡:“你確定,這是信?”
不到兩指寬的紙片,上頭只寫著兩個字,趙向零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和好,又是從哪里覺得高興的?
“不然呢?”趙向零將臉一沉,“不是信,是什么?”
難不成只是一張紙,就不能算作是信了么?
“算,算的。”林梓笑,拿趙向零一點辦法也無,“他說火攻,意思是要我們備下火羽箭?”
“嗯。”趙向零將紙條取過來,“應當是這樣。之前其實已經預備過火攻,想要拿出這批武器倒也不難。
何止是不難。趙向零心想,她原本都打算將整個南國給燒了。
“既如此。”林梓道,“我去同王琛商議,先將陣型布置好,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趙向零點頭,覺得理當這樣做。
李瑞清都已經給她通風報信了,要是她再未完成這件事,豈不是辜負了他的心思?
趙向零笑,送走林梓后將紙條小心展平,又仔細疊好,塞進狐貍口中,再將扣針別在了她的衣袖上。
等瑞清的計劃完成后,他就應該會和自己回南國了罷?趙向零心想,上回他答應好給自己要做的點心還沒有做,這次可得讓他好好做完,不然絕不放過他。
趙向零笑,瞇眼盼著國進攻。
只要他進攻,自己就能速戰速決,再將她家瑞清名正言順的給擄回來。
號角聲起,果然國發動了它的第一輪攻擊。
不過,和石流描述的不同,他們并不是偷襲,而是正大光明的應戰。
為首的并不是李瑞清,而是一個陌生的將領。
既不是自己想要見的人,趙向零命王琛出戰,速戰速決,讓那首領乖乖滾了回去。
趙向零可不想浪費時間,她想要的人,還是盡快出場的比較好。
第二個出現的首領,仍舊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家伙。
趙向零有些不耐。她想,既然讓李瑞清出戰,為何不快活些,反倒這樣遮遮掩掩,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趙向零擰眉,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既然是偷襲,那怎么可能像現在這樣正大光明的應戰?恐怕勒坦別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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