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邊都不得罪,那么,那邊……
縣令大人的目光落在朱丹海的身上。
此時,朱丹海還在揪著百鐵錘的后領。
這朱丹海也是一個見風使舵,阿諛奉承的人。
現在,還揪著百鐵錘,不過就是見縣令大人進來后,一直沒有對百鐵錘有什么表示,他覺得,這百鐵錘大約就是被嫌棄的。
是沒有什么背景的……
他怎么也不知道這位是國舅爺……
縣令就一眼,就認出了這位打老婆打女兒進過衙門監獄的朱丹海了。
他來安白鎮上任的期間,不是用錢辦事;寥寥幾件案件中,就有朱丹海打妻女入監。
他抓拿朱丹海可不是誰塞他銀兩讓他抓的,他是知道了這朱丹海的劣跡后,把朱丹海給關押的。
當然,最后,朱丹海出獄,是給銀兩,他們衙門才放人的。
朱丹海一見縣令瞧著他,頓時松手,下跪。
被拎著的百鐵錘“咚”一聲,又摔在地上。
“大人,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想改一改往日的戾氣!承蒙大人和衙差們的教育,朱丹海已經痛改前非!”朱丹海匍匐在地,喊聲道。
朱晨望望那被打成一團的百鐵錘,心想,朱丹海這叫已經痛改前非,一改往日戾氣?
簡直不忍直視。
縣令也是。
“這叫接受教育?你知不知道你揍的是誰?那是國舅爺!”縣令重重地拍一下一旁的桌子,誰知道,這桌子在縣令一拍之下,立馬就塌了。
朱丹海的心也隨著這桌子的坍塌而碎裂。
這是國舅爺?長得獐頭鼠目,賊眉鼠眼的?這……這君王是不是好愛和別人不一樣啊?!朱丹海覺得自己都要哭了。
他怎么就撞上國舅爺了呢?朱丹海轉眼瞧朱晨,朱晨朝著朱丹海微微一笑,點點頭。
朱丹海的心沉入湖底。
他這是被朱晨給計算了!
這個朱二花!朱丹海憤怒地握緊拳頭,不過,在瞧見那邊朱旭東靠著柱子旁,一直瞧著的時候,又松開手……
縣令大人瞧著那塌了一腳的桌子,往后一退:“你瞧瞧,這桌子也是你拍的吧?賠錢!”縣令瞪著朱丹海,喝道。
他有些害怕被朱晨要錢!于是,便想著先找倒霉鬼給頂上。
“賠……賠錢?”朱丹海嘴角一抽,立馬又接著道,“賠錢!”
說著,就掏出銀兩就遞給了縣令大人。
朱丹海摸汗地想:幸好,剛才揍這人的時候,先搜了他的身!摸了一些銀兩過來!
縣令拿起朱丹海手中的幾塊碎銀,在手上掂量一下,覺得……即使是一小點的碎銀,但是,也是銀子,是不。
便說著要賠給店家,在朱晨前面一過,就塞入自己的衣袖中。
貪贓枉法就這樣明目張膽!
朱丹海松了一口氣,心想,這會兒,都收下銀兩了!他總可以逃脫了?
然后,縣令大人回頭對著一干的衙差,吩咐道:“把門里門外不能動彈的,把國舅爺身后那十幾個不動手的……以及朱丹海一起抓回去。”
于是,呼啦一下,衙差把來人都給包圍。
這次縣令帶來不少人!
朱七婆給足銀兩,再加上這晨軒茶閣一向生意不錯!縣令和衙差都覺得,這個時候去,也許還可以賺一些。
“我去!我犯什么事了?”一人大叫。
他不過就是百鐵錘請來的打手,沒有干打手的事兒,想著推翻桌桌椅椅,打碎碗碗盤盤,然后撿起來賺五百兩銀子,這樣也要被抓?
很顯然,縣令大人是要抓的。
“你們把晨軒茶閣給搗亂成這樣子,不賠銀兩,當然要抓!”縣令大人沉聲,道。
“你,把國舅爺給揍成這樣,你在說,讓我們不抓?”縣令大人又道。
“三皇子的晨軒茶閣被搗亂,里面亂成一團;刑滿釋放的朱丹海又動手打人,還打國舅爺!重罪!都是重重的罪!”
縣令大人的驚堂木重重一拍,就把罪給定了。
于是,原本是百鐵錘帶著人過來找茬的,變成了幾個打手搗亂茶閣,朱丹海揍國舅爺……
朱旭東先前一個單挑三個江湖高手,讓他們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事兒,衙差上前報的時候,縣令大人瞄了朱旭東一眼,就不計較了。
都能把三個武林高手給打成重傷,他怎么抓人家啊?
假如人家一上來,就把他給撂倒,讓他生活不能自理呢?他這個官還當不當啊?!
所以,縣令是不追究朱旭東的。
最后,晨軒茶閣的小老板小姑娘還過來說,這三人說是江湖高手,其實是江湖大盜。
放火殺人,犯下許多案事,現在可以趁著人家重傷,好好審審,然后上報,說不定還能升官!
縣令大人覺得,這個小姑娘說的不錯!
也怪不得小小年紀就開晨軒茶閣,這不機靈嗎?
雖然,朱丹海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些打手更是原本就是混混和地痞流氓,就是被抓也算的上是罪有應得。
畢竟他們前前后后,一定不只是干過搗亂一個茶閣,揍打一人的事兒。
不過,無論如何,這都不能掩蓋這安白鎮的縣令草菅人命,貪贓舞弊。
看了這一幕的鬧劇后,朱旭東覺得,這女兒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好,只得問朱七婆這兩年的近況和生活。
當朱七婆把朱晨在清風寨上清貧的生活說上一說的時候,流血不流淚的朱旭東忍不住眼眶濕潤。
他一心從事自己的事業,扶著太子找回位置,但是,自己的妻兒卻是落下了,沒有照顧到了。
蘭景的離開,女兒在山寨也受苦……
朱旭東內疚,難受。
“爹爹,你現在不都回來了嗎?”朱晨執朱旭東的手,歡喜地道。
朱旭東回頭瞧女兒。
一想到,粉琢玉雕一樣的女兒曾經挨熱受餓,想著才這么一點高,就要出來自力更生,在外面獨自扛下旁人的欺凌和官府的剝削……
朱旭東是想想就心疼。
一心疼,他就覺得,他也許可以不回南臨國了。
嗯,當他回到清風寨的時候,他的確覺得,不用回南臨國了。
六月,正是忍冬花盛開時。
鳳鳴山上經過整理和修整的忍冬花,自由散漫地生長。
白的,黃的,兩兩相對,成雙成對,纖秀雅致,嬌俏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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