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人在旁邊坐,她只準備看戲的,人家會朝她開火。
你們權利相爭也罷,利益糾葛,都是和她無關的呀!
所以,朱晨是沒有防備的,等到顧云的“五爪”到跟前的時候,她心想:完了!
這會兒死翹翹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一次重生!
朱晨雙眼一閉,好久沒有感覺到異樣,眼睛又一睜,然后,眼前的是一旁軒轅昊單手抓著顧云的掌,兩人四目相對。
“動我的人!想死?”軒轅昊冷冷一聲道。
然后,朱晨就看到顧云的目中閃過一道詭異,笑著道:“最后誰死還是未知數呢!皇侄兒,你托大了!”
好吧!就在這一瞬間,朱晨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蜘蛛從顧云的身上涌了出來。
蜘蛛的腹部在第二對兒足的地位明顯變大,猶如漏斗狀,是斗形毒蜘蛛。
軒轅昊把朱晨往身后一扯,雙掌往案桌上一拍,氣流一激,蜂擁而來的毒蜘蛛便猶如篾竹做的一樣,碎裂開來。
而顧云也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往后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柱子上,滾落在地。
大家被這一變故給驚呆了,同時也對三殿下的神乎其技有了新的認識……
朱晨也覺得是。
很明顯,顧云是拼死一搏了。
他出盡全力。
朱晨回頭心有余悸地瞧軒轅昊,軒轅昊已經收起了掌,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顧云撲倒在大堂上,一時間,大家也不敢上前,因為,從顧云的身上,密密麻麻的蜘蛛涌了出來……
“來人,上艾草,上噴霧藥!”
這艾草是藥店都有的,這噴霧藥,倒是朱晨自個創造。
因為斗形蜘蛛出現多次,而且,踩不死,又帶劇毒,朱晨覺得,天天燒艾草對付也不是事兒——主要是跑藥庫,跑藥店要時間,不好對付。
于是,便制作了噴霧藥,專門對付毒蟲和毒蜘蛛的。
現在,朱晨讓人上噴霧藥,軒轅昊卻是拿出了一支玉笛。
朱晨記得這一支翠綠的玉笛,那是顧云軍師的。
那個時候,在清風寨,顧云放斗形蜘蛛,被朱晨捉弄,掉落的玉笛,被軒轅昊撿去了。
不想,還帶著身上。
大堂上的犯人和王家人已經被帶離,只有軒轅昊、朱晨,以及蘭亭將軍和史克善刑部尚書留著。
當然,侍衛和護衛已經是層層圍繞了。
顧云匍匐在地上,緩緩抬起頭顱。
瞧著他養了幾十年的斗形蜘蛛被一瓶瓶氣味難聞的藥水,一點點的消滅……
“你認為我用靈芝養的斗形蜘蛛,都是你能消滅的嗎?”顧云笑著道。
顧云身穿囚服,披頭散發,一身的狼狽。
“用靈芝養的?”
朱晨想,怪不得以前在清風寨上,這軍師裝病,都在說,需要靈芝做藥引子,敢情不是給他自己吃的,是給斗形蜘蛛吃的。
如此一想,朱晨真真覺得難過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對軍師顧云……前世是把他當成了叔父,當成了最親的長輩。
今生呢?雖然看清了許多,但是,還是沒有多少仇視的。
現在一聽說,他拿著靈芝是喂蜘蛛……便想起自己不吃不喝,偷了吳梅的首飾當了,再或者下山去打劫,都是為了給軍師叔父看病,拿藥,頓時就心理不舒坦了。
軍師拿的不只是她的真心喂蜘蛛,還有朱玄的,朱凡的,甚至她父親的!
“用靈芝養出來的也不過如此!”軒轅昊從地上拿起一只被藥水噴的半昏迷的斗形蜘蛛一按,頓時堅硬的外殼四分五裂。
蘭亭看了看,也暗中拿起一只蜘蛛在手上捏了捏。
尼瑪的!那個堅硬……
當然,不只是蘭亭這樣做了,就是刑部尚書史克善和一旁的一些侍衛都暗中撿起幾個捏捏。
現在的斗形蜘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三殿下的武功比傳說中更好!
簡直匪夷所思了!
顧云也是驚訝的,不過,驚訝之后,望向朱晨道:“二花,過來,叔父有東西送于你!”
“叔父?你是十三王爺吧?”朱晨拍拍手站起來,道。
顧云躺在大堂中央的柱子旁,他的我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斗形蜘蛛,也不知道放哪兒帶來的。
好吧!放哪兒帶來也不重要了!
因為,現在這些蜘蛛都在噴霧藥下,持續地死亡。
被斗形蜘蛛包圍的顧云,漸漸被豁開一條路。
“不管我是不是十三王爺,我始終是你的叔父!”顧云嘆一聲,道。
“這樣的叔父我不要也罷!”朱晨淡淡地道。
“是叔父把你接生而來,是叔父把你養大!”顧云抬頭,道,“是叔父給你取名二花!”
朱晨無語了。
誰要二花,送誰!從小就因為這二花的名字被嘲笑!
今生還好,早早的就是叫朱晨了,前世可是因為這“朱二花”的名兒,被嘲笑到死。
是臨死了還被澈王嘲一回。
“你把我接生?你把我養大?說的好像我沒有父母似的!”朱晨涼涼一笑,道。
雖然,她母親的確是早早就離開,她有母親等于沒有母親,但是,父親好歹還在,雖然父親常常忙碌于她哥哥的事業……
“是的,你父母已經雙亡!”顧云坐直身子,背靠著柱子上,道,“你們也別過來,我身上還有斗形蜘蛛,而且,我全身都是毒!”
“殿下!”侍衛把目光望向軒轅昊,希望三殿下指使。
“讓他說,臨死了,總要讓他說說話的!”軒轅昊淡淡地道。
軒轅昊微微捏捏放在后背的右手。
剛才他單手接下了顧云的那一掌,但是,在接的時候,他猛然發現,顧云的掌心帶著劇毒的蜘蛛。
他雖然拍碎了斗形蜘蛛,卻掌心已經被咬傷。
他現在的穩定,不過就是想找顧云的破綻,以及想著如何更好的索要解藥。
嗯,假如顧云知道他中毒,估計著高興的要死,絕對不會給他解藥。
而且,他中毒,這人心會渙散。
京城大難,百姓患病的還不少沒有醫治好,人心還惶惶。
太后和他那個昏庸的父皇,還巴不得他出事,他們好倒打一耙。
所以,他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