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被迷住了,前不見來路,后不見退路,大火焚燒,敵人拿著刺刀和尖槍,他哭喊著,奔跑著……
他挺拔如柳的身軀,一陣顫抖,蒼白的臉上泛出紅暈的色彩,劍眉微蹙著,似是熬受著心中的痛苦。
朱凡見東方玄現在怔怔發呆的模樣,忍不住回頭,問朱晨:“他們是怎么了?”
朱晨回頭瞧著怔怔地站立,身子抖動,無聲吶喊般的東方玄,以及他身后那些哭了又笑了的將士,她覺得,他們大約是中幻境了。
先前一次,她和朱凡過來的時候,也中過幻境,境由心生,幻境這個東西,還是自己的思想出問題。
不過,這思想出現幻覺,也不是那么好走出來的!
東方玄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困境,額頭上豆大額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而下,急如驟雨。
他的那些手下也呆呆站立,或哭或笑。神情都很激動,情緒起伏,人卻是呆呆地站著。
朱晨瞧了一眼,覺得,自己似乎可以離開了,那邊任三正忙著呢,剛好可以趁機走人。
“咱們第一次來,不也是看見了沙漠?一個道理!”朱晨淡淡地道。
除了知道境由心生外,到現在,朱晨還沒有對這個幻境什么的琢磨出一二呢。
朱晨現在是不想去打擾困在幻境中的東方玄他們的,她和朱凡要盡快離開才是。
撫鎮良他們畢竟都是三殿下派過來的,朱晨猜,這任三也不敢對他們怎么樣,當然,假如自己留下的話,他們還可以有無數個借口讓她過的不順。
東方玄,以及東方玄的手下都被幻境迷惑住了。
“被幻境了吧?”朱凡失聲地道。
朱凡猛然想起來千冰湖想尋找海柳的時候,在這兒遇上的情形……
這雪鷹部落還真的不只是變異成人人覺得恐懼,以及身形高大健壯——哦,聽說,不變異之前,這武功和能力都是一流。
三殿下幾能夠上位,乎都是靠著這幫人幫忙除去敵人的暗算和追殺的。
所以,這雪鷹部落即使成為如今的模樣,依然是可怕的!
那邊很忙碌,不少人中毒了,朱晨吩咐撫鎮良和那些侍衛過去幫忙,自己在這邊看著,想著,是悄悄走了好呢?還是過去打一個招呼再走?
現在,有不少人都在幫忙救人,除了朱晨和朱凡外。
朱晨覺得,她又不是大夫,也不是這里的看護,沒有必要對這里負責,救護的人都那么多,也不差她一個!
咳咳,這就是她袖手旁觀的理由!
“朱凡,過去對撫鎮良說一聲,我們先回鎮上,等三殿下過來,再一起上來!”朱晨對著朱凡,道。
朱凡點點頭,便小跑著過去了。
雖然在此時走,似乎有些唐突,但是,此時不走,等會兒,這任三有空,雪鷹部落的人有空了,又磨磨唧唧,在認為是他們殺了任十四和任十五。
是的,現在即使說了是失手殺人,估計他們也是聽不進去了,朱晨覺得,與其這樣,不如先走,讓大家都冷靜冷靜。
朱凡小跑過來的時候,撫鎮良還上前說:“娘娘,我們送你下山!”
“不用了!我們對這兒熟悉!你們看好研究所吧!把事兒都傳去京城,看三殿下什么時候過來!這雪鷹部落該給立個規矩才是!都這樣,也不是事兒!”朱晨淡淡地道。
撫鎮良點點頭。
“你對他們說一下,這絕對是一個誤會!當然,假如覺得想不開,可以等他們想開了再找我!我們會幫著他查出誰給他們兄弟下毒的!”朱晨望向那邊的雪鷹部落的人,對著撫鎮良,道。
“是!”撫鎮良抱拳,“娘娘寬宏大量!”
朱晨揮揮手,便叫上朱凡一起往外走了。
東方玄和他的手下還呆呆地站立著,神情既痛苦又難受!
撫鎮良瞧了一眼,便回頭了。
好吧!他也在想,這雪鷹部落別看變異很多,但是,仍然是一個威脅的存在。
下次,假如這雪鷹部落對他們也使出這樣的“巫術”,他們該如何的應對?!
撫鎮良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明兒要問問那些名醫們,是否有什么好辦法可想。
朱晨和朱凡遠去的背影,任三有回頭望一眼,不過,很快就垂下眼簾了。
一出雪鷹部落的地盤,就是陡峭的山崖和崎嶇的小路。
好吧!其實在雪鷹部落也都是懸崖峭壁。
這鳳鳴山原本就是絕崖千丈,陡峭巍峨出名,所以,懸崖絕壁算什么?
為了走的快一些,朱晨和朱凡又選擇了爬山崖。
只是,他們剛剛攀上懸崖就發現前面的情景變了。
瞬間的孤峰兀立,四面環水。
她站在孤鋒上。
陡峭的山壁不見了,這繁茂的樹木也不見了……
“朱凡!”朱晨回頭叫了一聲。
“二花!”朱凡也慌張地叫了一聲。
幸好他們彼此還能相望。
“過來,拉住我!”朱晨叫道。
“為什么?你要摔下山峰了么?”朱凡被突來其故的變化,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了。
“我們被雪鷹部落的幻境所困了!”朱晨有些無奈地道。
好吧!她閉上眼,想想,能不能走出去。
當然,朱晨也是不敢真的閉上眼的,剛才她看到的是東方玄他們陷入的時候,是站立在原地上,神情痛苦。
也就是說,在這幻境之外,在這想象之外的現實,其實,他們都是在懸崖邊緣。
“不要走動,你伸出手,剛才,你和我之間隔著的是這樣的一道!”朱晨比了比手勢,道。
她和朱凡一前一后,其實,相隔便不遠。
假如,這幻境就是由心而生的話,他們伸手應該還可以觸動彼此,只要那伸手是真的伸出手來!朱晨想。
當朱凡還真的伸出手的時候,眼前的“孤峰兀立,四面環水”,陡然成為蒼蒼草原,莽莽沙漠。
黃沙滾滾,撲過外面山峰,漫過山頭,填平四面的河水,往上涌動,嗚嗚地吹號,哄哄地呼嘯……
朱凡頓時覺得自己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飛沙走石,撲在身上上,打在臉上,如無數的針扎和鞭撻,那種刺骨的痛,一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