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得罪他們了?我不過就是和阿傾情投意合罷了!他們就反對,就對付我?就想要我死?憑什么?”魁隗風失態地怒吼。
這么多年的委屈,在一切得到了發泄。
“這也不是你毒害他們整個雪鷹部落的理由!”朱晨涼涼地道,“在這深谷那么多年,你從來沒有想明白嗎?”
朱晨說著,牽著小圣女的手,就要往外走。
“怎么?你們是準備把我家的圣女給帶走了?”魁隗風說著,目光便冷厲起來。
這個女子,一直在說他錯了!
他哪兒錯了?錯的不過就是男兒身,所以,才會和任傾相愛遭人譏嘲和見不得光!這不是他的錯,是他們的錯!魁隗風固執地想。
這邊水霧彌漫,那邊小溪流水,倒是綠樹紅花。
無論是純潔的小圣女,還是那話說是三殿下的矜貴男子,以及那張嘴就說他錯了的嬌美女子,都是在桃花夭夭之下,那么的美好。
有那么一刻,魁隗風覺得,是他錯了!
但是,他是堅決不承認自己有任何的錯誤!
“誰也別想著從我身邊帶走人!”魁隗風冷冷地道。
雖然,他對這個小圣女說不上好,但是,好歹陪他那么多年!
除了象蛇,她就是唯一的活人!好吧!象蛇不是人……
“這個小姑娘,你把她從他家里身邊帶走那么久,是不是該把她送回家?”軒轅昊淡淡地道。
“真的可以回家了嗎?”圣女一聽軒轅昊如此說,眼眶里飽含了淚水,“是不是可以回去見到任三哥哥他們了?”
即使在這深谷幾十年,依然不諳世事的圣女,還保持著該有的天真!
看著就跟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無異。
“是!我們帶你回去見你的任三哥哥!”朱晨笑著道。
心中卻是——人世白駒過隙,當年年少孩童的任三已經變成滄桑變異的大叔,而這個圣女依然還是天真的小孩。
這事兒,再相逢那個場景……朱晨想想都覺得心酸了。
“你們是雪鷹部落派來的?”這是魁隗風第一個反應。
“你覺得,有可能嗎?他是王,赤炎國的三殿下!”朱晨笑著道,“我們就是掉下來的,不過,這小圣女是要帶走的!至于你?”
朱晨打量一下魁隗風,道:“最好,你還是回鳳鳴山開始救贖之路。”
“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嗎?”魁隗風聲音冷咧,“還救贖之路!”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在赤炎國的土地上,作奸犯科,都會受到刑法,誰都不例外,你魁隗風也不例外!”軒轅昊說的很淡,也很堅定。
“喲,給你們說起來,我還有罪了?”魁隗風大笑。
“有沒有罪?司法會一一給你例舉的!”軒轅昊淡淡地說著,便轉身。
“我不過就是愛上一個人而已,被譴責也就罷了,還有罪了?哈哈哈。”魁隗風狂笑兩聲。
“愛上一個人,為此做了許多惡事,這不是愛上一個人犯罪,而是你做惡行是罪行!”朱晨在一旁解釋,道,“人性惡,別拿愛做借口!”
“你!”魁隗風怒一聲,瞬間出了云霧處的水潭,象蛇在上空“汪汪”兩聲,表示要攻擊。
“你覺得你不過就是和任傾相愛,然后,他們對付你了,所以,你難受,那么,雪鷹部落其他的無辜之人呢?他們不過就是雪鷹部落的人,難道就要為此受到牽連?你覺得只是因為和任傾相愛而被譏嘲和排斥,追殺!人家呢?因為是雪鷹部落的,就該被毀人生和軀體?”朱晨冷聲。
“哈,誰叫他們是雪鷹部落的人!”魁隗風張狂地笑著道。
那風兒鼓起他的白衣,帶出幾分的暴戾。
“哈,誰叫你要和任傾相愛?”朱晨笑了,她都不明白自己跟他解釋那么多,做什么了,“你覺得他們罪有應得,那么,你也該為自己相愛就該遭到譏嘲和對付而釋然!人家都是罪有應得,你呢,也應該是!誰叫你和任傾相愛?”
“我和阿傾相愛就是原罪?”魁隗風怒聲。
“啊?那雪鷹部落的族人就是原罪?”朱晨譏嘲一聲,“假如說,那些雪鷹部落的長老們是迂腐不化的,那么,你就是惡毒不堪的!”
“說什么呢?”魁隗風一下子就從悲傷到憤怒了,“真愛,是世間最美好,最純真的事兒,他一生一世只愛一人,愿白首不分離,怎么就變成了惡毒不堪?”
“真愛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不錯啊,是最純真的事兒也不錯啊!但是,你是惡毒不堪的也沒有錯啊!“朱晨攤手,接著反駁道,“你的心惡毒,和真愛半點搭不上關系!”
“你!”魁隗風手提琴弦,已經出招。
他臂運內勁,琴聲振蕩,只見寒光閃閃,接著是一陣“錚錚”聲,琴聲化作一道利劍,向著朱晨和軒轅昊飛射而來,軒轅昊衣袖一拂,指間已多一片桃花花瓣。
他指尖一彈,花瓣化為一道光,“吭”一聲,花瓣和琴聲在半途中撞擊,“啪”一聲,琴弦斷……
軒轅昊就這樣站著,無任何的凌厲鋒芒,卻也是霸氣側露。
他何止是遇上高手?飛花摘葉,簡直登峰造極?魁隗風驚駭地想。
是不是幾十年后,大家都是高手了?魁隗風簡直覺得有些惶惶然了。
好吧!他比任何的時候都想出去,出去看看任傾還在不在,還愛不愛他!
以前,只是在谷中等,希望那一天,任傾知道他不見了,是掉落懸崖,接著跳下來,然后,他們恩恩愛愛地生活在深谷里。
桃花滿院,峽谷深深,把世俗都隔絕在外。
魁隗風覺得,這會是他們最好的生活!所以,他一直在等待著,在守望著。
然而,怎么多年過來的失望,已經讓他開始覺得無望了。
又恰好朱晨他們闖入,他發現,以前自以為傲的琴聲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發現自已自以為傲的武功,在這位年輕人面前不堪一擊。
所有的驕傲被打擊,他突然就更想任傾,更想見到任傾了!
深切的欲望一旦被打開,就收也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