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表妹自救手冊

第769章 顧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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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懷南王府外面已經聚了好些人。

有人衣衫襤褸,有人饑瘦如柴干,也有人衣裳華貴,而他們今日一同來到此地,皆是有求于顧悠。

自懷南王府賞梅宴顧悠為北地百姓籌資之事后,顧湘便派人到有難處的地方去宣傳顧悠的事跡,說她如同觀音菩薩下凡一般善良寬懷又體恤百姓,見不得百姓受苦,若是誰人有難處說到她面前來,她定然會極力相助。

就像是如今北地的百姓一般,這位顧姑娘只需動一動嘴皮子,便籌集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足足十萬兩啊,聽得他們的眼睛都綠了。

如今這天下,雖說什么國泰民安百姓安居,但真的說要困難地方也真的難,忽然聽聞這個消息,自是不少人聞風而動。

而這些人呢,有的人確實是心存大義,為了家鄉而來,有的人則是為了自己,希望這位善良的觀音娘娘能幫助自己。

總之,是什么有求的人都找來了。

顧湘將顧悠從牢里撈出來,正是為了這事,若是顧悠一直在牢里,這些趕來的人見不到人這戲就沒辦法唱下去。

至于長安樓的事,那不過是她臨時起意想要羞辱顧悠罷了,這眼前這些才是重頭戲,就看顧悠和懷南王府怎么收場了。

懷南王府讓顧悠主持賞梅宴為北地的百姓籌款,不就是為了懷南王府的名聲嗎?

而此時這些人來了,若是懷南王府答應幫助這些人,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錢財人力,而且消息傳開之后,將會有更多人聞風而來,日后就是無窮無盡。

可若是不答應,事情傳開了,先前懷南王府與顧悠的經營也化為烏有,甚至還會擔上罵名。

不管他們是什么選擇,都沒有什么好結果。

這是顧湘以及武安侯府給顧悠與懷南王準備的大禮。

彼時,一眾人攔在李重陽與顧悠的馬車前跪下,爭相訴說自己的所求,仿佛真的將顧悠當成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顧娘娘,聽說您慈悲為懷,是天上下凡的觀世音菩薩,求求您幫幫我吧,我爹纏綿病榻多年,聽說襄州有位大夫能救,請顧姑娘救救我父親吧。”

“顧娘娘,我孩兒自出生的時候得了癡傻之癥...求顧娘娘救救我兒吧......”

“我們那里年年夏日河流漲水,周邊的百姓苦不堪言,求顧娘娘......”

“求顧娘娘......”

“顧娘娘......”

李重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眉頭死死地擰緊,正想讓護衛將這些人趕走,卻見一旁的顧悠紅著眼睛,仿佛是心疼得不行。

她對眾人道:“你們不要急,不要急,有什么難處一個個地說,我、我肯定會幫助你們的......”

眾人聞言大喜,跪地磕頭謝恩。

“多謝顧娘娘!”

“多謝顧娘娘,您可真是大慈大悲的菩薩啊!”

“若是我孩兒能好了,到時候我定然要給顧娘娘立生祠,日日三炷香供奉,祈求顧娘娘長命百歲。”

“若是此事能辦妥了,便會惠及一方百姓,此乃大善之舉啊......”

顧悠心頭微酸,她止不住點頭道:“大家放心,我肯定會盡力的。”

“顧悠!”李重陽的語氣微沉,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他覺得這事情很不對勁,應該是有人針對懷南王府做了局。

“你喊我做什么?他們這么可憐,我們有能力不就應該幫助嗎?”顧悠見他語氣不好,也有些不滿,“你怎么和那些人一樣,半點同情心都沒有。”

李重陽噎住,而后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顧悠,這哪里是同情心不同情心的問題,而是這事情明顯是不對,她就這么沒腦子地往里面跳?

李重陽伸手將她拽了過來,強行拉著往府里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道:“讓人將這些人趕走!”

雖然這做法有些絕情,但這口子不能開,若是開了,那豈不是誰有難處都來找懷南王府,他這懷南王府一整天的都在忙著這些事情嗎?

而且他做了,指不定陛下還覺得他在經營名聲心存異心呢?

“趕什么趕?李重陽我告訴你,不準趕,你拽我做什么?快放開我,放開我!”

李重陽命人將這些趕走,而后又與顧悠意見不合大吵一架。

顧湘回到武安侯府沒多久,便得知了懷南王府門口發生的事情,她捏了捏手中的扇柄,笑得眼角都瞇了起來。

“懷南王,顧悠,這才是開始,好生受著吧。”

正在這會兒,有婢女從外面進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才道:“稟少夫人,容九少夫人差人給您送了一封信。”

“信?”

謝宜笑竟然給她寫信?

顧湘有一瞬間的不信,轉頭卻看見了那婢女手中的信封,她道,“呈上來給我看看。”

婢女將信送上,顧湘將扇子放在一旁,急急忙忙地拆開看,上面僅僅是寫了一句話:

若今日長安樓有人傷亡,便是你之過。

顧湘將顧悠弄到長安樓去,是存心想要羞辱顧悠的。

可若是她想要羞辱顧悠,世間上多的是法子,但她讓那么多人涌去長安樓看顧悠的熱鬧,若是發生了踩踏事件,有人死了受傷了,顧湘就罪過了。

顧湘臉色微變,五指將信紙抓成一團捏緊,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之過?

也罷,她之過就她之過吧。

她連自己都不在乎,怎么會在乎別人,只要能讓顧悠痛苦,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想她可憐的孩子連來到這世上的機會都沒有,顧悠身為害了她孩子罪魁禍首的其中一人,怎么可以連半點塵埃都不染,她甚至都不記得她是哪里得罪她了?

顧湘呵呵地笑了幾聲,越笑到最后,越是有些陰惻,院子里伺候的婢女低著頭,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自從‘小公子’沒了之后,最開始一段時間少夫人不是發呆就是流淚,再或者是發瘋,現在平日里瞧著正常了許多,但是骨子里都有一股想要與人同歸于盡的狠勁兒。

有些事,若是不讓她做,她會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