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寵妻

第三十四章 不,我沒有做

“沈竹茹,我與你有何冤仇,你居然這般待我。就算不愿意將東西送我,也沒必要這般懷恨在心,如此害我。你真是好毒的心,我當初怎么就沒能堅持取消那場婚禮,讓我兒娶了你這么一個毒婦,我后悔呀。”

慕劉馨月一字一句,只差垂足頓胸,狠狠的說這話,那眸恨意滿滿,殺氣騰騰呀。

沈竹茹有些懵了。

根本沒明白慕劉馨月話中的意思。

看到沈竹茹那茫然無辜之色,慕劉馨月更是火冒三丈。

“不知悔改,不知悔改,來人,打,給我狠狠的打。”

慕劉馨月一聲令下,早就候在一旁的粗使婆子立馬一擁而上,兩人擰著沈竹茹的胳膊,將她按倒在地,一人坐在她的腳腕處,猝不及防下,感覺腳骨都被弄折了,疼得沈竹茹痛呼出聲。

雨綿雨絮想要護人,奈何被人攔著。

空有一身武藝,可是不得少爺吩咐,又是在老太君與夫人跟前,根本不好動手,急得團團轉,不知所措。

“婆婆,媳婦做錯什么了?就算有罪,您是不是也要讓媳婦死個明白。媳婦真不知道哪里錯了。”

“你會不知道?你看看我的臉,看看。”

慕劉馨月一把扯了臉上的面紗。

整張臉從下巴到腮幫子紅腫一片,看得頗是滲人。

尤其臉上哪還幾道淺顯的爪痕,留下了淡淡的血痕,令人忍不住懷疑會否留下疤痕。

這臉傷得可真不輕,以一個女子而言,尤其還是慕劉馨月這個祁陽縣數一數二的慕府夫人的身份,這臉面問題豈能不足以,更何況還是個女子,那怒氣那恨意從這張臉上已經清楚明白。

“這臉就是抹了你送來的那一盒緋雪桃花禍害成這樣的。”

慕劉馨月說著一把將那胭脂盒甩到了沈竹茹跟前,確實是從慕謹陽那處得來的那一盒胭脂。

“不可能。我之前也擦了點在手上并無異樣。”

“哼,你自然不可能有事。你要自己留著用的東西豈會使壞。只是不甘心雙手奉上給我,才使了這般陰毒的計謀,害我出糗,如今都成了祁陽縣各府夫人圈里的笑柄。你這是存心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了去。”

“婆婆,我冤枉的,我真沒動過手腳,更沒想要害婆婆的。”

“來人,把胭脂給我抹在她的臉上脖子上,我要這個毒婦也嘗嘗本夫人受的苦。再給我狠狠的打,不夠三十杖必須停。”

慕劉馨月那是發了狠的。

毀她容貌者,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我沒有,我沒有做。”

無論沈竹茹如何辯解,沒人聽她的。

老太君也只是坐在那,一言不出,明擺著只是走個過場,來看看慕劉馨月處事的手段可有失公允。

不過看老太君的態度,求她救命根本不可能。

沈竹茹更是一陣心涼,怎么也想不到好端端的怎么就弄成這樣。

無妄之災,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亦或是有人害她。

只是,是誰?

沈竹茹此刻已經沒心神多想,臉上被抹上了緋雪桃花的胭脂膏,胡亂的涂抹著。

被按著的身子,隨著第一下的杖責落下,疼得她痛呼出聲。

“啊,我沒有做,啊,不是我,啊,我是冤枉的……”

一杖又一杖落在沈竹茹身上,她依舊倔強的不肯服軟,眼看著屁股都皮開肉綻,她也被打得神志有些不清了,卻還是喃喃自語著事情與她無關,她沒有。

慕劉馨月冷著臉,老太君閉眸不語,江若雨幸災樂禍,屋子里的三個女人沒有一絲同情給沈竹茹。

三十杖便是三十杖,沒有回旋余地。

五、十、十五……

眼看著才挨了過半的杖責,沈竹茹都已經有些不清醒了,雨綿雨絮再也忍不住,即便不能動手,但是動口求情還是可以的。

“夫人、老太君,求求您們,還請饒了少夫人吧。再挨下去,少夫人會死的。真的會死的。”雨綿率先開口,磕頭請求。

“夫人、老太君,您們是最疼愛少爺的了,可奴婢們是伺候在少爺與少夫人身邊的人,知道少夫人對少爺何等重要。萬一少夫人有個好歹,少爺該如何是好。少夫人一次悄然離開,少爺居然都義無反顧去找,若是少夫人有個好歹,不知道少爺他,少爺他,求夫人、老太君開恩,開恩呀。就當是看在少爺的面子,饒了少夫人這次,別再打了。”雨絮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額頭都磕破血了,連帶著雨綿也是如此。

老太君緊閉的眸子微微一顫,一聲輕嘆,睜開了眸子。

“行了。就打到這吧。將人送回風華園,禁足三月,扣掉半年的月銀當作懲罰。媳婦……”

“老太君。”

“這事情就算了。這樣的責罰也夠她警醒了。”

“是。”慕劉馨月最終還是心疼兒子,送了口,饒了沈竹茹,放她離開。

江若雨看著沈竹茹那凄慘的模樣,卻是笑得甜美,一下子纏上老太君與慕劉馨月,撒個嬌說幾句甜話兒,倒是讓這廳里的氣氛稍稍緩和幾分。

“慘,真是慘,打得可真是慘。”

“是,挺慘的,不過也是咎由自取。”

“話可不能這般說,夫人院里都傳了消息出來,說少夫人哪怕被打得半死都不承認自己謀害婆婆。或許真的有隱情也未必。”

“切,你懂什么。高門大戶的人家,這勾心斗角的事情多著呢。婆媳之爭屢見不鮮,只是這當媳婦的蠢了點,就算再怎么不舍好東西,也不能做那等自縛手腳的蠢事。這不,報應了。”

“說什么呢?”

一群下人的議論聲傳入剛回府慕謹陽耳中,頓了腳步蹙眉喝問。

“謹陽少爺。”

下人們立刻噤了聲,躬身行禮,卻不敢多說。

“李求,怎么回事?”慕謹陽見這些下人不敢開口,直接問剛從內院方向出來的李求。

他是夫人院子里的管事,對這事應該更清楚。

李求幫忙說話,只是看了眼四周圍的下人。

“你跟我來。”慕謹陽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院落旭沐園,坐在主廳等著聽李求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