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寵妻

第一四四章 大年初一上門

玉祥落座之后,玉瑞宣便不吱聲的坐在一旁,有些坐不住又不敢隨意離開。

玉祥吃過飯之后,謝過沈竹茹對玉瑞宣的照顧,與蘇洛全一道帶走了玉瑞宣。

“小姐,這九皇子怎會無緣無故的跑這來?”月央不由這般問道,對于這么巧合的事情,表示懷疑。

“管他們是什么原因,既然來了,那就招呼著,招待好了,至少禮數周到,人人挑不出不是來,管他什么理由,也累及不到自己身上,不是嗎?”

“原來如此。奴婢明白了。”

回來的第一天,這會總算是稍微安靜了。

二十六日,藥膳樓的生意愈發熱鬧起來,甚至有外來的訂單,需要廚子上門幫忙烹飪藥膳料理,只可惜沈竹茹本就不在意掙的錢有多少,夠用便可以,倒也不差這點生意,都以廚子人數有限,不支持外出為借口,將前來求廚子的人都婉拒了。

二十八日晚,慕風華蘇洛全玉祥玉錦穹都派人送來了新年祝福與禮物,尤其慕風華當天夜里親自過來探望沈竹茹,還是在很晚的時候。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沈竹茹正換好了衣裳,就聽見了敲門聲,開門之后才發現居然是慕風華一身黑衣遮了顏面跑進屋里,直接將門反關回去。

“你這是做什么?”沈竹茹望著深夜造訪的慕風華皺了皺眉頭,月央居然不曾攔著,這讓她頗是不滿。

“我明日就要離開京城,邊境有些變動,不好在此久留。這幫冒昧前來告別,還請多多見諒?”慕風華開口解釋,倒是讓沈竹茹皺起的眉頭微微松開。

“那你一路之上多加小心,注意點自己的身子。”

“娘子……”

沈竹茹身子微微一僵,苦笑著道:“我們已經不是夫妻身份了,更何況,如今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沈竹茹。你說過暫且不勉強我的。”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不說這個。你不是說要回去邊境嗎?路上趕路定然沒來得及吃東西,我這里有些自己做的果脯,還有一點特制的干糧。你帶在路上吃。先等我片刻。”沈竹茹說著披了件衣裳,開了門先。

張望了眼四周看到了月央之后,將她叫了過來。

“月央,昨日里我弄得那些炸面條。可還記得放在哪嗎?”

“奴婢記得。”

“去取了一半用袋子裝了送到這來。”

“一半?會不會太多了?小姐您不是說還要送給那幾位當回禮嗎?”

“沒關系,明天再做便是。不差這點。”

“那奴婢這就去拿。”

月央離開后,沈竹茹又去了隔壁的小倉庫,從中挑了幾個紗布縫制的袋子,抓了一些藥膳所需的簡單配料一份份分開來。足足抓了五十包二人份的湯品底料,裝了大半袋子拎到了房間。

“聽聞邊境那邊開春天氣依舊寒冷,至少也要等到三月時才會稍稍回暖些許。我這里有些湯料的配方。你在外時,自己也可以弄來喝。飛禽牛羊之類的肉食都可以用來烹煮湯品。我都給你分好了份額,這一小袋雖然不多,足夠兩人份的湯品,自己記得弄來喝。另外這一帶的炸面條,別看這細細圓圓的面條這般顏色,是我混合了一些蔬菜趕出細面盤成團后下鍋炸出來的,已經入了味,路上帶著,餓了吃點,然后喝點水,完全可以當干糧使用,口感不錯,就是用意上火,記得喝涼茶就沒事了。”

“是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謝謝。還有,小心玉錦穹,那不是一個善渣,等我回來。”

慕風華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香囊塞入沈竹茹的手中。

“這是我在法華寺求的平安符,送給你,希望能夠護你平安。”

“謝謝。”沈竹茹捏了捏手中的平安符香囊,明顯感覺到有兩粒圓潤的珠子,或許是珍珠也或是玉珠。

慕風華拎起一大一小的袋子悄然離開,沈竹茹只是看了眼月央,倒也懶得怪她什么,

翌日清晨,二十九正是除夕夜,沈竹茹給藥膳樓的伙計三倍日工資持續到年初六,大年初一時,每位藥膳樓的人都會擁有一封紅包恭賀新年,并且放假半天作為藥膳樓工作的福利。

除夕夜所有藥膳樓的伙計廚子都會在歇業之前吃一頓團圓飯,作為祝賀新一年的開始。

除夕夜有著守歲的習慣,在這京城里守歲卻不一定要在家里,而是可以尋找到自己的朋友熱鬧一番后,在天亮之前回到家中點了炮仗,拿了紅包作為守歲。

當然,這樣的習慣僅限于男子,對于女子而言,還是家中守歲的規矩。

沈竹茹對此倒也沒什么特別的習慣,累了就睡了,至于守歲的事情,自然而然有丫鬟們,倒也沒什么大問題。

次日清晨大年初一,沈竹茹派完紅包之后,吃過午飯便前往秦府。

到了秦府門前,這秦府熱鬧無比,進出的人都是秦家在京城的族人,雖然并非都認識,可也有不少在當初秦羽笑大婚之時有過一面印象的親戚。

守門的江白自然認出了到來的沈竹茹,只是很意外,卻還是立刻迎了過去。

“茹姑娘,您回來了。”江白開口道,眼神總會有這么一分欲言又止的猶豫。

“江白,有什么話直說,沒關系的。”

“茹姑娘,您也看到了今日秦府這邊來的多數是爺的親戚兄弟,而且夫人也交代了,若是姑娘回來時,要攔著姑娘,莫要讓姑娘入了門去,免得影響今日的事情。只因著,秦家今年初一拜年,會在這里聚集所有秦家子弟,恐怕您的到來并不適合。奴才擔心姑娘這般貿然進去,最終會落得遇上讓你臉面過不去的事情。”

“多謝好意。我心里有數,不會讓你難做。若是你真的擔心放我進去會受罰……我給你一人看樣東西,相信你就不會擔心了。”沈竹茹想了想,還是拿出玉錦穹給她的那份皇后手諭,偷偷露出一部分內容以及fèng印,讓江白看了個大概。

江白只看大略看到奉命入住秦府這幾個字,還有實打實的皇后印鑒的印記。腿一軟差點跪下。卻是讓月央眼明手快扶住了手,才沒有當眾出糗。

“江白,你說我現在進去。你還會攔著嗎?”

“姑娘請進,老奴絕不敢攔著,即便是夫人問題,老奴也會這般回答。絕不會泄露此事。”

“很好。不過,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事情只要你不至于四處去說,必要的時候,若是能夠讓你免去責罰,我是不介意你為了保全自己說出去的。”

“多謝姑娘。”

“那我先進去了。”

“請。”

沈竹茹點了點頭。帶著月央入了秦府。

沈竹茹剛走不遠,立刻就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位姑娘好似并非我秦家之人,莫非是客人?亦或是府上的姨娘?可也不對呀。我這弟弟也不是一個風流人物,也向來只對弟妹一人情有獨鐘。按理說不至于找了姨娘,哪怕是通房丫鬟也不可能。姑娘能夠來去自如,若非身份不簡單,那就是自家人,不知道姑娘是何種身份呢?”

“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我暫且住在這里,笑哥與府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這事的。”

“住在這里?”

“是的,暫且在西廂客房。若是閣下沒別的要問了,可否容我等離開,今日有些累了。”

“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茹竹。”沈竹茹淡笑著應道。

“茹姑娘,我是秦白,今年二十四,尚未婚配。”秦白大喊道。

月央回轉身看了眼這大喊大叫的秦白,皺了皺眉頭,倒是什么話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沈竹茹回了西廂客房,剛到門口時,隔壁房間隨之打開,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秦羽落,秦家的五少爺,那個之前養在寺廟里的五兒子。

秦羽落一見沈竹茹明顯一愣,隨之立刻作揖行禮。

“阿彌……呃,姑娘有禮。”

噗嗤一聲,沈竹茹不由笑了。

這秦羽落雖然是第二次見面,可在沈竹茹影響力還是很深刻的。

去年四月距今也過去將近八個月時間,看他這不由自主的話語,寺廟生活時留下的習慣,最終還是未能夠徹底改變,依舊留下一些痕跡。

不過他能夠只說一半立刻改了,倒也是令沈竹茹很意外了。

“公子有禮了。想來公子應該是秦家的五少爺,秦羽落公子吧”

秦羽落微愣,很意外的脫口問道:“姑娘怎會知道?”

“素聞秦家的第五位公子自小養在寺廟里,以公子此刻住在秦府,并且還帶著佛門中子弟說話的習慣,自是很容易猜。”

“是嗎?我原本已經改得差不多,就是一緊張的時候就容易犯錯。看姑娘你走到這里,莫非隔壁這間廂房是姑娘的住所?”

“正是。我在除夕之前就已經過來住下,預定了這間房,莫非沒人告知你此事?”

秦羽落眉頭微蹙,“或許是嫂嫂忙碌忘記了,才弄錯了。之前搬過來的時候,奴仆倒是說過這隔壁房間已經有人入住,只是并未在府中,想來近期內都不會回來,讓我安心住下,卻并未說是男子還是女子。如今姑娘回來,恐怕我還需要跟嫂嫂說聲,另外換地方住下才行。”

“沒關系的。反正只是隔壁房間,我是沒關系的。”沈竹茹笑著應道,倒也不排斥秦羽落住在隔壁。

反正是花映月的好意,她也不好拒絕不是。

“還是不了。男女有別,這里還是姑娘住下的好。”秦羽落這般說道。

“秦公子,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你住在隔壁房間,佛祖不是說過,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你為何還要介意男女之別,更何況,又非……我都放下了,為何你還遲遲放不下呢?”

“多謝姑娘點心,是我放不下,看起來姑娘也是頗具慧根之人,否則還真說出這番話來。”

“秦公子若是得空,不如等我這邊收拾一番后,再遇公子談談佛理?”

秦羽落眼睛微微一亮,“那真是求之不得,就不知可會打攪到姑娘休息?”

“不會。反正我也挺無聊的。我記得隔壁有個小花園,遲點在那見面如何?”

“好。我讓丫鬟準備些吃食等你。”

“好,回見。”

“回見。”

“小姐,你為何要對這位秦家無少爺這般和氣?”

“和氣嗎?還好吧。你不覺得這位秦五公子也挺有意思的嗎?”

“有意思?小姐,奴婢不懂。”

“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你讓人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

“現在?”月央意外的反問道。

“既然說了自然是現在。”

“是,小姐。”

月央前往廚房討要了熱水,立刻給沈竹茹這邊送了過來,梳洗完畢之后,前往花園赴約。

剛走到花園時,遠遠就看到秦羽落與人說話,仔細一看,竟然是花映月。

看著花映月與秦羽落在那說說笑笑,氣氛融洽。

“五弟,茹姑娘來了,我就不打攪你們,先行一步了。茹姑娘,我這五弟絕對心思單純,可別欺負了他才是。”花映月笑瞇瞇的說道,起了身朝著走到跟前的沈竹茹這般說道,說完這話也不等二人多說什么,便轉身離去。

“茹姑娘,真是對不住,我嫂子恐怕是誤會了才會這般說,請別放在心里。”秦羽落臉頰微紅,單純的很,一臉尷尬之色遮掩不住。

“我知道,你嫂子只是玩笑話而已。倒是我讓公子好等了。”

“沒事。才等了一會,并不久。請坐。”

“你也坐。”

“茹姑娘,之前聽你談吐倒是一個喜歡佛理之人,可看你行為舉止,倒也不像個禮佛之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秦公子真是說笑了。其實,我也就會那么幾句,可談不上精通,之前也不過是正好碰上適合的時候,這才胡謅幾句,讓你笑話了。”

“姑娘謙虛了。只以姑娘的面相而言,絕對是個心善之人,只是不知為何姑娘眉宇之間卻是有一抹戾氣揮之不去,莫非是遇上什么難事無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