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世子妃馬甲快藏不住了!

095 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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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沒有駕車之人。

黑馬兀自低著頭緩緩前行,所過之處一片寂靜。

周圍一些看客朋友們嚇得連連后退,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不會跟上次一樣,又拉來一個死人吧?”

“不是吧,誰敢去看?”

“誒呀這還做不做生意啦?怎么總在咱新水街出事。”

“二牛,還傻愣著干啥?趕緊幫你師父把攤子往后挪挪,沾了死人味不晦氣么?”

“誒誒嬸子,我這就挪。”

“你師父腰好點了么?”

“還行嬸子,今天好多了,早起還幫忙和面忙了一上午。”名叫二牛的小伙憨憨厚厚一笑,趕忙將自家攤子往后搬。

不少人擠到二牛與嬸子攤位前,上下打量那匹黑馬。

“二牛。”賣湯圓的小販伸手拍拍二牛肩膀,“你壯實,伱上去掀簾子看看?”

“湯哥我、我不敢。”二牛慌忙擺手。

“瞧你那點出息,有啥不敢,說不定車里其實并無任何東西。”

“湯哥你膽兒肥你上去看看唄。”眾人跟著起哄。

賣湯圓的拉不下臉,硬著頭皮上前,嘴里咕咕噥噥,“就你們一群沒膽的這有啥好怕。我跟你們說,當年我跟老師傅上山打鳥,還碰到過……”

他一句話哽在喉嚨里,雙眼圓瞪盯著前面。

一具垂著腦袋的女尸端坐在冒著血泡的浴桶里,頭上盤著一圈圈珍珠花飾,與那身下的血海形成鮮明對比。

賣湯圓大哥手抖抖,“嘩”一下扔了簾子,撒開腿往回跑,昂著頭尖叫,“殺人啦,殺人啊!”

夜已深,月彎如鉤,透著幾分清冷。

含香院內立了不少人。

玉翩翩裹著長毛絨大氅,瑟縮靠在李虞、何碧月身畔,目光驚疑不定望向匆匆趕來院內的洪娘子。

“咚咚、咚咚咚咚咚。”靜謐半夜,敲門聲顯得越發震耳欲聾。

“琳瑯,琳瑯你快出來吧。”玉翩翩絞著帕子忍不住喊了一聲,“父親陪著陳大人魏大人來了,你快開門,有話要說。”

“估計玉姑娘白日太過勞累,睡熟了?”魏玲小聲說道,“要不我們待天亮再來?”

“怎么可能。”何碧月忍不住翻個白眼,“她今日一整天兩堂課都沒去上,有什么好勞累的。”

玉翩翩伸手拽了下她的衣袖。

“我說的都是實話,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么不能說的。”何碧月拂開她的手,暗暗瞪過去一眼。

須臾,淅淅瀝瀝小雨自天際滑落,漸漸連成線。

洪娘子提了好幾把傘來回小跑,將油紙傘一一分發給眾人。

“若實在叫不醒,不如再等兩個時辰?刺史大人認為,如何?”陳不予轉頭看向面色陰陰沉沉的玉刺史。

“哪可能睡這么死沉?莫不是大半夜溜出去跟誰私會,根本不在房里。”何碧月撇唇小聲呢喃。

“何小姐,別這么說。”玉翩翩再度拽她一下。

“勞煩楊山長,找一間干凈書舍,讓我們暫待片刻。”玉守道開口。

楊山長穩重行過一禮,笑著頷首,“諸位大人請。”

“這怕是不妥吧。方才諸位大人也說,是紅箏出了事。那現在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今晨剛同她鬧過矛盾的玉琳瑯。”

“刺史大人您雖是玉小姐父親,可此事也得秉公辦理吧。”李虞冷笑出聲,“今日我們大家都在場,看得清清楚楚,令千金是如何大發神威,逼迫欺負可憐的紅箏。”

“既然你們把我們叫出來準備問話,那是不是也應該,一視同仁?”李虞陰陽怪氣道,“不能說誰是誰的女兒,便可以逃避詢問吧。”

“說不定還是某人自己心虛,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故而至此避不相見。大人們以為呢?”

魏玲雙手抱臂,似笑非笑瞅了李虞一眼,“吳小姐尸體出現在城南新水街街頭,李小姐是有什么實證陰陽玉姑娘,說此事是她干的?如果沒有,依照我們大齊律,造謠生事者輕則關押大牢,重則可是要服役一年的。”

李虞暗暗握緊拳,抿抿唇勉強自己笑了笑,“魏大人不必如此嚇唬小女子。小女子雖不在公門,但自幼讀書習字,也也是懂幾分道理的。”

玉翩翩瞳孔猛縮,“吳小姐當真、死了?”

“嗯。”魏玲聳聳肩,“死狀也非常奇特,你們想細聽么?”

“不,不必了。”何碧月連忙打斷魏玲的話,“我們還是先找玉小姐吧,她若不在房里,會不會也出事了?”

“不會吧。”玉翩翩捂住小嘴,轉頭淚眼汪汪看向玉刺史,“父親,您一定要找到琳瑯妹妹,千萬不能讓她出事。”

“那還等什么呢?”李虞冷笑,轉頭吩咐粗使丫鬟,“去把門撞開,總不好讓諸位大人都在這等她這么久。人在不在里面,一看即知。”

“誒!”陳不予抬手阻止,“如此太過失禮!”

李虞硬生生將那句“她更失禮的事今早還辦過”死死壓下去,面上現出一絲狠意,“撞!”

兩個粗使丫鬟得令沖上前去,憋著一股子蠻勁,用力撞幾次門。

陡然覺著身前一空,粗使丫鬟們來不及站穩,跟著敞開的房門向里面撲倒。

隨即兩聲慘叫響徹長空。

玉刺史等人皆是一驚,連忙打著傘湊上前觀看。

只見倆粗使丫鬟剛巧撲倒在一整塊長形木釘板上,雙手、胳膊處被釘子扎的那叫一個千瘡百孔血跡斑斑。

眾人吃驚地朝內望去。

只見一道淺綠身影施施然從里走出,完全視而不見踩著兩個吃疼喊叫的丫鬟出得門來。

玉琳瑯緩緩撐起一把青竹傘,眸光冰冰涼涼掃視一圈,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煙雨蒙蒙間,小姑娘竹傘半遮面,立在門前身姿秀挺玉立,眼神卻如雪魄寒霜,朝他們漫不經心瞥來。

“深更半夜,還以為是什么賊人來闖空門。沒想到是刺史大人駕臨,不知有何指教?”

“你,你!”李虞捂著胸口,又驚又怕后退一步,顫著手指指向門內倒地不起的丫鬟。

“琳瑯,你這是在屋門前設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