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世子妃馬甲快藏不住了!

107 冷漠

107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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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半宿未睡精神便有些恍惚,這一道驚雷更是嚇得她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窗外風聲大作,雨點劈劈啪啪落在窗戶上發出陣陣響動。

何碧月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縮在床角,感覺又濕又冷。

驀地,天際劃過一道閃電,窗外瞬時亮如白晝。

便在這剎那間,何碧月驚鴻一瞥,恰恰看到一道模糊人影緊貼在自己窗戶上,慘白慘白的輪廓刺的她一陣眼暈。

狂風呼嘯間,何碧月隱隱聽見一絲敲擊窗戶聲,用力撥動她緊繃心弦。

“啪擦!”又一道閃電落下。

貼在窗上的慘白鬼影伴著一聲細微嘭嘭聲,仿佛就要破窗闖入屋內!

“啊啊,啊啊啊!”何碧月受不了此等驚嚇,發出陣陣歇斯底里的尖叫。

鬼!冤鬼果真來找她索命了!

下一個是她,是她啊!

她驚叫赤足蹦下床,撒腿便朝門口沖。

一拽開房門,只覺戚風慘雨撲面灌來,即便冷的她渾身上下都在打抖,可也完全顧不上那許多。

她要找人救命,她現在就要下山回家,回家!

何碧月瘋跑出門在雨地里狂奔,嘴里還不住尖叫“有鬼,有鬼!走吧二小姐!現在就走!”。

陡然又一道驚雷從天而降,轟隆一聲過后,小院徹底平靜下來。

大雨依舊滂沱而下,無情拍打著倒在院中的身影。

何碧月安靜如雞趴在那,任憑風吹雨打一動未動。

直至天明時分,粗使丫鬟依慣例進入含香院準備灑掃,一進門便看到院里趴著個早已死僵之人。

手里銅盆“哐當”摔落在地,丫鬟一聲嚎叫幾乎震破云霄。

半個時辰未到,含香院內又站滿了人。

一夜豪雨過后,屋檐樹梢上依舊滴水,地面也到處積洼,深淺不一。

雨雖已停,但空氣中水霧彌漫十分陰冷。

玉琳瑯比平時多加一件外衫出門,小心翼翼避開水洼走到院落中間。

楊山長與洪娘子一干人正陪著陳不予、玉刺史說話。

見小姑娘微提裙擺慢吞吞上前,玉刺史目光頓時黯沉下來。

“昨晚你在何處。”

“刺史大人問的好笑。”玉琳瑯緩緩出聲,神情淡漠,“難道我方才并非從房中走出,而是從天上掉落?”

“昨晚狂風驟雨那么大雷聲,你就充耳不聞??”玉刺史開口便是嗆聲,“有睡這么沉么?”

“迷糊間似乎隱約聽到雷聲大作,那又如何?”玉琳瑯似笑非笑淺淺勾唇,“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阻止不了啊,玉刺史這是沖我發的哪門子火?”

“你這混賬東西!”看這吊兒郎當痞里痞氣說的是個什么混賬話!

“刺史大人。”陳不予趕緊攔住他抬起的手掌,轉頭對玉琳瑯道,“玉姑娘,您院中的何碧月何姑娘,死了。”

他抬手指指前方。

玉琳瑯側眸轉身,視線落在一具伏趴在地的尸體上。

何小姐躺在冰涼的雨水中,早已斷氣多時。

玉琳瑯挑挑眉上前幾步,瞥了眼縮在兩位女同學身旁嚶嚶啜泣的李虞,淡淡轉開視線。

她就站在尸體不遠處停下步伐,目光自上而下打量這具衣衫破敗焦枯的尸首,冷冷的,毫無情感。

“背部有燒灼傷,發梢焦黑一片。嗯,表皮有紅褐色、枝狀雷擊紋,外露手臂與肩膀處也有明顯電流斑出現。”

“哦,居然是被驚雷劈死的。”玉琳瑯輕描淡寫道,“剖尸應能驗明具體死因,很可能是腦膜或心外膜出血。”

“看身體肌肉僵硬程度,應是死了有兩個多時辰。那就是后半夜被劈的。”

“這種雷劈后高壓中電的死亡方式,倒是不常見。”

小院內鴉雀無聲,就連抽抽搭搭的李虞都被嚇得失了聲,兩腿發軟地倒在兩位女同窗懷里。

玉刺史怒不可遏,“玉琳瑯!這就是伱對待同窗的態度??”

這平靜到可怕,毫無情緒波動的表情,簡直讓人從頭冷到腳,心中無限升起一絲恐慌之意。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玉琳瑯冷淡掃了玉守道一眼,“我能勘驗尸體玉刺史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你希望一個驗尸官能共情什么?”

“客觀公正不就是這一行的準則?難道玉刺史希望我像瘋子或傻子似的,大喊大叫哭哭啼啼?方能表達同窗之誼?”

“你!!”玉守道真被氣吐血了。

果然,夫人說的沒錯,這女兒懟起人來絕對把人往死里整的!

冷酷無情無父無母的東西!

勘驗完畢的魏玲豁然起身,“毫無疑義是雷擊致命!玉刺史,這事和含香院倆人都無關系。”

“怎么可能一點關系都沒有?昨日大風大雨又打雷閃電的,你倆都睡死了,完全不知同院的何姑娘出門?”玉刺史目光灼灼盯著玉琳瑯李虞二人,“是否有所隱瞞?從實招來。”

李虞倚靠在一名姑娘身旁勉強支著身體,臉色蒼白如鬼,“我,我不知道。昨昨晚,風大雨又大,我只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風撞擊窗戶的聲音。實在不知何碧月何時出門的啊!”

李虞捂著帕子哭出聲來,“或許玉姑娘有聽到吧,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們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

“是啊是啊我都聽到了。”玉琳瑯嗤笑一聲,“你一號房跟三號房距離這么近都沒聽到。我六號房是長了順風耳千里眼唄,能夠手掌乾坤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李虞被玉琳瑯懟了一句,立馬便驚嚇的說不上話來,只捂著臉繼續低下頭默默哭泣。

楊山長嘆了口氣,“此事諸位姑娘們都嚇得不輕。倒也不能怪她們,畢竟昨夜驟雨驚雷的,誰也沒曾想何姑娘會自行出門。”

“玉刺史,我看還是先通知死者家屬上山來認領尸體吧。其余的,我們移步正廳再說。”

“不是吧,我怎么昨晚隱約聽到何小姐喊什么有鬼?”

一語甫落,眾人目光齊齊移向出聲的那位年輕姑娘。

許冬蘭詫異看她一眼,“雙喜,你聽到何小姐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