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世子妃馬甲快藏不住了!

121 何以斷定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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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平康郡王腦瓜仁都有些突突滴!

他哪曾想過,請人飲酒吃飯而已,還能牽扯這么多事……

說實話,他這湖心島若不得允許,又不是誰都能上來晃蕩。

這好端端的,怎就有人無緣無故死在湖邊?

想想都晦氣!

夜無塵忍不住嘆氣,看向面無表情的玉琳瑯,“島上并無仵作,若回衙門叫人,一來一回怕是得折騰兩三時辰。”

他朝玉琳瑯拱手致歉,“所以此事,恐怕還得請玉姑娘出手相幫。”

玉琳瑯雖無甚表情,但卻不曾刁難平康郡王,只微微點頭表示可以。

夜無塵心下微松,當即命人推他前往事發地,眾人紛紛起身緊隨其后。

離開清池往湖心島后方行去,順著湖岸線走沒多遠,就見好些衡山書院學子圍那兒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見平康郡王率眾前來,學子們忙轉頭躬身行禮。

平康郡王被下仆推在最前,沐世子陸大人與若干學員、仆從小廝緊隨其后,浩浩蕩蕩竟有十幾二十人之多。

黃雙喜緊緊捏著帕子勾住許冬蘭手臂,不太敢湊上前觀看。

玉琳瑯視力非比尋常,其實老遠便瞧見湖灘邊趴著一個男人。

雖沒看清什么長相,但從其身形外廓來看,玉小姐幾乎能確定,此前應是在哪見過這人。

胡鰲見平康郡王到了,立馬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大聲說道,“郡王,我們發現這人時,他就失足溺斃已亡。”

“你怎知他是失足溺斃?”玉琳瑯淡淡出聲,從隨身編織袋內取出一副干凈護手慢條斯理戴上,步履沉穩緩緩上前。

胡鰲指指趴在湖邊的男尸,詫異瞪大眼,“他都這樣了,還不是溺斃?”

“這湖灘水深不過到膝,試問一名成年男子如何溺斃其中?”

“那,那……就不能是溺在湖里,尸體飄到岸邊的么?”胡鰲越說越振振有辭,當真覺得自己萬分有理。

玉琳瑯瞥他一眼,眸光幽淡,“以今日風向與水流流向,你覺得會把湖心尸體吹到此處?”

“若在湖心落水,此時他尸體應在下游岸邊,而非此處。這是其一。”

“其二,還未曾驗尸,你只是看一眼他趴在那的身影,就叨叨叨妄下論斷。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即便有三十年斷案經驗的老仵作,也不可能僅憑一眼便神乎其技下了結論。”

“所謂讀書方能明理,讓你們明白的并非信口雌黃的道理。所謂實事求是,便是要根據事實依據探索求知,不夸夸其詞不言過其實。你們讀書,考學,以后半數或要當官。”

“沒有這般認真嚴謹追索真相事實的精神,勸你們還是別考了,免得禍害治下百姓。”

“天災人禍,升斗小民本就處世艱難,若再遇上爾等昏庸無能的官吏。呵。”玉琳瑯沒再說下去,只是冷冷一笑,蒙上面巾上前。

現場鴉雀無聲,緊繃感幾乎拉滿。

長青連忙招呼兩名隨從上前,非常有眼色地幫玉小姐搬動尸體。

胡鰲臉漲通紅,啞口無言。

諸位衡山學院學子包括玉博彥在內,皆莫名感受到來自玉小姐的超強壓力。

怎么會呢?

這種極其強盛的上位者威壓,往昔也只在郡王世子等人身上體會過。

那是權勢帶來的壓迫感,玉博彥下意識握緊拳,暗暗朝玉琳瑯投去幾眼。

這個三妹妹,真是叫人越來越無法琢磨得透。

尸體被搬到湖灘平闊處,正面安放,眾人這才瞧清死者面貌。

玉博彥心里一驚,“徐正男,怎么是他?”

“他,他怎么在這??”其余衡山書院學子們也都一臉懵地看來,有膽子小的瞧一眼連忙掉轉頭躲一邊干嘔。

沐昭眸光溫軟落在玉琳瑯身上,忽聽平康郡王淡聲說道,“玉小姐每次斷案都特別嚴肅認真,與她平常處事真是判若兩人,世子覺得呢?”

“嗯,很是與眾不同。”玉姑娘每次斷案驗尸時,整個人如同明珠透亮,熠熠生輝放出光芒。

太耀眼了!讓人幾乎無法直視……

陸淺好奇看了平康郡王一眼,“郡王覺得她平時如何?”

平康郡王面無表情道,“她平時表情就跟本郡王這會兒一模一樣。”

沒!表!情!

沐昭忍不住也去看了郡王一眼,然后與陸淺一同笑了起來。

霍瑩瑩躲在舒云諸女身后,忍不住用力拽了下玉翩翩衣袖,“翩翩,你這三妹妹怎么回事?這么喜歡出風頭的么?”

怎么哪哪兒都有她??

“她真會驗尸?她一個閨閣女子,怎么會學仵作那種手藝,那可是賤籍啊翩翩。”

玉翩翩抿抿唇,她也不想哪哪兒都有玉琳瑯這人,尤其發覺連陸大人的全幅注意力都被玉琳瑯拉走,心里更是不舒服到極致。

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認,玉琳瑯這門驗看之技,還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有的。

她也想在人前大放異彩啊,可惜不是沒這技能嘛!

“初驗。”

“死者男性,年約二十五。面發白雙目張開。腹處未有積水膨脹。”玉琳瑯抬手輕輕按壓,“口鼻未見泥沙水沫,指縫內也未見泥垢。”

“若是生前溺,身上多多少少會沾湖沙泥垢,亦有掙扎過的痕跡。人落水的本能,呼吸急促、呼救,也會導致喉口進水。”

“死者口腔部未有這方面的表象特征。嗯?耳部有血痕。”玉琳瑯凝目檢查尸身,示意長青把死者腦袋墊高幾寸。

“你干什么?”衡山書院一位名叫孔祥和的學子忍不住驚呼出聲。

玉琳瑯辦案基本就是不理人的狀態,自顧自干她手上的活。

取出袋里的小剪子與剃刀,玉琳瑯在一眾衡山書院學子驚悚的視線中,動作熟練把徐正男剃了個光溜。

傷口當即顯現在眾人面前,學子們紛紛張大嘴目露訝色。

“姑娘怎知他,他頭部受傷?”胡鰲磕磕巴巴問。

“身體四肢都無表面傷,人死眼睜,口鼻無傷,耳朵卻出血。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可能。”

“頭部致命傷,死者死后被扔水邊,造成溺斃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