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世子妃馬甲快藏不住了!

257 摔你一臉

257摔你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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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品御史大夫洪華籌一走出行列,眾臣都忍不住默默翻白眼。

老頭身形不高,面容黧黑且古板,一把山羊須修剪的齊齊整整。

他只要一有奏準沒好事,接下來必然有個倒霉催的遭猛烈彈劾。

皇帝腦殼子突突滴,果不其然這老頭張嘴就開噴,“陛下!老臣要彈劾同安伯教子不嚴縱子行兇,試圖火燒永泰一條街,差點釀成大禍!”

皇帝盡量和煦,“可是方才聽京兆尹所言,同安伯之子已于日前死于西市街口。”

“沈公子雖被閻王殿索命,但他此前犯下的過錯,也不能就此輕輕揭過。正所謂子債父償!此事應由同安伯一力承擔。同安伯若有不服,老臣可與他當堂辯駁一二。”

眾臣默默看這老家伙一眼。

洪大人向來剛正不阿,逮著點雞毛蒜皮之事就是一頓噴!

上回有位官員走馬游街時不小心撞到小商販攤子,便被他瘋狂彈劾一番,害那位大人被皇帝罰俸半年閉門自省三日……

罰俸什么的都是小事,主要是在同僚們面前丟了個大臉,氣得那位大人一病病了半個月。

如今這同安伯府被洪大人揪住小辮子,可算是要糟。

同安伯雖有爵位但無四品以上品階,上不得小朝會,故而皇帝便只能差人將他叫來。

趁此工夫皇帝便讓戶部說一說今年秋冬季的各種安排。

戶部侍郎葛途便上前出列,垮著一張死人臉絮絮叨叨說著戶部下半年的項目。

說著說著話題一轉,就莫名扯到魏州府賑災流民一事上。

言說賑災花費多少多少銀兩,沐世子前前后后從戶部支取將近一萬兩,撇開糧食不算,光是銀錢就有一萬有余。

此時戶部尚書劉登也一臉虛情假意,呈上一份清單言明戶部原先遵照圣意撥款三千兩并多少石米糧,而后世子又多番催促云云,從戶部先后支取多少多少銀錢。

戶部尚書劉登還說,“這些錢是如何花的,怎么花的,究竟有沒有都用在魏州府災民頭上,臣等一概不知。”

眾臣只覺今日過的無比艱難。

御使大夫洪華籌到處針對人也就罷了,這戶部又搞啥幺蛾子,驀地跳出來針對宣平侯府世子。

皇帝的六個兒子,除了三子頑劣稱病未朝,其余一二四五六都到齊了,排排站在左列。

平康郡王和宣平侯世子就站在諸位皇子身后。

見戶部朝宣平侯世子開火,紛紛側首看他。

平康郡王甚至還高高興興沖他眨了眨眼。

世子面無表情抬起頭,尚未開口,立在武將那列第三位的威武將趙班便忍不住嗆聲,“世子連日來拖著病軀在魏州府忙前忙后忙上忙下。完了就被你們戶部陰陽怪氣說,不知錢財用去何處??”

“那你們戶部當初咋不主動接手賑災一事?當初陛下問的時候,你們咋一個P都不放!”

“趙將軍你殿前失儀!”戶部尚書劉登氣極,“怎可如此粗魯!”

“我老趙有啥說啥,陛下最是了解!我四十年如一日就這脾性,不像你們這些臭酸儒,個個咬文嚼字,處處給同僚設坑!等到朝廷有事或上戰場之際,便當起縮頭烏龜啥也不是了!”

“你!”

“行了。”皇帝看眾臣又要吵起來,趕緊喊了噤聲,目光掃向沐昭,“淮之可有什么要說。”

沐昭點點頭,上前出列,“臣有賬冊為證,附帶萬人簽名書,請陛下過目。”

眾人又默默看了眼戶部尚書。

你說你惹他干啥?

就人家那智商,十個八個你劉登也不是人家對手吧?

還暗指別人中飽私囊貪圖賑災銀,咋有那么大臉呢?

大太監福德笑連忙下了御階,眼皮抽抽著看世子從懷里接連掏出四本賬冊,袖子里還藏倆。

平康郡王差點笑暈。

這沐淮之可真是個白皮黑芝麻餡的渾人。

真不知他是算準今日會有人向他發難呢,還是連著幾次上小朝會,次次都帶著這些賬冊,就等被人發難……

皇帝翻著賬冊,面色頗為凝重。

賬冊寫的清晰分明一目了然,可以看到接連三次從戶部支取過近萬銀錢,多少石糧食。

分給災民多少糧食,多少銀錢是拿來治病購藥贈予災民的,更是全部有手印為證,每個拇指手印大小不一,深淺不同,一看就不可能造假。

皇帝把賬冊摔戶部尚書臉上去了。

“自己看看。”

“你以為世子在魏州府不干實事?結果世子自己還掏銀子貼補了五千多兩!”

一切明細記錄,總收入總支出皆清晰可見,只要不是個傻子,這么條理分明的賬冊,都看得懂!

沐淮之淡淡掃了眼面色發白的劉登與葛途,行禮道,“陛下,此番能既快又圓滿解決賑災一事,還得多虧蘇府千金琳瑯姑娘從旁協助。”

“她不但親自救治城中百姓,甚至還疏通江南道那邊的船運運輸,南糧北調之余,還能幫忙將賬冊打理的清清楚楚。”

皇帝大加贊賞,并讓戶部好好算算,把世子貼補的銀錢都還給人家。

戶部尚書鬧了個烏龍,灰溜溜回到自己那列,低著腦袋沒再吭聲。

倒是剛正不阿的洪大人,歪著脖子冷冷瞪了戶部尚書一眼,“劉大人,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貪財。以后沒弄明白事情之前,別胡亂鬼扯噴人!沐世子高風亮節,豈容你隨意攀誣。”

眾人差點被他逗樂。

心說若論噴人,您洪大人噴的比任何人都多!你若在朝上稱第二,就沒人敢當第一。

皇帝又給宣平侯府撥了不少賞賜以示獎勵,才算搞定這場小風波。

那廂有內侍來報,同安伯已在殿外候著了。

皇帝便冷下臉讓同安伯滾進來問話。

洪大人一瞧見同安伯,二話不說立刻開噴。

從火燒一條街一直噴到同安伯夫人誣告人家苦主,害人家苦主求助無門,只能求爺爺告奶奶托人寫狀紙云云。

噴完同安伯府再噴京兆府不作為,吧啦吧啦視而不見人家苦主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