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納蘭軒配好了藥,沈梟便帶著顏蘇離開了他的府邸,臨走的時候,顏蘇特意詢問了一下,自己在解毒期間,到底能不能出門?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這讓顏蘇放心了許多,畢竟,她還欠著別人銀子,若是不能出門,銀子就不能送出去,萬一被人誤會,那可就不好了。
回到了侯府,沈梟立刻命人去熬了藥,為了防止被之前下毒的人鉆空子,沈梟特意命令秦風,為顏蘇親自熬藥。
主子的吩咐,秦風不得不從,只能回青園尋找了熬藥的器具,親自為新夫人顏蘇熬藥。
靠坐在軟榻上,顏蘇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沈梟,笑著跟他道了謝,畢竟,是他的信任,讓自己發現了毒,并且能安全的活著。
“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應該相信你,在侯府之中,只有你我,才是一體。”聽顏蘇說完道謝的話,沈梟看著她,一臉認真的開口。
他如此說,讓顏蘇不由得一愣,畢竟,侯府之中可不止她一個女人,雖然自己是正妻,可沈梟這話說的,她總覺得帶著點別樣的意味。
瞧出了顏蘇臉上的疑惑,沈梟伸出手來,笑著為顏蘇理了理鬢間的發,“有些事情,等到了以后,你都會知道的。”
沈梟如此說,顏蘇也就沒有追問,如今對于她來說,最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解除自己身上的毒。
等喝完了秦風熬好的藥,顏蘇簡單洗漱一番,便回內室休息去了,因為顏蘇的事情,沈梟根本沒有心思休息,他離開荊園,將秦風叫到了青園之中。
“徹查侯府,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誰在我的府中,毒害我的妻子。”眼中閃過了一絲慍色,沈梟對著秦風開口吩咐道。
“是。”應了一聲,秦風并沒有立刻離開,他跟在沈梟身邊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
“納蘭跟我說,毒是從煙國來的,你主要從這方面下手。”果然,片刻之后,沈梟再度開口,對著秦風吩咐道。
應了一聲,秦風退了下去,沈梟坐在書房之中,琢磨著如何將背后搗鬼之人,徹底給揪出來。
“夫人,聽說侯爺命人去買了大量的紅花,說是要給新夫人落胎。”晌午剛過,錦瑟便從屋外進來,沖著肖語嫣回稟道。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昨兒個侯爺看著似乎很平靜,怎么忽然就動手了?”聽錦瑟說完,肖語嫣一臉的詫異。
“是真的,侯爺身邊的秦風已經去了,想必一會兒就能回來,眼下,新夫人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趕緊點頭,錦瑟的臉上帶著笑意,畢竟,自家主子最希望的,便是新夫人不得好。
“太好了!那個賤人,昨天敢對我那般無禮,還是尚書府教出來的女兒,一點教養都沒有!”
見錦瑟如此肯定,肖語嫣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一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她的心里就不斷的冒火。
“那個賤人,不管她懷沒懷孕,一大碗紅花灌下去,這輩子,恐怕也無法孕育子嗣了。”
想到顏蘇會有的慘狀,肖語嫣的眼中閃過了得意,她已經想好了,等新夫人失寵之后,自己就想辦法弄死她,到時候,這府里礙眼的人,就再也不存在了。
“繼續去盯著點那邊的動靜,有什么消息的話,再來告訴我。”這個時候,她是不適宜出面的,所以將錦瑟派出去,是最好的辦法。
攬月居得到了消息,其余的人自然也得到了笑意,連婉柔原本正在繡花,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直接就扎到了手。
“連翹,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怎么可能呢?”昨天的事情,連婉柔只知道了些許,所以如今聽連翹如此說,她便有些無法接受。
“夫人,是真的,聽聞昨晚夫人不適,正好府中有大夫來,為新夫人診脈之后,確定她懷了身孕,還是一個多月,您也知道,侯爺回來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呢。”
一說起這個,連翹不由得有些埋怨顏蘇,侯爺還沒回來的那段時間,新夫人就總是出去,那個時候,她就覺得不妥,如今果然是出事了。
也虧得自家主子對她那般的好,她竟然如此的不自重!
“怎么會這樣?新夫人,新夫人不該是這樣的人啊!”聽連翹說完,連婉柔的眉頭緊緊的皺起,她怎么也不相信,顏蘇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夫人,是真的,聽聞昨晚肖姨娘就聽說了這個消息,還去了荊園,結果被夫人給罵了出來。”
“當時侯爺沒什么表示,可今天一大早,侯爺就讓秦護衛去買紅花了。”見自家主子還是不相信,連翹再度開口說著。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肖氏那個賤人,她昨晚就知道了?”忽然抓住了什么,連婉柔看向連翹,再度開口詢問道。
“是的,肖姨娘昨晚就知道了,還被夫人從荊園罵了出來。”點了點頭,連翹看向連婉柔,“夫人,莫非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知道了,一定是肖氏,肖氏最不希望夫人好,一定是她算計了夫人!”看向連翹,連婉柔開口說著,此時她的眉頭舒展,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荊園。
“肖氏?”聽連婉柔如此說,連翹仔細想想,似乎有這個可能,畢竟,昨晚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可肖姨娘卻知道了,這其中確實是有些蹊蹺。
“對,一定是她想要陷害夫人,不行,我得去趟荊園,不管怎么說,都不能讓夫人喝下那碗紅花,不然的話,若是哪天查出了真相,夫人豈不是太冤枉了?”
站起身來,連婉柔向著外面走去,連翹趕緊伸手拉住了她,開口勸著,“姨娘莫要沖動,讓奴婢再去打探打探,順便也看看攬月居是什么動靜。”
“雖然咱們覺得,新夫人是被陷害的,可爺既然要準備紅花,那就說明,爺是誤會了的,既如此,咱們最好先不要攙和進去,免得被侯爺遷怒。”
要知道,在侯府之中,跟新夫人走的最近的,莫過于是自家的主子,所以,連翹并不希望,這個時候主子攙和進去,萬一被侯爺遷怒,那么以后在侯府的日子,可就要難了。
連翹如此說,讓連婉柔冷靜了不少,她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來。
見主子聽勸,連翹放心了許多,她福了福身,向著屋外而去。
除了連婉柔跟肖語嫣之外,姚佳跟季敏,也都知道了荊園的消息,姚佳雖然有些詫異,但卻沒像連婉柔那般失了冷靜。
倒是季敏,知道荊園的竟然是新夫人之后,整個人的臉色嚇得蒼白。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新夫人呢?肖姨娘不是說,那是連氏為了爭寵,特意弄進府里的人嗎?”
坐在軟榻上,汗水順著季敏的額頭上滑落,她吶吶自語著,顯然有些無法相信。
“姨娘,咱們現在怎么辦?”香兒站在軟榻旁邊,臉上也露出了驚恐,畢竟,毒是自家主子嚇得。
“怎么辦?怎么辦?把櫻桃叫來!”咬著唇,季敏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她看向香兒,對著她吩咐了一聲。
趕緊應聲,香兒向著屋外跑去,不多時,她又重新回到了屋中,臉上的驚慌更勝。
“夫人,不好了,櫻桃不見了!”香兒如此說,季敏覺得自己越發的腿軟,她原本以為,既然毒是櫻桃給的,那么她還有別的什么辦法,可沒想到,她竟然不見了。
“那個賤人,她一定是騙了我,她想要害我,所以故意將那個毒藥交給我!”
回想著當初自己得到毒藥的時候,季敏忍不住發起抖來,“怎么辦?那個毒到底是能不能解?若是解不了的話,爺發現是我下手的,那要怎么辦?”
此時,季敏已經完全的六神無主,香兒瞧著她的樣子,開口給她出著主意,“姨娘,咱們去找肖姨娘吧,或許她會有什么辦法?”
在香兒的眼中,既然肖氏能夠掌管府中中饋,肯定是有本事的人。
之前她時常來找自家夫人,還幫著夫人出謀劃策,讓她加大藥量,那么如今出事,找她肯定是必然的。
不管怎么說,兩個人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她總不會見死不救的。
“對,去找肖姨娘,走,咱們現在走去。”雖然提交發軟的厲害,可季敏還是支撐著,從軟榻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向著屋外走去。
見主子如此,香兒趕緊上前攙扶住她,兩人一起向著肖語嫣的攬月居走去。
府里的幾個女人各懷心思,而此時,顏蘇卻一臉悠哉的坐在荊園之中。
“阿梟,你讓秦風去買紅花,一會兒不會真的給我灌下去吧?”看向沈梟,顏蘇開口詢問道,她其實是想出門的,結果卻被沈梟給攔了下來。
“好端端的,我給你灌紅花干嘛?你又沒有懷孕,如此做,不過是引蛇出洞罷了。”
“況且,就算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懷上了別人的孩子,我也不會用這般陰毒的方式,來對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