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們操心?”李桃兒對蘇錦的態度很是不忿,恨不得一巴掌拍到蘇錦清秀的臉上,她道:“莫非,你還真想租給那傻子家?”
“我租不租,關你何事?”蘇錦不準備搭理她,直接問張力強道:“金牛家有說個給多少錢嗎?”
“聽祖父的意思是他們可以出二兩銀子,倒是比別家高出不少。”張力強如實道。
“二兩銀子?”吳鳳也驚訝了,她忙走下來不忿道:“這金牛家也就只有一個金牛是傻子,莫不是那金田也是個傻的?平常人家租上一畝地,最多也就一兩的租金,那還是好地,錦娘的那地那么瘦?金田出二兩?”
張力強點了點頭,道:“吳嬸子,金田大哥是這么說的,他說他們家缺地,價高點也不是問題。”
李桃兒撇了瞥嘴,看了一眼蘇錦:“我看不是他們缺地,該是他們家缺人吧。”
李桃兒這話,明里暗里諷刺著蘇錦與那傻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讓院子里的幾個人都黑沉了臉。
張力強站在那里,十分尷尬,頓了一會他才道:“錦娘,你想想吧,成不成的,你到時候讓狗兒給我帶個話,我讓祖父跟金田哥說去。”
蘇錦點了點頭,張力強就離開了。
張力強走后,蘇錦就準備回屋,李老婆子扯了一把她的袖子惡狠狠道:“錦娘,雖然那金田出了二兩銀子,但你不能跟那傻子家再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關系了,所以那田你不能租給他們。”
原本蘇錦也沒想著要租給金牛家,但一瞧見李家這幾個人的態度,她十分的不爽,便又一次忍著氣道:“祖母,家里的田,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李老婆子氣急,拉過她就要上手一巴掌,“我跟你說話呢,什么分寸不分寸的,那田你就是不能租給金田家,我這不是跟你商量,我是警告,是命令。蘇錦娘,你懂嗎?我看你是膽子肥了,當真不把我這這老婆子放在眼里了。”
李老婆子的巴掌沒落下來,就被蘇錦抓住了手,她側頭陰冷的看著她,緩緩道:“祖母,我記我們大房已經分家了。大房的地,如今是我做主。”
“蘇錦娘。”李老婆子氣的身子發抖,偏偏手還被她捉住了,根本打不下來。
蘇錦微微捏了一下那老婆子脆弱的手腕,李老婆子吃痛,臉色更是難看,她死死的瞪著蘇錦。
蘇錦卻笑了,她道:“祖母,我們大房的事,不牢您操心,當然也不牢任何人來操心。祖母,你年紀大了,還是好好呆在家里養身體好。”
說完,才放開了李老婆子的手腕,隨著被捏痛的手腕被放開,李老婆子疼的扭曲的臉色也好了一些。
她見蘇錦帶著狗兒揚長而去,才低下頭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腕。
承昭看了一眼蘇錦的背影,唇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剛剛蘇錦發力捏李老婆子的手腕,他可是都瞧見了的。
這丫頭,嗯……倒是個兇悍的。
李桃兒瞪了一眼蘇錦的背影,也沒再看李老婆子黑沉沉的臉色也回了房。
回房之后,她從袖袋里掏出了那一小包藥粉,盯了好久。
“蘇錦娘,我看你能囂張多久?”
她心內恨罵了一句,又小心將那包藥粉收了起來。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蘇錦吃完飯就躺到了床上回想下午張力強來說的那件事。
“金牛家來租地?什么意思?”蘇錦思索起來,村里人人都知道那次她與金牛的意外事件,而金田和她媳婦不可能不知道。
什么意思?故意惡心她?還是覺得她與那傻子真有那么點關系?
蘇錦覺得她還是當面與他們談談比較好,免得誰都覺得她好欺負。
次日一早,蘇錦就讓狗兒去給張力強帶了話,說想與金牛家當面談談。
當然,這是租戶兩家自己的事,村長自然就應允了,讓張力強去帶了話,金田和他的媳婦就去了李家院子。
蘇錦見他們來,便直接開了口問:“金田哥,劉嬸子,你們是真的想租地嗎?”
“當然,我們是真的想租地的。”金田不自在的瞥了眼自家媳婦,又抬眼瞧了瞧蘇錦道。
“是呀,錦娘,我們是真的想租地,但就是吧,害怕你因為金牛不租給我們。”劉嬸親熱的拉了拉蘇錦的手,道:“金牛的事,是那傻子莽撞了。”
“所以你們才要出那么高的價格嗎?”蘇錦失笑,沒想這兩口子竟是這樣的顧慮。
劉家嬸子點了點頭,蘇錦道:“你們不必擔心,金牛那事只是個意外,你們也不要放在心上。若是你們真想租地,那就按平常的價格走就行。那塊地并不肥,還有些瘦,花二兩銀子著實事犯不著。這樣吧,你們給一兩銀子就好,那地我便租給你們。”
蘇錦原本是不想租給他們的,不過見他們也沒有過多的來嘲諷她的意思,便覺得是自己想多。
況且蘇錦從來堂堂正正,她又心虛什么呢?
金田道:“那多謝你了,錦娘。實不相瞞,村里很少有地出租,而我們家的地著實又太少了,我跟你嬸子根本都不夠種,所以才想著多出點錢來租你們家的地。”
蘇錦笑笑道:“沒事,金田哥,你想租地,我想出租,這是正常合理的買賣。”
劉嬸噗呲一笑,道:“錦娘,之前咱們與你接觸不多,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爽快人。好,那事不宜遲,我們便去村長那立個字據,到時候我們把錢給你,先租上一年。”
“行。”蘇錦也高興應下,跟著他們去張家找村長辦妥了這事。
只是她跟狗兒回來的時候,就見李桃兒擋在門口氣憤的看著她,道:“你可真有本事,祖母讓內疚不要租給金田家,你還非得租,是存心讓別人笑話我們家,指著你的脊梁骨罵你不要臉么?”
蘇錦沒理她,竟自推門要進去,李桃兒不依不饒走了過來。
蘇錦橫了她一眼道:“李桃兒,這事與你們無關,你幾次三番這樣你有意思嗎?”
李桃兒氣怒:“反正你就是個賤貨,人家遇上這事都知道避得遠遠的,免得讓人家說閑話,就你倒好,還非得湊上去。”
李老婆子見她們在門口吵鬧,便不耐的擺了擺手,道:“桃兒,不用管她,她想怎么樣便怎么樣吧。”
李老婆子心累,到現在她的手腕還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