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也記得你了。”蘇錦轉頭,承昭便低頭吻了下來。
蘇錦一愣,隨即便醉醺醺的拍開他的嘴道:“欸,你占我便宜了。”
“占你便宜了嗎?”承昭醉的找不著北了,他迷蒙著眼睛笑道:“我剛剛明明是在喝酒啊?”
“喝酒嗎?”蘇錦搖搖晃晃的,努力掙了掙眼睛,眼前有些花,承昭扶著她一起倒在了桌子上,兩人頭挨著頭。
承昭的腦袋也有些混沌,他道:“蘇錦娘,你真的要等你那個不知所蹤的丈夫啊?”
蘇錦費勁抬眼,看了他一眼道:“當然啊,就算不為我,也得為狗兒啊!虎兒可是狗兒的親哥哥,狗兒一直在等他。”
“哦”承昭輕輕應了一聲,湊近她的鼻尖道:“你若是找不到他,本公子收留你。”
蘇錦擺手,“不,不用收留,我不用收留。我又不是孤兒,我有家的,有家的。”
承昭沉默了一會,又勾唇一笑道:“那等你沒家的時候,本公子在收留你。”
“你為什么就非要收留我呢!”蘇錦迷糊著側頭看他,承昭笑笑,抬手輕撫上她的臉頰道:“本公子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想收留你。”
“你……你是神經病啊!”蘇錦忽然出聲大笑。
承昭見她笑了,也不自覺的像受到傳染般笑了起來,隨即又似自言自語道:“本公子怎么會是神經病呢?蘇錦娘,本公子一向金口玉言,說的都是真的。”
窗外有圓月升上中空,溫柔的月色透過疏影斑駁灑落進來,外面底下的人嬉笑喊道:“圓月了,中秋和樂。”
蘇錦掙扎著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窗邊,低語喃喃:“月圓了,中秋和樂。”
外面的天空里,燃放起朵朵煙花,承昭也挪到窗邊,站在她的側邊看著遙遠的空際低語道:“中秋和樂。”
雅間的里間有間矮榻,是酒樓里專供客人小憩的地方。
蘇錦混混沌沌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酒樓的矮榻上,撐坐起身子往下一看,她的身上蓋著承昭的衣衫,然后承昭竟然身著純白的里衣正大蛤蛤的躺在地上。
“陳公子!”蘇錦揉著眼睛起身,腳搭下去踢了他一腳,承昭便轉醒了。
承昭醒來偏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是在地上。
他輕輕捶了捶發脹的腦袋,才抬眼瞥向蘇錦問道:“我……怎么睡在這里?”承昭掃了一眼自己緊靠的蘇錦的矮榻,瞬間做出了聯想,蘇錦娘這個人睡覺一直都不老實,而這個矮榻又不夠寬敞,所以他肯定是讓這女人給踢下來的。
蘇錦已經整理衣裳起身了,順便將承昭的外套遞給了他,她一邊整理頭發一邊道:“誰知道呢?你肯定喝醉了,想來搶我的矮榻,結果沒搶上,倒這了。”
“搶你的矮榻沒搶上?”承昭連忙從地上蹦了起來,一邊穿衣一邊道:“肯定是你給我踢下來的。”
“良心,哥。”蘇錦撇了他一眼,挽起頭發道:“說話可得講良心,你哪里看到是我踢你下來了。”
承昭封好腰封,也沒再爭論這個問題,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轉頭看著蘇錦道:“蘇錦娘,昨天到底是你先趴下?還是本公子先趴下?”
承昭提了這個問題,蘇錦也才恍然想了起來。不行,還得跟他拿解藥呢!
蘇錦指向他:“當然是你。”
與此同時,承昭也指向她:“當然是你。”
兩人大眼瞪著小眼,互相指著對方,俱不承認是自己先趴下。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蘇錦才瞪了他一眼道:“肯定是你,對了,狗兒能給我們作證。”
承昭點頭,兩人一起出生外間,搖醒還趴在桌上熟睡的狗兒問道:“狗兒,你可知昨日是誰先醉倒嗎?”
狗兒懵懵懂懂的睜眼,奇怪的看著他們倆,搖了搖頭。
承昭和蘇錦對視一眼,同時驚愕道:“不知道?”
“那怎么辦?”蘇錦突然蔫下來,她原本還打算趁著此次灌倒承昭,問他要解藥呢。
這下倒好,竟然都不知道是誰先趴下,連狗兒也不知道。
“還能怎么辦?此次就不作數了,有機會再說吧。”承昭不在意的道。
“你能不能算是我贏啊?陳大公子。”蘇錦脫口道,承昭的腿就快好的差不多了,她得加緊要到解藥才行。
“為什么?”承昭疑問挑眉,“難道你要提什么難度很大的條件嗎?”
“不是什么難度大的條件。”蘇錦仰臉看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道:“這里。”
因為狗兒在旁邊,蘇錦也不能這么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自己是想要他的解藥,便擠眉弄眼的希望他能會意。
“嘴?”承昭嘟囔了一句,隨即又皺了皺眉,腦袋里突然有什么東西一晃而過。
承昭隱隱約約捕獲到那份一晃而過的情景竟然是他昨晚醉酒吻了蘇錦的一幕。
承昭甩了甩了,又紅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蘇錦,難道他竟然對面前這個寡婦干了這么不要臉的事嗎?
承昭一頓胡思亂想,臉色越來越紅,他微微瞥開眼睛沒再看蘇錦。
從桌子上倒了杯水喝完,他才轉向蘇錦道:“不明白你說啥。”
蘇錦恨恨瞪了他一眼,也過去灌了幾杯水。承昭叫來小二的送了水洗漱之后,三個人又才在酒樓吃了飯,才去寄托行找馬車。
三人無故在外過了一夜,駕著馬車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他們才看到張力強他們幾個人。
李桃兒一上車就問:“狗兒,你們昨晚住在哪里?”
“酒樓。”
“客棧。”
狗兒和蘇錦同時開口,馬琴姐妹一愣:“到底是在酒樓還是客棧啊?”
“當然是客棧,酒樓我們可吃不起也住不起。”蘇錦撇了撇嘴。
“可是我們昨晚怎么沒見你們?”李桃兒盯著蘇錦,又掃了一眼承昭,“你們開了幾間房?”
“三間啊!”蘇錦道,“李桃兒你想什么?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李桃兒垂頭不理她。
馬玉兒見車廂里的氣憤有些尷尬,便說道:“昨晚的月亮可真是好看,還有煙火,宜州城的煙火真漂亮,錦娘,你有沒有見?”
“煙火?”蘇錦捶了捶腦袋,與承昭對視了一眼。
承昭道:“宜州的煙火,并沒有別處的繁美。”
“別處的?”狗兒疑惑道,“陳公子還看過別處的煙火啊?”
“當然。”承昭道,“我去過很多地方,宜州是個小城,京城的煙火才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