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老侯爺親生的了。
封藍柚也有些頭疼,誰能想到,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是個追星少女?
老夫人看了封藍柚一眼,見她眉頭微皺,臉色不好,當下便親切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說:“江小姐性情率真,活潑可愛,這性子啊,看來是隨了江老侯爺。”
封藍柚轉頭看著老夫人,似笑非笑的:“老夫人當真覺得她可愛?”
老夫人一時愣了下,看著封藍柚,還沒說話,封藍柚就又笑著道:“我看老夫人方才看著江大小姐笑,還以為是在笑她敗家呢,原來是我看錯了,差點誤會了老夫人,老夫人可不要生我的氣呀。”
老夫人握著扶手的手緊了緊,臉上笑著道:“怎么會?江少夫人也是個直率的性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啊!”
封藍柚:“......”
“老夫人謬贊了。”
老夫人笑著回過頭,去看那臺上的戲子,眼中意味不明,心中著實有些生氣,許久沒有遇上敢這么跟她說話的人了,沒規沒矩的,說的話帶著刺似的,叫她聽了渾身不舒服。
江清婉絲毫不關注身邊的人,她聽王新月說了,今日自己家的兄妹們也會過來赴宴,以及她那個名義上的大嫂,也會來。
但她并沒有想過去見一見,她的目光緊緊粘在戲臺上,半晌都沒移一下。
等那流云笙唱完一段后,去了幕后,換了別的戲子上臺,她才回過頭來,對身邊的丫鬟說:“帶玉,你說,我若是在外面給笙笙買個宅子,他會不會愿意住到外面去?”
帶玉眉頭一皺,不同意的說:“小姐,這不合適吧?哪有女子去置外室的?”
江清婉被帶玉腦回路驚住了,她詫異的說:“什么外室,你胡說什么呀?我是想著,上次笙笙不是說,他在京城無親無故的,只能依托侯府生活嗎?若是我給他置辦了宅子,再給他安排一些仆人,讓他能夠在京城獨立生活,他或許就愿意離開這里了呢?”
帶玉眉頭依舊皺著:“小姐,他如今與侯府是簽了契約的,按理算是侯府的下人,豈能說走就走?”
江清婉不以為意:“只要他自己愿意,我再去找老夫人說一說,想必老夫人一定會愿意放他離開的。”
帶玉抿唇,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江清婉又道:“對了,我上次取得銀子花完了,你待會再去一趟錢莊,取上一萬......不,兩萬吧,取上兩萬兩,我要給笙笙買宅子!他一個人住,就買個三進得院子吧,你說呢?”
帶玉嘆氣,要她說,那就什么都別買,這才多久,小姐在對方身上都花了多少錢了?
就剛剛丟出去的那個‘禁步’,市面上價值就將近上千兩了。
帶玉為難的說:“小姐,要不咱們再緩緩?等過些日子再買也不遲......”
她估摸著夫人留給小姐的錢仿佛不多了,她怕繼續這樣花下去,沒過多久,自家小姐就要變成窮光蛋了!
封藍柚:“......”
小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此時就跪坐在封藍柚身后,此時看到這種模樣,也無語的說:“小姐,這個江大小姐真是江世子的嫡妹嗎?”
平陽伯府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在眾人不時的叫好聲及交談聲中,江清婉的喊叫格外大聲,封藍柚離的近,聽的更清楚了,江清婉激動間,就又不知道抽的什么瘋,非常興奮的站起身,將掛在腰上的用來壓裙的‘禁步’給取了下來。
那禁步是用一塊暖白色的玉石做主玉,下面以無數個翡翠小珠子串成流蘇,看著便價格不菲,她隨手取下來,眾人轉眼看去,便見那翡翠流蘇在陽光下通透幽翠,瑩光流轉,格外好看。
眾人也不由得驚呼出聲,那玉和翡翠都是上等的,這江大小姐竟然就這般毫不留戀的扔出去了!
眾人一時之間都要眼紅那個戲子了!
封藍柚轉頭看江清婉,便見她雙手捂臉,一邊跺腳一邊啊啊啊的叫,跟一邊的丫鬟說:“笙笙怎么這樣好看!真是惹人憐愛!”
那小姐才緩緩的坐下,只是眼睛依舊緊盯著不遠處的戲臺,一眨不眨。
封藍柚無語的打量了對方幾眼,別說,這個江大小姐的五官與江別鈺還挺相似的,不愧是親兄妹。
只是,至于嗎?
下一瞬,就見江清婉一揚手,毫不留戀的將那價格不菲的禁步給扔到了戲臺上,正好落在那流云笙的腳下。
封藍柚嘴角一抽:“......”
文昌侯立再多戰功又有什么用?培養的世子再能干又如何?家里的這些小輩還不是一個不如一個。
先人有言,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有時候一個家族的垮臺,往往來自于小輩們犯下的一個小錯。
她滿臉沉醉的說:“笙笙的聲音真好聽啊!這世上竟有如此美妙動聽的聲音!啊帶玉,我不行了,我感覺我要暈倒了!”
她一邊的侍女早已習以為常,一邊扶著自家小姐,一邊勸道:“小姐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咱們坐著慢慢聽。”
周圍不時傳來叫好聲,就連坐在旁邊的老夫人也笑著對一側的王新月說:“這個流云笙唱的越發好了。”
王新月贊同的點點頭,裝作無意的轉頭去看了江清婉一眼,又看了看封藍柚,笑著低聲道:“不怪阿婉喜歡,一會兒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老夫人聞言,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也轉頭看了封藍柚一眼。
封藍柚也往戲臺上看了幾眼,臺上此時就一個人,也就是流云笙,穿著寬袍大袖的戲服,畫著梨園妝,遠遠看去扮相俊俏,體態風流,就是看不清臉的模樣,不過想來能引的眾人喜愛,估計長相是不會差的。
封藍柚對此是一竅不通,也不懂欣賞,就是覺得這人聲音還行,但也無從比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江清婉說的那樣宛如天籟。
幾乎是流云笙一上臺,旁邊就有人興奮的說道:“哎呀笙笙上臺啦!”
聲音嬌脆,就響在封藍柚的耳邊。
她轉頭看去,就見隔著自己兩桌左右的位置,一個身著藕荷色衣裙的少女正激動的站起身,看著戲臺的雙眼上滿眼癡迷,戲臺上的戲子一開嗓,她就雙手捂胸,一副聽到天籟之音,要原地暈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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