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行事向來低調,鮮少舉辦宴會,這次舉辦百日宴,足見國公府對那小公子的重視。
國公府大門口此時熱鬧不凡,京城里說的上名字的貴府世家基本上都來了。
國公府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封藍柚和江別鈺來到的時候,接待他們的是國公府的世子,錢潤安,這位國公府世子面容溫雅,待人溫和,身上沒有一點倨傲之色,看著倒是比那個錢潤謹順眼的多。
他帶著江別鈺和封藍柚往內院走,邊走邊說:“聽聞江世子前幾日去了南陵州探親。”
江別鈺看他一眼,點頭:“是的,陪夫人回去了一趟。”
錢潤安笑的溫文:“此去南陵山高水遠,江世子一路還順利吧?我聽聞南地多山匪。”
封藍柚翻了個白眼,江別鈺則淡淡的說:“山匪已剿,錢世子想必也聽說了。”
錢潤安面容不變,笑著說:“聽人說起了,說南地山匪暴亂,差點被攻下一縣一州,茂陵縣損失慘重,人員傷亡眾多,天子震怒,安排了西關騎兵衛前往剿匪呢。”
江別鈺沒說話。
錢潤安又道:“那些山匪這些年來也安穩的很,也不知道這次因何暴亂,江世子就在南陵,可知道這事?”
江別鈺臉色冷了些,他道:“不知。”
錢潤安看了江別鈺一眼,笑著說:“罷了,我還以為江世子回了一趟南陵,或許知道的會多一些,恕我多言了。”
他將江別鈺和封藍柚帶到宴會的內院大廳,又說了幾句之后,便離開了。
國公府的內院很大,亭臺樓閣,水榭花臺,十步一景絲毫不夸張。
來赴宴的人多,場地也寬敞,兩人在園子里并肩走著,時不時會遇到一些眼熟的人。
封藍柚低聲道:“剛那錢潤安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當面嘲笑江別鈺呢?嘲笑他在南陵查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突破點了,卻也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根本查不到國公府頭上。
這廝,真是好囂張。
江別鈺道:“他或許就是單純的嘴欠。”
封藍柚:“......”
江別鈺壓低聲音:“聽聞國公府大少爺和二少爺不和。”
這兩位少爺,雖然錢潤安已經是國公府的世子,但是錢國公卻仿佛更重視二少爺錢潤謹。
從小到大,什么最好的都是給二少爺,世子該有的待遇他都有,甚至為了給他找個好老師,錢國公親自往商山跑了幾趟,就是為了給他們二少爺請張老先生。
只不過每次都沒請動罷了。
封藍柚聞言,心想,原來看似固若金湯的國公府也不是沒有破綻,這兩個錢少爺不就可以利用一下嗎。
江別鈺道:“不過挑撥他們兄弟二人關系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錢國公管的很嚴,他們即使再不和,和不會表現出來。”
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調查了國公府很久,才隱約知道一些。
錢潤安不過是擔心自己的位置被二弟給搶了,畢竟錢國公對二少爺的關注實在不是一般的高。
錢潤安之所以能當世子,也就是因為他出生的早,憑他嫡長子的身份罷了。
誰知道哪天他的身份就要被人頂替了呢?
兩人并肩在園子里轉了轉,封藍柚見到好幾個國公府的少爺小姐,封藍柚道:“沒有見到錢潤謹。”
江別鈺也點頭,國公府守衛嚴實,沒有辦法安插人進來,不過錢潤謹可能不在京城,江別鈺懷疑對方早在年前就去了南地。
他們兩人走了一陣,便看見武康伯夫人帶著小女兒封知雁迎面走來。
武康伯夫人滿面笑容,一面春風得意的模樣,一路上偶爾與人打招呼閑聊,偶爾低聲在封知雁的耳邊囑咐著什么。
封知雁化著淺淡的妝容,小臉上帶著些不耐煩。
封藍柚看到她們兩個,頓時臉色沉了沉,看到伯母她就一陣頭疼。
江別鈺也看見了,對封藍柚說:“我到前方亭子處坐一會。”
封藍柚點頭。
江別鈺便離開了,封藍柚則往武康伯夫人走去。
封知雁率先看到封藍柚,眼睛一亮,喊了一聲:“二姐。”
封藍柚點頭,走上前:“伯母,你們也來了。”
武康伯夫人見是封藍柚,這位可是文昌侯府的未來主母啊!她立即笑著牽封藍柚的手,笑著說:“阿柚啊,你也來了,我剛還說要來找你呢!聽說你春節回了南陵,什么時候回伯府看看呢?知雁她們可想你了。”
封藍柚道:“等我有了空閑,就回去。”
武康伯夫人臉上的笑容淡了淡,封藍柚不把他們伯府當娘家,她早就知道,可是聽封藍柚這么敷衍,連個理由都不找,她就不爽快。
什么叫有了空閑,這話說的好聽,不就是變相拒絕么。
武康伯夫人道:“哎呦,知道你們貴人事忙了,這侯府世子夫人,與我們就是不同。”
武康伯夫人這些年也是有些著急了,畢竟他們伯爵的爵位到她丈夫這里,已經是最后一代了,再往下,她的兒子可沒有爵位可以繼承。
若他們伯府再沒有什么成就,等她丈夫死后,伯府說不定就要式微了。
她的兒子還小,指望他考功名入仕還得好幾年,如今也就女兒可以盼一盼了。
這封藍柚的運氣怎么就這么好,一嫁就是侯府的世子夫人,以后還是侯府主母,這要是換了是她的女兒,該有多好。
封藍柚無視武康伯夫人的陰陽怪氣,只問:“我聽說,咱們伯府準備與國公府議親了,不知道議的是國公府的哪位公子?我可見過?”
說到這個,武康伯夫人有些得意的說:“咱們知雁好歹也是伯府嫡女,議的自然也是國公府的嫡出少爺了。”
封藍柚:“國公府的嫡出少爺好像有四個,不知道是哪位少爺?”
錢國公的原配去世后,又取了續弦,一共給他生了四個兒子,當然,其他的庶子好像也有四五個,國公府的少爺小姐們加起來,有十幾個,或許上了二十,總之人數不少。
武康伯夫人笑臉一頓,對方好像沒有明確說是哪位少爺,只說了是嫡出。
光是聽見是嫡出,她就高興的不得了,哪好意思詳細問,畢竟還沒談到那個程度呢。
封藍柚看著武康伯夫人,臉色沉下來,低聲道:“伯府難道不知道,國公府嫡出的四少爺,斷了兩只手?”
武康伯夫人,她臉色不大好看,低聲道:“你這話說的,人家手不是治好了嗎?”
就是聽說不能習武,不能寫字,這些用力的,或者細致的事不能做罷了,總不至于到斷了的程度。
不過她心里也嘀咕,經過封藍柚這么一提醒,她懷疑國公府也在騙她呢。
四少爺那種情況,以后無法入仕,當然,國公府的少爺盡管什么也不做,也能榮華富貴的過一生,
但是對方為何不坦誠一點,藏著掖著的不說,難道真當武康伯府的嫡女低賤,非得上趕著配他們國公府的殘廢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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