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小啞女

第526章 運勢

運勢一說,玄之又玄。

有的人,人生一開始,就站在巔峰,運勢之強,無人能擋。

光芒逼人,叫人不敢直視!

卻在最后關頭,當頭一棒,所有一切化為烏有。

輸光了本錢,還輸掉了性命。

比如“章義太子”!

有的人,從小到大,平平穩穩,做任何事情都是順順利利。

雖然不曾光芒萬丈,至少也不曾發愁為難。

然后……

“哐”的一下,人生就走上了巔峰。

接下來,就是急速下坡。

其下坡的速度,再給他十個巔峰都不夠用。

人生從平穩順利,成了處處是坑,只有坑大坑小的區別,沒有坑好坑壞,反正全都是爛坑。

運勢之衰,就算是八百里快馬追趕都追不上。

下坡速度之快,從巔峰到地底塵埃,也就是三兩年時光。

比如德宗太寧帝蕭成義。

還有的人,出生帶衰運,一出生就抓了一副爛牌。

不是長子長女,也非幺兒幺女。

位居姐妹中間,上面有兄有姐,下面有弟有妹。

脾氣性格不討喜,還喜歡武力解決問題。

年紀小小,還啞了嗓子,說不了話。

運氣那個衰,感覺人生毫無指望。

偏偏就這么一副爛牌,有人越打越好,牌面越來越好好,本錢越來越厚。

運勢也越來越強。

你以為這人已經站在了巔峰,一轉眼,這人又登上另外一座山頭。

一直在攀登,一直在往上。

下破路都趕上不她爬坡的速度。

這人就是燕云歌。

這兩年,她的運勢之旺盛,無人能出其右。

為何這么說?

因為憂國憂民的吳道長,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讓她笑不攏嘴的好消息。

“沒有鹽礦,沒有鐵礦,沒有銅礦,也沒有金礦,但是……堪輿到一座銀礦!”

哈哈哈……

銀礦誒,發財了。

燕云歌樂壞了,“真的是銀礦?確定?”

吳道長扔給她一塊銀礦礦石,未加體諒的礦石,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包裹在其中的這銀子。

她想上牙齒咬。

蕭逸主動請纓,“我來,我牙口好!”

吳道長胡子抖三抖,有點不忍直視。

一個是郡守大人,一個是郡守夫人,能否講究一下形象。

蕭逸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刮下一層帶著雜質的銀子,先是用牙咬。

口感不錯。

之后用剪刀剪,用火燒……

各種方法驗證銀子的真實性。

燕云歌都看不下去了,鄭重說道:“我相信吳道長。”

言下之意,別折騰有的沒的。

蕭逸這才住了手。

她很高興啊,很興奮啊。

“敢問道長,此銀礦位于何處,儲量多少?是深埋地底,還是露天礦場,方便開采嗎?”

一句話,全都問在關鍵上。

吳道長直接在地圖上圈出銀礦的地址。

“深埋地下,最淺處離著地面兩三仗深。最深處,難以估量,至少也得幾十仗深。儲量嘛,夫人放心,每日開采,一百年足夠。”

哈哈哈……

發財啦!

小財迷燕云歌,難以止住笑容。

“道長是平陽郡的功臣啊!郡守大人,我認為平陽郡缺了一座香火旺盛,有高人鎮場的道觀。你意下如何?”

蕭逸這個郡守,毫無主見啊,沒主見啊!

“夫人說的對!平陽郡的確缺了一座道觀,我看就建在城外山上,香火必定極旺。”

“郡守大人高見!不知道長可否紆尊降貴,到平陽郡掛單,出任道觀觀主,弘揚道法,福澤萬民?”

燕云歌誠懇邀請。

吳道長卻沒眼看。

兩口子演什么雙簧,假模假樣問郡守大人意見,純粹多余。

燕云歌卻說道:“得講究程序!事關修建道觀,如此重大決定,當然要征求一下郡守大人的意見。”

吳道長好想翻白眼,考慮到有損他的形象,他忍住了。

忍得有點艱難。

最后,他輕咳一聲,“多謝夫人盛情邀請。不過貧道要先去一趟南方,多走走,多看看。此事,夫人此前已經答應。”

燕云歌忙說道:“道長放心,我沒有忘記當初的承諾。道長完成了堪輿一事,隨時可以乘船南下,前往建州。一路上起居行程,我都叫人安排好了,道長盡管看山看水,不必為出行瑣事操心。

我只是希望,等道長看夠了外面的山山水水,能回到平陽郡。本夫人將以道觀作為禮物,贈送給道長。請道長不要拒絕我的一片心意。區區道觀,比起道長對平陽郡的貢獻,不足一提。

但是,道長若能在平陽郡弘揚道法,本夫人樂見其成,承諾必定大力支持。有佛寺,豈能沒道觀。道法可不能被佛法狠狠壓一頭啊!道長,我說的對嗎?”

最后幾句話,說到了吳道長的心坎上。

有廟宇,豈能無道觀!

他捋著胡須,問道:“夫人當真要修建道觀?”

“此事千真萬確。我希望道長再辛苦一回,為道觀勘定地址,設計外形。一切都將按照道長的要求修建。”

吳道長斟酌了一番,“好!貧道答應你,明兒就上山為修建道觀勘定地址。”

燕云歌大喜過望,比堪輿到一座銀礦,更令她興奮激動。

吳道長是什么?

人才啊!

天縱奇才的人才。

是寶庫!

更是寶貝!

有了這尊寶庫,要什么沒有。

朝廷和皇帝不珍惜吳道長,她珍惜。

別人不稀罕,她稀罕!

只要能將吳道長留在平陽郡,她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道觀有了,硝石還遠嗎?

正是大熱天,趕緊弄點硝石制冰,順便賣點錢。

還能做幾個冰沙水果吃,不要太爽。

得知自家老爹還要繼續留在平陽郡,為道觀選址,吳大郎吳局想要撞墻。

他們父子,同平陽郡的牽扯越來越深,將來還走得了嗎?

“父親難道沒察覺,燕夫人是故意找事,就為了將父親留在平陽郡。什么道觀,什么硝石,都是借口。”

吳道長也有點愁啊!

“這個燕夫人著實太會蠱惑人心。和她見面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著了道,跳了坑。等冷靜下來,事情已成定局。她說話,很會打動人心啊。知道貧道喜歡聽什么,就專門說一些貧道喜歡聽的話。哎……”

悔不當初啊!

這么一來,南下的日期又要推遲。

可是,燕云歌真的表現出十足的誠意,一看就是誠心誠意,讓人心中動搖。

旁的人,要么不信任他,要么敬而遠之,要么有所求……

燕云歌同樣有所求。

但她的求,不諂媚,而且很有點互惠互利的意思,讓人忍不住就心動。

最后就被她牽著鼻子走。

“失算啊!”

吳局當即說道:“父親不如現在回去找她,告訴她,明兒我們就啟程南下。選址一事,可以另請賢明。”

吳道長連連搖頭,“答應別人的事情,豈能輕易反悔。這么做,老夫就成了反復無常的小人。不可,萬萬不可!此事就這樣吧,為道觀選址,本就是身為道人的責任,豈能推脫。

而且選址一事,也耽誤不了幾天時間。硝石更是簡單,我把方子給燕夫人,她手底下能工巧匠頗多,有了方子,提煉硝石也就是時間問題。”

吳局急得跺腳。

父親入坑了啊!

跳進了燕夫人親手挖的深坑,將來還爬得起來嗎?

等他們身上打上了平陽郡燕夫人的標簽,就撕不下來了。

到最后,只能回到平陽郡。

失算!

大大失算!

卻又無可奈何!

燕云歌是一步一個坑,一步一步算計人心。

這女人太可怕啦!

吳大郎吳局頭一次對一個女人生出恐懼之心。

晚上,他和錢聞錢胖子一起喝酒。

平陽郡大變樣,城內又多了幾家酒樓,全都是兩層樓,或是三層樓。

酒樓內,高朋滿座,都是各地商賈,掌柜管事,全都是不差錢的主。

喝酒談生意兩不誤。

南來北往,很多生意,就是在平陽郡的酒樓達成的。

聽說,等內河碼頭修建好了,河面上還會有花船。

屆時喝酒就去船上,更有滋味。

錢胖子也是不差錢的主,要了個二樓包間。

他和吳局,兩個人哥倆好啊,你敬我一杯,我也回敬一杯,喝得爽歪歪。

錢聞是越喝越起勁。

吳局是越喝越發愁。

錢聞拍著他的肩膀,“小吳道長發什么愁啊!大好日子,就該高興,高興!”

吳局問他,“你這么高興,莫非是造紙工坊出了紙?”

“哈哈,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出紙了,我,錢老爺,終于也能染指造紙生意。今年年底,印刷工坊也會建起來。屆時,哈哈哈……”

他心情美啊!

終于,他們錢家,也能染指數百年來一直被世家壟斷的造紙印刷行業。

他興奮啊,興奮得不能自已。

“還是燕夫人有辦法!錢某我佩服!不僅敢搶世家的食鹽買賣,制糖買賣,連造紙印刷買賣都明搶。不怕世家來硬的,平陽郡兵強馬壯,誰來都得不到好處。來,我們敬燕夫人一杯。”

吳局無動于衷,“明兒我走不了啦,家父又被燕夫人使計拖住行程,還要在平陽郡停留一段時間。”

錢聞哈哈一笑,“小吳道長,你該高興啊!燕夫人看重吳道長,不惜使計把人留下來,這可是平陽郡頭一份。你知不知道,這事要是傳出去,會惹來多少人羨慕。你怎么憂心忡忡,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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