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把大家都給嚇了一跳。
林婉更是倒退了兩步,這里以前很少有人來的,故而她才帶著錢霏霏來這邊,不會那么衰,讓她們遇上歹人了吧!
所幸錢霏霏身邊有丫鬟婆子,林婉身邊也有個冬雪,更還有錢夫人特別安排的兩個護衛。
這不,片刻慌亂之后,林婉和錢霏霏就被眾人護在了身后,比林婉大了四歲的科雪如今已經比林婉高了一個頭,此刻更是全神戒備將林婉整個人都藏在了自己身后,徹底阻斷來自兩個陌生男人打量林婉的目光。
透過丫鬟婆子的縫隙,看到的是一老一少兩個男子。
老的大約六十出頭,卻身姿挺拔,精神矍鑠。
年輕的那位應該未及弱冠,同樣身姿挺拔,卻又文質彬彬,應該是個讀書人。
往兩人身后看過去,桃林里隱約可見數人正全神戒備地盯著這邊,如果沒有猜錯,這些人應當是一老一少的長隨或者護衛。
還好還好,這兩人看著一臉正氣,應該不是歹人!
“請問,該如何走才能到達主殿?”年輕的男子對著這邊拱了拱手,清朗的聲音極為好聽。
雖說剛才自己這行人便是從崇福寺的主殿過來的,不過因為是林婉帶著大家走的道,一時之間其他人還真有些懵,于是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冬雪身后的林婉。
只是此刻的林婉手捂胸口,嘴唇緊抿,眼睛發直,臉色更是有些發白。
作為林婉的貼身丫鬟,冬雪自然是最先發現林婉異常的人,連忙轉過身來仲手扶住林婉失聲驚呼:“姑娘,你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隨著冬雪的驚呼,林婉的眼睛珠子倒是動了,只見她輕輕閉了閉眼睛,對著冬雪歉然一笑:“別擔心,我沒事。”
可任誰都不會覺得真的沒事,畢竟此刻林婉聲音明顯沒有平時那么清亮,臉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難盡。
錢霏霏哪里還有心情再看什么桃花,對著極其關切地看著他們這邊的兩個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對著自己的婆子道:“王媽媽,你背起婉婉,咱們回去。”
林婉卻搖了搖頭,盡量讓語氣顯得歡快一些:“我真沒事,咱們還沒好生看看桃花呢!走,看過桃花,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怎么會沒事!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臉色,白的都沒了血氣!不行,咱們這就回去,記得我娘說過,崇福寺的慧能大師和他的大弟子智正大師都有一身好醫術,無論如何要請他們替你看過,確定你真的沒事才能放心!”別看錢霏霏性子有些跳脫,卻也是個相當妥帖的姑娘,就算再貪玩自也不會不顧念林婉的身體。
林婉是她最喜歡的同齡人,沒有之一,所以她怎么也不能讓林婉出事。
“老夫身邊就有大夫,可以替這位姑娘看看。”突然那老者開口了,聲音渾厚,透著歲月的滄桑,也帶著老人家的慈祥和溫和。
隨著老人家的聲音,林婉的手再次捂住了胸口,那里有著別樣的滾燙,雖說不會燙傷肌膚,卻給了林婉一種震撼,而且心口發酸發疼。
這兩人的聲音居然能引起玉佩如此大的反應,應該與原主有血緣關系,只是林婉卻無法從玉佩中感悟到這兩人與原主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
錢霏霏看向林婉,只見林婉的臉色似乎又白了一些,更有甚者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了,若非冬雪緊緊扶著,只怕是要跌到在地。
這樣的狀況,就算心有顧忌,錢霏霏也不敢再拖延,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丫鬟婆子對著那老者恭恭敬敬地一禮:“小女子懇請老爺幫幫我這位小姐妹。”
林婉努力與玉佩溝通,想得到這兩個男子與原主的關系,可惜努力卻沒有得到回報,除了燙得心口發酸發疼,玉佩再沒有其他的提示。
待林婉發現玉佩不會再有提示,終于放棄與玉佩進行的無謂溝通,對方派出的大夫已經將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林婉的眉頭皺了皺,便要收回手臂,卻被冬雪牢牢抓住:“姑娘別動,讓夫人給您看看。”
“我沒事,無需診脈。”林婉的聲音帶著絲沙啞,堅持要收回手臂。
“小姑娘,有沒有事,可不是你自己說了能算的。小小年紀怎地像個老人家,諱疾忌醫可不好!”大夫的年齡看著與那老者差不多,留了把花白胡子,卻并不顯邋遢,此刻見林婉扭動著手臂就是不讓自己診脈,便嚴肅地看了林婉一眼道。
誰諱疾忌醫了?
我沒病診什么脈!
只是林婉并沒有將這兩句話說出口,因為在大夫開口的時候,林婉感覺到剛剛冷下來的玉佩溫度似乎又略有提高。
這次雖不如前面那兩次沖擊力大,卻還是被林婉察覺到了,這大夫應該也是原主認識的人。
前兩次的燙差點讓林婉驚呼出聲,這次的燙卻顯得平和許多,那么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前面兩個是原主血緣親人,這位大夫既然跟隨在那兩男子身邊,說不定是原主家里供奉的大夫。
還真別說,林婉這次的猜測完全是真相了!
那個關切地看著林婉的老者便是將爵位讓給長子之后就帶著孫子出京快馬加鞭趕來青州府尋親的老震南侯爺林修武。
年輕者自然是今科狀元林鴻飛了。
正在替林婉診脈的大夫便是震南侯府的府醫,原主在震南侯府的時候,但凡有個頭疼腦熱便是這位府醫為她看診。
“小姑娘身子骨還算不錯,不過小時候應該受過大寒,若是不盡快將體內寒氣拔除,怕會影響小姑娘未來的生活。”老大夫反反復復地摸了大約有一盞茶時間的脈才將手指從林婉的手腕上拿開皺眉道。
林婉在心里暗自點了點頭卻并沒說什么,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也許是剛穿越過來時的那場風寒,每到冬日林婉總感到手腳冰冷,就算睡著燙了腳身下又是暖炕腳也要很久才能暖和,若是炕的火小了或者熄了,那么她的腳也許整夜都是冰的。
因為知道自己身上有寒氣,林婉也有針對性地進行調理,雖說偶有改善效果并不好。
見林婉抿著嘴沒說話,錢霏霏倒是有些急了:“大夫你開藥方便是,只要對婉婉妹妹好,就算是再貴的藥,婉婉家里必定都是舍得的!”
這話倒是不假,如今的葉家日子越過越富足,還真不缺藥錢。
再說葉老爹將葉家這幾年的改變都與林婉在一起,雖然嘴里不說心里卻將林婉當成是葉家的福星。
若葉老爹知道林婉的身體情況,自會懊惱沒早發現,絕不會吝嗇那點藥錢。
但是這話由錢霏霏大咧咧地說出來,讓林婉覺得很是好笑,不由抿嘴嗔了錢霏霏一眼,眼角卻正好對上那一老一少關切的目光,心里不由地又是一跳,看來這兩個人出現在這里并非偶然,而自己也許真的要離開葉家了。
雖還不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到底與原主是怎樣的關系,林婉卻根據玉佩的反應明白這兩個必是原主的血緣親人,不由在心里猜測起原主的出身來。
到底是什么樣的大戶人家,外出游玩或說辦事居然還隨行帶著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