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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后院,林婉正與朱玲玲等家眷商量著安置更多的百姓,聽說戚大寶來了,連忙讓人將他帶進屋來。
連日的奔波,戚大寶身上幾乎沒有干的地方,一雙大腳更是水泡得發白發皺。
正好也在屋里的戚娘子看了這樣的戚大寶不由鼻子一酸,又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失態,忙不迭地用帕子按了按鼻子把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給壓了回去。
“東林鎮的情況怎么樣了?”林婉讓司琴趕緊地盛一碗熱湯給戚大寶去去寒,嘴里卻急切地問道,片刻之后又覺得自己太過急切了些,示意戚大寶先喝了熱湯再說話。
戚大寶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林婉笑了笑,接過接過司琴遞過來的熱湯,嘴里道了聲謝爾后便一飲而盡。
“東林鎮其他地方還好,就是高坡村那一帶,因為山體滑坡埋了好幾個村,如今還有近千鄉親被圍在高坡村。”戚大寶抬起溫袖子抹了一把嘴,便言簡意賅地將東林鎮的情況說了一下。
“幾個村都被埋了?人怎么樣?”雖說戚大寶說得十分平淡,除了早已知曉的林婉其他女眷們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還好趙捕頭林二林十他們工作做得到位,那幾個村的鄉親都提早進行了轉移,就連原先不肯轉移的村民也搶在山洪來臨之前轉移到了高坡村。”擔心嚇到這些“精貴”的女眷,戚大寶少不得要多說幾句。
聽說沒人被埋,女眷們紛紛撫胸感嘆,趙黑牛的妻子黃氏更是長長地松了口氣。
東林鎮是趙黑牛負責的片區,就算因為自然災害死人,這死的人多了,對趙黑牛的前程也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雖說趙黑牛與近千鄉親一起被困在在高坡村,但是至少人是安全的。
正如戚大寶所說,只要能想辦法將糧和藥送進高坡村,保證災民不至于餓死病死,那便是一件大功德!
戚大寶還將這次回楊柳鎮的目的說了一下,知道這次林十也與戚大寶一起回了楊柳鎮,林婉連忙吩咐絲竹往縣衙給林十送些熱湯面過去。
有給林十的熱湯面自然不會少了戚大寶。
戚大寶一邊吃一邊回答女眷們的所關心問題,不過他才吃了沒兩口,便見往縣衙去送熱湯面的絲竹匆匆進了屋。
得知林十已經先往河堤去找葉深,戚大寶哪里還能吃得下碗里的面,站起來便也要往河堤上去,嘴里還嘀嘀咕咕地埋怨林十居然不等他。
“林十不等你,便是有心讓人在后院多與我們說說外面的情況,你坐下吃完這碗面,回去換身衣裳等他回來便是。”林婉笑著搖了搖頭道。
既然是林婉的意思,戚大寶便也不再著急,幾口便將碗里的面連湯吃了個精光。
至于林婉讓他去換衣裳的建議,戚大寶便只能心領了。
因為這時候正好林大爺頂著大雨從外面來了縣衙后院,戚大寶知道這位爺的門路寬得很,說不定能通過這位爺找到需要的繩子,于是便向林婉告辭尋林大爺想辦法去了。
看著兒子匆匆離開的背影,戚娘子的眼眶又紅了。
林婉并沒有錯過戚娘子的神情,卻也沒有不再提讓戚大寶先去換身干衣裳。
說起來自大雨傾盆的那日開始,縣衙里所有的男人除了留守縣衙的差人,幾乎人人都是風里來雨里去的在外面奔忙,那么大的雨就算頭上戴著斗笠身上穿著蓑衣依然是一身透濕。
戚大寶絕非特例,這個時候林婉心里縱然也有心疼卻只能壓在心底。
在災難面前,她們這些當妻子當娘的能做的便是安穩后院不讓男人在操心公事的時候還要擔心后院,更應該盡自己所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盯著廚房一直開著火,保證有人回來了便有一口熱水熱湯熱飯。
比如盡最大的可能騰出房子來安置被落了難的百姓,讓他們有個睡覺吃飯的地方。
為了安置受災的百姓,這些日子林婉她們還真是沒少想辦法。
從各自的男人那里,她們知道前面的衙門除了存放公文資料的房子還有一間不得不留的公事房作為商議公事處理公事之用外,包括公堂在內的所有屋子都騰出來安置災民了。
南竹雖不大,楊柳鎮到底是縣城,人口卻有數萬,一座縣衙又如何安置得了越來越多的災民。
隨著河水上漲,楊柳鎮內受災的百姓也越來越多,原本就不算大的縣衙很快便齊滿了災民。
得知消息的林婉,也只考慮了片刻便讓人往春草家里送了個信,打算搬去齊家那個小院暫住些日子。
算起來此時的林婉離生產已不足兩個月,甚至正院里已經按張嬤嬤的意思為林婉準備了專門的產房,張嬤嬤不敢也不肯讓林婉在這個時候搬家。
只是林婉心意已決,又哪里是張嬤嬤能勸得住的,無奈的張嬤嬤只得聯合朱玲玲、張氏等人前來勸陰林婉,最后還驚動同樣關注著災情關注著正院動靜的的苗氏和黃氏。
接到林婉即將搬到自家暫住消息的春草,一邊讓人收拾房子,一邊又親自跑來縣衙后院,目的自然只有一個勸阻林婉打消搬家的念頭。
這些女人除了春草,其他幾位的男人不是縣衙門的官老爺便是師爺,對于最近縣衙方面的動靜可以說是心知肚明,也都有心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作為官眷女人們心里都明白,如果這次南竹縣能夠處理好大雨帶來的天災,她們的男人便有了政績,就算為了男人的前程,在現在這種情形之下,她們也不能視而不見。
林婉懷著孩子是絕對不能動的,動的便只能是其他人。
縣衙后院的幾家各有各的院子,每家每戶的人口還都不多,住得自然都比較寬敞,騰幾間房子出來安置受難百姓自不在活下。
只是林婉不不看好這樣的安置,她還是更傾向于直接空出院子整體用來安置災民。
在一個院子里
雖說齊俊不是官家人,春草卻是第一個站出來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她可以只留一家三口住的正房,其他所有能住人的屋子都可以騰出來安置受災的百姓。
不是官眷的春草都有了表示,其他幾家女眷自然也不能落后,于是便爭先恐后地表達了與春草相似的意思。
經過一番商量,原本住在縣衙后院的幾家便全都從各自住的院子里搬了出來。
楊師爺一家和趙黑牛一家擠進了正院與林婉住一個院子。
陳縣尉一家則被春草接去齊家,與林梓墨家一起擠住在齊俊名下的那個二進小院。
如此一來,縣衙后院騰空了三個院子,林家那個三進的院子也空了出來,再加上縣衙邊上被改造成學堂的小院,用來安置災民的房子頓時便顯得寬裕起來。
但是大雨依然還有傾盆而下,為了保下游的渝州城赤水河的水位也頂得越來越高,河水倒灌形勢日漸嚴峻,自然也會有越來越多的民房進水,安置災民的房屋依然存在著相當大的缺口,今日女眷們齊聚在林婉的屋里便是想商量出一個解決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