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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沛和韓海最終沒能如期上得商船踏上返回京城之路。
原因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
在葉深帶著渝州知府衙門的所有官員拜見錢沛和韓海之后,皇帝陛下派的欽差在渝州城的消息便迅速傳開了。
錢沛和韓海自然不可能繼續在東升客棧住著,索性便升了欽差儀仗住進渝州城的官驛。
結果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手持狀書前往官驛告狀。
聽說有人手持狀書跪在官驛前大呼請清天大老爺作主,錢沛和韓海自是十分吃驚。
他們在渝州府暗訪的時間雖說不算太長,好歹也有半個多月了。
暗房都沒能訪出渝州府有什么冤案錯案,怎地昨日傍晚剛升了欽差的儀仗,今日一早便有百姓前來喊冤?
雖說心里既疑惑又擔憂,但是兩人身負皇命,有百姓喊冤,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索性便借官驛的大堂,以錢大人為主,韓海為輔升了堂。
雖說只是臨時升的堂,堂上設置人員卻十分齊全。
公堂上該有的竹筒、竹簽以及驚堂木一應俱全,甚至公案兩側也各有一隊手持役棍敲擊地板并口喊“威武”的役差。
許是沒想到臨時升的堂居然也如此有模有樣,被帶進堂來的告狀之人先是一愣,很快便撲通一聲便跪在案前堂下,身子匍匐在地,雙手卻倔強地舉著狀書:“請欽差大老爺為小民做主!”
雖說錢大人翰林院一待便是十多年,卻也是當過縣令審過案的,對升堂理事這種事也算是駕輕就熟了,只見他拿起案上的驚堂木往案上一拍,威嚴的聲音響起:“堂下何人,所告何人何事?”
堂下跪著告狀的是個二十出頭的清秀男子,看樣子應是個讀書人,隨著錢大人的話,只見他將狀書往上舉了舉道:“小民何洛安乃烏澤縣人,狀告烏澤縣令陳安康搶奪人妻謀奪私產。”
很快男子手上的狀書便到了,錢沛和韓海心里懸著的疑惑和擔憂頓時也便煙消云散了。
錢沛和韓海作為身負皇命的欽差,當然不會因為告狀之人非渝州人,所告之事并非出自渝州府就置之不理,接了何絡安的狀書,便對何絡安進行了一番細致的堂詢。
若沒有何絡安告狀一事,就算暗訪時掌握了一些陳安康的罪證,錢沛和韓海也不打算插手,最多在回京城之后將暗訪中看到的情況向皇帝陛下上本奏章。
接了何絡安的狀書,聽了何絡安的冤屈,再結合烏澤縣暗訪所得罪證,錢沛和韓海便決定再走一趟烏澤縣。
烏澤縣雖非渝州府轄下,離渝州城卻并不算遠,從渝州去烏澤縣不過一日車程。
自見了錢沛和韓海之后,葉深便考慮著該如何將手中握著的有關陳安康的罪證遞給錢沛和韓海,卻沒想到他還沒想到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給陳安康挖坑,卻已經有了搶先掀開了陳安康的遮羞布。
聽說錢沛和韓海輕車簡行前往烏澤縣辦案,葉深便順勢做了些安排,讓林大親自帶人在暗地里護衛錢沛和韓海的安全。
當然葉深還有其他的任務交給林大,務必要一錘子將陳安康打入塵埃不得翻身。
錢沛和韓海進了烏澤縣城便升起了欽差儀仗,消息傳進烏澤縣后衙,陳安康正摟著愛妾沉浸在溫柔鄉里。
當他穿上官服匆匆趕到衙門,錢沛和韓海已經升起了堂。
聽說皇帝陛下派了欽差來烏澤縣,且收了何絡安的狀書,很快烏澤縣衙被百姓將圍了個水泄不通。
隨著錢沛審案的一步步進行,出來狀告陳安康的百姓便漸漸多了起來。
陳安康能在烏澤縣只手遮天,自然有所依仗。
這不,錢大人升堂沒多久,烏澤縣衙外便來了一隊手持大刀的人。
他們揮舞著手上的大刀,一邊驅散圍觀的百姓,一邊往大堂里沖。
這些人雖說個個身著便裝,但是無論是他們手中所持的大刀,還是他們身上那龍行虎步的氣勢,都不難看出這些人是行武出身。
錢沛和韓海人在堂中坐,卻將堂外的動靜看了個分明。
要說兩人心里沒有震驚還真是假的,他們沒想到陳安康一個小小縣令居然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舉,好歹他們升了欽差儀仗,陳安康就不怕消息傳入京城給陳家帶來滅頂之災嗎?
此時此刻無論是錢沛還是韓海,心里都覺得格外的慶幸。
還好還好,他們此次前來烏澤縣并沒有托大,此行看似輕車簡從,實際上皇帝陛下給他們的護衛已經先他們一步趕到烏澤縣進行布防。
而在前來烏澤縣的途中林大特地現身與他們進行的那一番溝通,更是他們的定心丸。
陳安康安排的人并沒有如陳安康所設想的那樣沖進大堂,在衙門外便被如數拿下了。
錢沛和韓海在烏澤縣逗留了差不多半個月,不但將陳安康等人的罪證挖了個徹底,又行使欽差的特權給烏澤縣安排了新的縣令,這才押著陳安康返回渝州城。
陳安康作為主犯需得押送回京,其他從犯或削官為民或處以流刑,皆已報于朝廷,只待核準便能執行。
當囚車上的陳安康看到與錢沛和韓海親熱言笑的葉深時,頓時便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指著葉深又喊又叫又罵,顯然將自己的落馬全部歸結到了葉深的頭上。
葉深淡淡地掃了眼恨不得剝其皮食其肉的陳安康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嘴角高高揚起,似乎在告訴陳安康,這一切都是他的手筆。
呵呵,那又如何,陳安康還能從囚車出來不成?!
說真的葉深心里正為自己不是直接導致陳安康落馬的那只手而感到格外遺憾,雖說在暗處葉深沒少往錢大人案前送陳安康的罪證!
多行不義必自斃!
若陳安康行得正坐得端,又何至于如此下場?!
想想陳安康那些罪證,就算陳家能想辦法讓陳安康活著也得判流放三千里,那個最苦寒的流放地不知埋葬了多少尸骨,陳康安就算能活著再回到京城也不過只是個廢人!
瞇著眼睛再看眼陳安康,葉深不由長長地舒了口氣。
前世的怨今世的仇,于此算是有了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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