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要壽終正寢

第128章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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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自從嫁到韓家一點好日子都沒過過。

陳玉壺嘆氣:“你娘沒把你教好,給你挑夫婿的時候,眼睛也糊上屎了,挑了個什么破爛人家。”

她現在罵起陳玉頌來,毫無壓力。

她給了陳玉頌那么大的沒臉,這兩年,只要逢年節,陳玉頌必定給陳玉壺送一份厚禮。

也不為別的,希望陳玉壺能顧念許斐心幾分。

還要仰仗她這個一品誥命姨母的勢,陳家穩重,到底沒有林侯炙手可熱。

陳玉壺禮物照收,但是人沒管過。

現在不管不行了,不管看樣子許斐心就要廢了,許斐心不廢,韓府就要廢了。

陳玉壺拉住了許斐心的手,罕見的對許斐心有了好臉色,“你糊涂!”

“那樣的糟爛人家,你跟他們攪和什么?你還年輕,咱們再嫁也來得及。”

“你跟他們糾纏,到底耗費的還是你的光陰,又沒有孩子,趁早和離。”

“再嫁人,夫婿就讓你外祖母挑吧!你娘的眼睛瞎。”

許斐心搖頭:“我不,姨母,我要回去,我要看著他們死,你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折辱我的。”

“啪!”

許斐心懵懵的捂住了臉。

陳玉壺甩了甩手,看見許斐心望過來,她很快把手收了回來。

“清醒了沒?”

“你要回去?成為韓府的幽魂一抹,看著人家做正妻,妻妾滿堂,然后你和那個妾室,還有那個骯臟的男人,一起葬在一個墓室里?”

許斐心拉住了陳玉壺的手,突然開始痛哭,“姨母,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和他們葬在一起。”

“我惡心他們。”

“我日日孝順婆母,照顧夫婿,那賤人再怎么張狂,我是能忍的,我是能活下去的。”

“是他們不容我,大夫說那賤人懷的是兒子,婆母只給了我兩個選擇,要么記在我名下,要么那賤人為平妻。”

“他們敢抬為平妻?”

陳玉壺納悶。

許斐心解釋,“他們不敢,只敢在韓府內這么做罷了,那賤人現在已經跟我平起平坐了。”

許斐心說起這個,雙眼無神。

喬氏和唐氏他們都肅了神色。

這不行,許斐心過的不好,她們可能沒人管。

但是涉及到家族,平妻,記名,他們不能答應。

陳玉壺嘆氣,“長嫂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有結果再通知我吧!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喬氏點了點頭。

陳玉壺的眼珠子一轉,跟許斐心說:“別回去了,要是不愛在陳府住著,不如去我家住一段時間。”

正好,她家正是忙的時候。

現成的勞動力。

再說了,許斐心經過這遭,就算是腦子不好,以后也該老實了。

再嫁還是好孩子,該借力的時候,陳玉壺還是借力的。

許斐心看著陳玉壺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現在她幾乎是人人喊打,她難道不知道舅家不歡迎她嗎?

但是她沒人可依靠。

她兄長前年就赴任去了,在京城之后只有舅家和姨母可以依靠。

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姨母會邀請她去林府住。

毫不夸張地說,許斐心自從嫁到京城,就去過侯府一次,辦大宴的時候。

陳玉壺辦小宴都不叫她。

所以也就導致了真的頭腦一熱跟著陳玉壺到了侯府的時候,許斐心變得畏畏縮縮的。

把人領了進來,陳玉壺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件事兒做的不妥。

吩咐下人,“去跟幾位少爺說,最近別來我這兒請安了,表妹在養傷。”

于是陳玉壺決定,在這兩天,榨干許斐心的價值,然后就給她送回陳府去。

許斐心被安排到內院的客院,很快有仆婦給她拿來了厚厚的一沓賬本。

仆婦恭敬的說:“表小姐,夫人說接下來的事情都不用你管了,你只要把這些瑣碎的事情處理好就行了。”

“夫人說,人忙起來就忘了傷心。”

許斐心看著厚厚的賬本,咽了咽口水,這會兒想走已經晚了。

安之的親事定下來了,但是陳玉壺也意識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兒,就是清濁,隅之的婚事,她要提早定。

不能再讓老登得逞。

許斐心就在侯府里,除了各種仆婦,誰也沒見到。

足足看了三天的賬,給陳玉壺當了三天的臨時管事。

別說,她活干的不錯。

第三天,孩子們都休沐。

由陳家的幾個媳婦,和陳玉壺帶著兩家的男孩兒們,打上了韓家的門。

陳家的孩子和林家的混在一起,各個拿出去都是青年才俊。

陳玉壺懶得看人臉色,大咧咧的往韓府待客的堂屋一坐。

許斐心傷還沒好利索,帶著冪籬站在了陳玉壺身后。

喬氏還沒開口,陳玉壺就開始陰陽怪氣。

“我就說陳玉頌眼睛瞎,千挑萬選,選了這么個爛人家。”

坐在對面的韓夫人,指著陳玉壺:“你……”

陳玉壺眼睛一立,“手指頭給你掰嘍!敢指我?”

站在陳玉壺身后的許斐心好奇的看著陳玉壺。

韓夫人的手頓時就縮回去了。

膽子不大,畏畏縮縮,不是個能當大事兒的。

陳玉壺判斷道。

很快韓城就到了,長得不錯,人模狗樣的,怪不得被陳玉頌看中。

韓城含笑,“不知道舅母們,和姨母大駕光臨是為了何事?我近日公務繁忙,否則早該去接斐心回家了。”

一邊說,還一邊朝著許斐心使眼色。

陳玉壺看著對方,多看一眼都惡心。

手一揮,“來人!打他!”

早就等在門外的孩子們早就準備了,陳玉壺出門的時候就交代了,就是來打架的。

林清桐進來討好的朝著陳玉壺笑了笑。

然后一把扯住了韓城的領子,輕輕松松就被林清桐扯走了。

就像一只被薅住脖子的鵝,然后這只鵝還在罵人。

喬氏派去的人已經去收攏嫁妝了,那不是陳玉壺該操心的事情。

她今天來,就是來發脾氣的。

很快那個有孕的妾室,被人拖著,按到了陳玉壺的面前。

動作十分粗魯,絲毫不顧及對方的身孕。

原本跟著許斐心受氣的陪嫁婆子,頭一次直起腰板做人,對待陳玉壺恭敬極了。

許斐心看著從前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人,如今悲悲切切的跪在陳玉壺的腳下,卻不敢多說一個字的樣子。

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明白了為何外祖母、舅母、姨母們都用那種怒其不爭的眼神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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