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帝姬趙福金

第29章 污蔑在先

審不出來,用其他的辦法?

這是說做假證據嗎?

趙佶心頭瞬間明朗,反正長子沒有冶國之能,掌權手一味軟弱無用,只曉得爭權奪勢,與其留著他誤國,還不如尋個知曉自己心思的去審案……

只是此事由一向乖巧可人的女兒提出來,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虞:“可是,他到底是寡人的長子,寡人不忍心讓他蒙受冤屈。”

這會兒才心軟,是不是有點假?

“兄長這也不算是冤屈,程興是長嫂的舅舅,這個又不是假的。”趙福金自得知孟江瑩與趙桓聯手坑害自己,早就將趙桓看做了對手,當下也不怕趙佶心中生疑,直言道:“程興一個商人,刺殺爹爹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他又何必賭上身家性命鋌而走險?”

如果趙福金沒猜錯的話,程興熬過一輪刑就該“供出”趙桓了:如果他是金人的奸細,肯定是要供出趙桓,讓大宋官家父子反目,金人才好混水摸魚。

只是趙福金卻沒有想到,程興確實熬不過一輪刑罰,也確實要供出“主謀”,但供出的“主謀”卻不是趙桓,而是她——趙福金!

……

“帝姬想掌天下權,便捉了我的外室與愛子,逼我與金人聯合刺殺官家。”程興身上的白襯衣已經被染紅,有幾處破破爛爛的露著翻紅的血肉,再加上青紫交加嘴角溢血的嘴臉,說出來的話,極像是熬不住刑招供了。

只是審他的人是蔡鞗,親手把他抓到牢中,自是查到了一些真憑實據的:“你在靖國元年的時候只身坐船出海,前往北地做生意,去時身無分文,饑寒交迫,回來時腰纏萬貫,還攜帶了大量皮毛干肉。

你與家人說,是在北地遇到了貴人。”

“是,我是在北地遇到了貴人,可這與帝姬逼我刺殺官家又有什么關系?”程興艱難的抬起頭:“聽說郎君與帝姬交好,這是打算幫她轉移罪名嗎?”

趙福金從帝姬變成公主的時候,程興還在密室里躲著,與外面消息隔絕,自然不知道趙福金如今已經不是帝姬了。

蔡鞗聽他說完話,居然沒有生怒,反倒是嘴角一挑,招手施刑的人員:“繼續施刑,直到他說出實話為止!”

“你個小兒!我知道你是帝姬的裙下之臣,你這是打算屈打成招嗎!”程興看到行刑的人獰笑著過來,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

“屈打成招又如何?”

突然一道空靈的女聲在獄門處響起,程興與蔡鞗同時望過去,正好看到趙福金一步一步邁上臺階,小臉上帶著諷刺:“我原本想著,你與金人聯合,是為了刺殺官家,好為太子兄長鋪路。

卻沒想到,你們興師動眾一場,最終的目的卻是陷害我?”

“讓我想想,這是為何呢?難不成是你的主子一開始要除掉的就是我?”

不得不說,趙福金真相了。

當天“地動”,喝茶的“六爺”一聽就知曉這是大宋研發出了新型武器,結合這電車是趙福金送給趙佶的,這位六爺立馬就想到大宋朝的發民定然也與趙福金相關,于是就訂下這個刺殺的計策。

先刺殺趙佶,畢竟他出門就開一個電車,沒有帶禁衛,極是適合刺殺。

便是刺殺不成,也要想了辦法將這罪責轉架到趙福金身上,只要趙福金無法自證清白,得了趙佶的猜忌,到時,就算她再厲害,被大宋的官家猜忌,就不會再讓她動用軍器監發展未知軍事了。

這位六爺,正是大金國開國皇帝的幼子,名為完顏洪疇,他數次潛入大宋,對大宋的文化極是尊崇。

這次來,其實是奉了大金國開國皇帝的令,來大宋獻國書,談聯合滅遼的事。

結果還沒有行動,便看到了趙佶奇怪的車,和聽到那震天如地動的響動,他當下便起了打算,與皇帝會面是小事,將改變大宋局勢的人給消滅了方才是正事。

“嗯,若是如此,為了自保,就不能留你了!”趙福金揮揮手,瓊玉從她身后走出,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張大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程興的“罪行”。

瓊玉身后跟著林沖與史文年,看到趙福金手一揮,立馬上前按住了程興,打算將一杯毒酒灌進去:“既然你不肯實話實說,那本宮也只得送你去死了。”

“茂德公主,住手!”正當瓊玉往程興嘴里倒的時候,一個老者匆匆趕進來阻止:“您這是做假證,我要上報官家!”

這老者正是京兆府府尹,約有六十多歲,整個人連衣服帶臉都是皺巴巴的。

“嗯,京兆府府尹與金人王爺互通款曲,意圖包庇罪犯程興,罪不可恕,即刻脫掉官袍,關入地牢里待審!”

“你,你休要胡亂攀扯!”京兆府府尹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站出來說兩句公道話,怎么就成了與金人暗通款曲了:“公主!您這急匆匆的要給重要案犯定罪,可是需要當朝六院的文書的!”

“我是公主,被人隨意攀咬誣陷,怎么處置犯人都不為過!”趙福金白了府尹一眼:“來人,灌吧!”

史文年與林沖一聽,立馬雙雙蹦起,一個㧃著脖領子,一個按著程興的額頭,眼看著就要灌入程興的嘴中。

“不,不,不要,我說,我說!”程興被趙福金這一上來就要滅他口的行為嚇傻了:“太子趙桓與金國聯手,命令我除掉官家,他好上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嗯,這才對嘛!”趙福金點了點頭,臉上帶了分贊賞之色:“林師兄,史師兄,勞煩你們幫他重新寫一份口供,蓋上手印吧!”

“是,公主!”當下二人便到一旁,尋了書記員的筆寫起口供來。

“公主,您的所作所為與國朝律法不符,老臣定然要上殿參你一本!”府尹氣得臉色鐵青:“你這是屈打成招,指鹿為馬!”

“指鹿為馬又如何,若不是他污蔑我在先,我又何需與他一個小小的皇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