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葉綰綰也不等待,從容離開,走到門口,讓人把地上的江飛雪拉起來:“走吧。”
這一次,沒有人阻攔。
江飛雪雖然被摁著跪了這么久,實際上也沒受什么罪,頂多膝蓋紅了一點,比起劉貴人那一身,她這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江飛雪不這么覺得,她竟然被這么對待,簡直委屈極了。
一路上憋著沒跟葉綰綰說,去到永壽宮,直接撲太后懷里去了。
“姨母,嗚嗚,他們欺負我。”
葉綰綰:“......”什么是惡人先告狀?這就是。
太后自然心疼得不行,尤其是看到江飛雪膝蓋上的淤青,頓時臉色就拉下來了,知道江飛雪是她的侄女竟然還敢下手,這是沒把她放在眼里?
“來人,傳皇后過來。”
先前因為理虧所以不吭聲,現在占理了,聲音都高了幾度。
葉綰綰也沒有阻止,打開手中的羽扇慢悠悠的扇著,在江飛雪看過來的時候,葉綰綰還給她一個安慰的淺笑,無聲的為她撐腰。
就要鬧才好,鬧得越大,才越亂,這亂了,才有好戲看啊。
江飛雪哭了一會兒,實在是擠不出眼淚了就停下,一起等著皇后到來。
皇后很快被傳過來,見面就給太后請安,但太后卻沒讓她起來,就讓她保持著請安的姿勢。
江飛雪看著很是暢快,讓她罰,看,風水輪流轉,報應來了吧?
葉綰綰湊過去,假惺惺的提醒:“太后,皇后還懷著身孕,若是有個好歹,皇上定會生氣的。”
提到懷孕,太后臉色更不好看,她倒是希望皇后有個好歹。
不過到底還是顧忌煬帝的。
“起來吧。”
太后免了皇后的禮,拉著臉問道:“劉貴人不慎落水,你責怪飛雪,罰她一頓就是,何必下如此重手?”
什么叫避重就輕、顛倒是非,這就是。
冷云卿臉色也難看:“回太后,劉貴人落水是輕,臉上卻有不少傷痕,差點兒毀容,臣妾身為皇后,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太后若是覺得臣妾處置重了,臣妾也把江貴人帶來了,請太后娘娘公斷。”
直接把問題丟給太后,苦主變成了劉貴人,倒是聰明。
劉貴人從后面走進來,臉上的疤痕一眼可見,跪下:“臣妾叩見太后。”
對著這張臉,且看太后能不能昧著良心說話。
太后不知道江飛雪驕縱?她自然知道的,但是護短是天性,加上江飛雪哭得那么慘,自然要護一護,可太后就算護短也不能不講理,這明擺著的事實,也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皺眉看向江飛雪,似是在怪她下手太重。
江飛雪也有那么點兒心虛,憋了閉嘴,但很快又理直氣壯了:“是我抓的又如何?是她先惹我的,擋道就算了,我看上的花她也要搶,座位也要跟我搶,當這里是她家?”
劉貴人有沒有把這里當她家不知道,但江飛雪顯然是把這里當她家了。
這不,太后一聽,也不管真相如何,看向劉貴人的眼里明顯就是厭惡。
這受了傷的反而成罪人了。
太后非要偏心,皇后就算想要講理也是不行的,畢竟矮了一輩,天生的壓制。
“皇上駕到!”
葉綰綰挑眉,冷云卿不傻,知道找外援。
打蛇打七寸,趙奕就是太后的七寸。
“參見皇上。”
葉綰綰起身行禮,眼角瞥到了一旁的江飛雪,只見她緩緩抬頭,眼里已經掛了淚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葉綰綰在心里嘆氣,這變臉的速度著實驚人,至少她學不來,佩服。
這我見猶憐的樣子真是楚楚動人,江飛雪能得趙奕青睞也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