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八樓,有求必應屋研究室內。
哈利才剛剛將研究室打掃干凈,在書桌前坐下沒多久,沐恩的腳步聲便出現。
“稍等片刻。”沐恩將畫框在桌上放下,隨后拿出從皮皮鬼身上取下的軀體,開始炮制。
引動無盡能源,將皮皮鬼的靈魂特質沖刷干凈,片刻之后,整個素材只留下了一團半透明的幽靈源質。
“開始吧。”沐恩將掛畫拿起,這就是他第一次見到辛黛爾的那幅畫,綠茵草地,萬里無云的天空,方格的毯子以及鮮艷的果籃。
“你剛才說,你想離去?”沐恩輕快的說著。
“對對不起。”辛黛爾低下頭來:“明明.你們在那么努力的為我——”
“這實在是一個值得令人稱贊的話語。”沐恩打斷了她的話:“雖然這不是一個好點子,也讓我有點傷心,但至少——這是你自己的想法。”
說著,沐恩已經將魔杖抽了出來。
“我給你出一個點子如何?”
“什什么?”
“想活。”沐恩緩緩開口。
“這是什么意思?”辛黛爾有些不解。
“字面意思。”沐恩緩緩開口:“因為你沒有肉體,所以我估計你缺少一定的求生欲,就像沒有尾巴的人類永遠不知道該怎么驅動尾巴一樣。
所以——為了保證接下來一切順利,記住我剛才給你出的點子。”
“活下去?!”
“沒錯。”沐恩點點頭,將魔杖拋起。
再一晃眼,沐恩已然出手,進入了辛黛爾的靈魂深處。
無垠的世界之中,靈魂風暴狂亂的刮著,將沐恩身上帶出道道裂痕。
這里的世界亂極了,如果有山和地,那已然山崩地裂,如果有海和氣,那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而就在這不同情緒與思緒瘋狂交織的世界中,一個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不斷的撕扯。
這些情緒全部都被壓抑到了極致,如果換做其他巫師為載體,說不準早已經出現了一個新的默然者。
現實世界中,哈利已經準備好了即將被殺害的受體。
一只新的,稻草編制的老鼠。
沐恩的手再一次僵硬的抬起,黑色閃電涌出,將那稻草老鼠驟然轟成碎片。
靈魂深處,一把海盜彎刀在稻草老鼠死亡之時,悄然在他的手中顯化成型。
在其出現后,之前那些試圖裹挾撕扯他的靈魂風暴,已然褪去,似乎像是遇見了天敵一般。
“別著急,一點兒也不痛。”沐恩笑了笑,朝著辛黛爾的地方如箭般飛射而出。
這次的手術持續的時間幾乎讓哈利感覺到難以置信,而沐恩只是在第三次殺死了稻草老鼠后簡單的說了一句:“動作要慢些。”便再次將心神沉浸其中。
哈利則是在一旁,戴著拉文克勞的冠冕開始在腦海里面做著計算。
他現在困急了,所以腦海里面計算的則是沐恩叔叔的筆記中記載的一個左右腦的顱骨煉金符文。
可以讓人分左右腦進行休息,達到真正的永遠不用睡眠的效果。
在顱骨動刀子.哈利簡直不敢想自己該怎么做這么個煉金手術。
根據筆記上的內容,要先剃個光頭,然后改造雙手的肩關節和肘關節。
隨后制作數個外置眼球鏈接大腦,再固定自己的身體,剝開頭——
突然,沐恩的動作驟然打斷了哈利的思路。
他雙手合攏,似是想要從畫中掬起一捧清水。
隨后,在寬厚的手中,一個如同精靈般的流質靈魂出現,在她的衣角邊緣,似乎還能看見些許艷麗的顏料。
“為了保證靈魂的完整性,實在不得已只能將一些畫中的存在一起截取出來。”沐恩的聲音在哈利的耳邊輕輕響起。
隨后,早已準備好的幽靈源質被他招來,兩者在他的觸動下,開始逐漸融合。
咔咔——
上方,無盡能源開始驅動,這次釋放出來的能量,完全超乎之前復活伏地魔,甚至于讓這個脫胎于默默然的無盡能源都開始不堪重負,完全是靠著沐恩的鴉首魔杖從中嚙合,才讓其沒有崩潰。
甚至于——無法呼吸!
現實世界的空氣,都開始受到干擾,被擠出了這片空間。
“伱先出去吧。”沐恩的聲音在哈利耳邊響起。
哈利點點頭,微微躬身,轉身連忙走出這里。
也就是在他轉身的一刻,一股溫暖而又無比熾熱的火焰在他的身后爆開。
他不知道一個火焰是怎么給自己這種相悖的感覺,但他很清楚現在自己該做什么——跑!
下一刻,他的腳步便重重的踏在了霍格沃茨八樓的地板上。
再一轉頭,那作為大門的漩渦中,藍紫色的火焰有如形制的灼燒著。
“哦,如果我不希望看見有誰違反校規的話,那我想首當其沖的一定是你。”一個有些驚訝的聲音在哈利耳邊響起。
轉頭一看,鄧布利多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穿著一身紫色的睡袍,胡子還綁了起來。
“教授。”哈利連忙打招呼:“額我認為您不應該驚訝我現在沒睡才是。”
“好吧。”鄧布利多笑了笑:“所以,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呢?”
“額沐恩叔叔在里面,嘗試著幫助他的朋友。”
“辛黛爾小姐嗎”鄧布利多饒有興致的問道。
“沒錯。”哈利點點頭。
“好吧,既然你都出來的話,那看起來你應該是幫不上什么忙了,作為一個老年人,我真誠的建議你保持一個健康的作息,要知道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
“什么?!”哈利連忙掏出懷表,看了一眼,還真的凌晨三點了。
“那教授您為什么會在這里呢?”
“啊,我想你肯定不知道,我的辦公室到這里有一道后門。”鄧布利多解釋道:“至于為什么在這里,那自然不必多說了吧。”
“好吧。”哈利點點頭:“不過我還是希望在這里等待沐恩叔叔。”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如果我不理解的話,那就太不近人情了。”鄧布利多笑了笑:“去我的辦公室吧,我們喝杯熱茶,一起等他。”
“好。”
沐恩并不知道有倆人在外面等他。
不然的話,他說不定不會在這里等她。
“呸——呸呸——”
老神在在的將草根吐出去后,他將杯子重新合上。
“說了多少遍了,要將曼德拉草根過濾干凈。”他嘀咕著無奈搖頭:“估計是從弗雷德喬治那里買的歪貨也只有那兩個小子才這么不上心了。”
隨后,他將目光放到了無盡能源的下方。
濃郁的能量有如蠶繭一般,其中似乎在孕育著什么存在。
至于什么時候能夠破繭重生,他也沒個大概。
“總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想著,他放下水杯,將手作掌,扭曲的插入自己的胸膛之中。
只見自己的心臟地方,已經變得空落落的,只有一團虛無的火焰,在負責著肌體的正常運轉。
至于和路西法強化契約的好處.
沒什么好處。
除了能夠更加深層的使用路西法的火焰之外,倒沒什么特殊的。
他倒是也可以直接使用星之子的力量,但那并非是沒有代價的。
說著,他想起了當年哈爾一意孤行,希望能以一己之力終結戰爭的舉動。
那時候的他,就因為無休止的使用卡爾西法的力量,化作一只黑燕,在戰場上空對戰爭進行著插手。
這樣的力量確實強大,兩國的每一個局部戰爭,他一個人便可以直接阻攔,甚至于兩國艦隊對他發起攻擊,他也絲毫不怵。
但他太急,也太單純,過度的使用了這樣的力量,導致自己差點失控,往著更深處變化,甚至差點讓自己再無挽回的余地。
說來,當年沐恩對這件事也有些無奈。
因為莎麗曼老師過于旺盛的控制欲,她強行要求乃至于用上了許多過激的手段,逼迫擅長大規模戰爭的沐恩去戰場。
而沐恩與其在皇宮中大斗一場后,選擇了直接出海。
這才沒有及時為哈爾拉起懸崖邊的韁繩。
他和哈爾小時候生活的村子,本就是因為戰爭被毀,兩人最開始的移動城堡,也就是那些殘缺的房屋構建的。
哈爾憎恨戰爭。
甚至于.在學校的時候,哈爾不懂沐恩為什么對那些大規模的戰爭法術這么喜歡,甚至還去深入學習。
想著想著,沐恩便睡了過去
“對了,哈利。”鄧布利多倚在桌上,看向哈利:“你覺得伏地魔這個人怎么樣,又或者說,你對他抱有怎樣的態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想法。”
“不怎么樣。”哈利說道:“我只想”
“想什么?”
“想要他死。”哈利很是誠懇的說道:“教授,或許您會認為我一個三年級的學生說這種話有些奇怪,不過這就是我內心深處的想法。”
“是救世主的這個身份給你帶來的責任感嗎?”鄧布利多看向哈利。
哈利搖搖頭:“不,不是。是孩子這個身份的責任感。”
鄧布利多露出一個笑容,轉而拿起茶杯:“哈利,還需要熱茶嗎?”
此刻窗外天色已經大亮。
“再來一點吧,謝謝您了,教授。”哈利連忙說道:“對了,教授,要不您去休息吧。”
“沒事的,等等也沒什么。”鄧布利多不在意的笑笑,隨后也無奈嘆息。
“沐恩要做的事情,我也了解。這是一件意義非凡的事情,難度超乎想象的大,我也不敢去打擾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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