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陸順用冷水洗了把臉,清醒清醒頭腦就出了門,沒想到剛好看到從辦公室方向匆匆出來的何紅蓮,小妮子垂著頭躲躲閃閃地只往暗處走,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楊陸順跟著她走了一段路,就快要出鄉政府大院門時,楊陸順在后面輕喊道:“小何!”
何紅蓮嚇得一哆嗦,立馬停住了腳步,卻沒回頭,只是膽怯地問:“誰呀?”
楊陸順嘆息著說:“是我,楊陸順!”
小何期期艾艾扭過身子,黑漆漆的也看不到臉上的神情,說:“啊,是楊干部啊,這么晚了還沒休息?”
楊陸順說:“你從值班室出來吧!”
小何慌忙抵賴:“沒、沒有,我是有東西落在辦公室了,才拿了就走,根本沒去值班室。”
楊陸順說:“你也別不承認,我開始去衛書記辦公室拿材料,分明在值班室外聽到了你的聲音,那男人我明天就知道是誰!但我不想把事鬧大,要鬧大我剛才就會叫衛書記去抓你們,可我沒有,我也不忍心毀了你們!只是希望你們以后注意影響,政府機關是神圣的國家機構,不是你們亂搞男女關系的場所!”
小何嗚地就哭出了聲音,凄惶地說:“楊干部,我也不想做那不要臉的事,可我沒辦法,那人答應我替我想辦法解決戶口招工,我在鄉上辛辛苦苦干了三年了,我只想快點解決工作,我也是被迫的!”
楊陸順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該氣憤,為了招工戶口就可以不要了貞潔不要了尊嚴,何等地愚昧何等的無知,他語氣干巴巴地說:“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我只請你們別再玷污政府機關了,你也應該知道衛書記的為人,我不想驚動衛書記,你們好自為之!”說完轉身就走,后面傳來小何感激地嗚咽:“楊干部,我再也不敢了!”
楊陸順迎著風來到舞廳,面無表情地招呼了侯勇就走,任憑侯勇在耳邊眉飛色舞地說這個妞條子(身材的意思)好那個妞奶子大。
和汪溪沙一路走著,楊陸順的眉頭還是緊鎖著的,汪溪沙感覺到他情緒有點低落,就問他怎么了?
楊陸順說:“沙沙,你說為了工作不要名聲,值得不?”
汪溪沙吃吃笑道:“你的問題難度太大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過名聲對一個人確實緊要得很。”借著夜黑無人,她緊緊地把六子的胳膊抱在懷里。
楊陸順默默地點了點頭,對于家庭情況好的街上妹子,她們永遠也體會不到鄉下人的苦楚,農村里的人為了有一張非農村戶口,為了有一份鄉里人羨慕的鐵飯碗工作,付出了多少艱辛,那小何不就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例子嗎。
汪溪沙忽然喃喃地說:“電視里的北海道好漂亮啊!我要是能去看看,死了也值得了。”
楊陸順警覺起來,說:“沙沙,你說什么呢?你怎么也學著崇洋媚外了?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名勝古跡旅游景點多如牛毛,你怎么不想著去看,非看人家小日本的!”
汪溪沙擰了他的胳膊一下說:“什么嘛,我只是覺得風景迷人,別隨便給我扣大帽子啊!”忽然又笑著說:“六子,你說劉霞肚子里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楊陸順搖了搖說:“我怎么知道,只是侯勇那小子想要兒子。”
汪溪沙說:“劉霞她娘就很肯定地說懷的是男孩,說劉霞的肚子尖尖的,肚臍眼兒圓鼓鼓的,鐵定了是男娃!”又有點憂心地說:“六子,女人懷孕真是辛苦,我看劉霞那肚子上全的紅紅的血絲絲,說是肚子里的娃娃把肌肉給拉扯開了,生了后永遠都不會消失,好難看的,蚯蚓一樣。”
楊陸順毫無興趣地說:“我不知道,沒見過!”
汪溪沙忽又吃吃地笑著,說:“六子,你以后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楊陸順說:“都想要!”
汪溪沙幽幽地說:“現在計劃生育抓得這么緊,除非是農村戶口,想生兩個難!你想要兩個,得找個農村婦女結婚了。”
楊陸順脫口而出:“我好容易才脫了農,不想找農村的人了。”
兩人到汪溪沙寢室門口,她打開門說:“六子,進來坐會吧。外面吹了這么久的風,洗個熱水腳,免得你回去了洗涼水。”
楊陸順總是被她的溫柔細心所打動,心里熱呼呼的,說:“沙沙,你對我真好。”剛才的不愉快一掃而去,自告奮勇地去食堂提熱水。
楊陸順還在洗腳,汪溪沙已經鉆進了被窩,只露出個頭來,牙齒打顫地說:“哎呀,天氣好冷啊!如果有爐火烤,那就舒服了。”
楊陸順說:“要不我改天給你弄個火桶來,只是白碳你得自己準備了。”
汪溪沙立即歡呼起來,說:“六子你太好,我正要求你的呢,白碳儲蓄所多得很。”
楊陸順洗完腳又準備穿鞋子,汪溪沙含羞帶笑地說:“六子,我被子老是睡不熱,幫我暖暖腳吧?”
楊陸順心里砰砰直跳,說:“我,我怎么幫你暖,你都睡上去了。”
汪溪沙哼了聲說:“你會笨死,你也到床上來,坐在我腳那頭,不就可以了。”
楊陸順胡亂地答應著掀開被子就要鉆進去,汪溪沙立即制止道:“你也要把褲子脫了啊,臟不拉嘰的褲腳上還有泥,莫把我的床鋪弄臟了。”
楊陸順的臉漲得通紅,說:“那,那我就不上去了,影響不好呢。”
汪溪沙瞟了瞟關得嚴嚴實實的門窗,咬著嘴唇說:“又沒人看見,怕什么,快上了啊,我好冷的。”
楊陸順飛快脫了外褲鉆進了被窩,里面其實暖和得很,貼著汪溪沙修長的大腿,立即就感覺到了她的體溫,這是一種叫人萬般依戀的體溫,卻又平常得像天空夜夜亮著的星光,他每次夜歸都能遠遠地望見。
楊陸順幾乎不敢動彈,胸口似乎有什么在晃悠,不覺身子云一樣要飄起來,對面女人的目光漸漸也迷離,像煙波浩淼的湖面,輕柔而幽遠,迷離的目光越來越朦朧,越來越混沌,慢慢地成了濃濃的霧靄,低低地飄浮在湖面,女人的眼睛輕輕地合上了,她就那么柔柔地躺著,像一灣松軟的河灘,這是楊陸順最喜歡捕捉的目光,每次,他都醉心品嘗女人那種無以言表的情緒變化,眉眼自是無可挑剔,可她的天然風韻卻全在胸部腰段,他的胸口又晃悠了,真是妙不可言。
似乎有什么在撥動他的腳趾,酥麻作癢,對面的女人艷若桃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俏皮的微笑,原來是她用纖細的手指在做祟,輕輕的如同撥弄著琴弦,也撥得他心里一陣陣泛起漣漪。他閉上眼睛,身子懶懶的,像有了倦意。他真想就這么睡去。可只一會兒,他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袁奇志,她那白得看得見皮膚下絲絲毛細血管的小手會不會比汪溪沙更溫柔更細膩呢?浮現在他面前的竟是貌似天仙的袁奇志,他暗自為自己靈魂出竅嚇了一跳,忙探身握住汪溪沙的手,眼睜睜地望著她,心里乞求她那雙嫵媚的眼睛去驅趕他腦海中那個已經與他不相干的女人。
汪溪沙嬌媚地看著楊陸順吃吃笑起來,順勢反握著他的手輕輕拖著,楊陸順心如鼓沖,不覺吊線木偶般由她牽引著爬到她面前,粗粗地喘息著,猛地親吻住那點潤紅的唇,女人受驚似地哼了聲,微微后仰著頭想躲避什么,就更激起了他的進攻,女人激烈起伏的胸脯在傳達著快樂的信息,他雙手一抄緊緊地抱住了她,使勁地吮吸著如蘭似麝的嘴唇,也許女人喘不過氣來,緊閉的嘴微微張開了,他甚至清晰地聽到兩人牙齒相磨的聲音,驀然一條靈動如蛇的舌尖遞了過來,輕
輕在他口腔內游探,異樣的感覺刺激著他敏感的神經,他放棄了嘴唇,撮住調皮的舌尖,絲絲甘甜的津液令他癡迷,他就像嗷嗷待哺的嬰孩貪婪地吮吸著,嘖嘖有聲,舌尖兒似乎不堪忍受,掙扎著回縮,他怎愿舍棄,奮起直追,可靈蛇如洞又怎輕易出擊,他試探著把自己的舌尖遞了過去,瞬間就被火燙的口腔包裹了,強大的吸力使他舌根生痛,他也掙扎著退縮,那條舌尖乘勝追擊,就這樣翻來覆去地爭斗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陸順終于抬起了頭,重重地喘息著,看著她那沾得四處是唾液的臉,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里,汪溪沙也張開眼睛,目光閃爍地打量著他,伸出手去擦拭他嘴上的唾液,他也傻傻地抬起一只手去擦拭她的臉,擦著擦著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汪溪沙嬌聲哼了下,雙手一摟他的脖子,就把他死死摁在了胸前,把嘴巴湊在他耳邊呢喃著:“六子,以后你要全心對我好啊!”
楊陸順有點喘不過氣來,說:“沙沙,你放心,我不再會跟其他女的這樣了。”他掙扎著支撐起來,見她胸前的被子滑下去大半,便給她拉被子,不經意碰到了她高聳著的乳房,頓時心驚肉跳,忙縮回了手,還抽冷瞥了汪溪沙一眼,生怕她生氣,沒想到汪溪沙從鼻子里發出一句膩人的話:“六子,你、你也是假正經。你真想摸,就摸吧。”說著拉著他的手,輕輕放在起伏不定的胸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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