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一五九章
宦海沉浮VIP第二部第一五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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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陸順一句話提了個鄉長、一件事撤了個局長,在南平官場的震動如“藍光閃過以后”,從此南平鄉鎮縣直的頭頭們不再敢在楊陸順面前陽奉陰違,個人威信大有超越管帽子的馬崢嶸,成了實質上的南平二號人物。
教育局騰出了個局長位置,有覬覦者如螞蝗聞到了血腥氣,蜂擁而至,楊陸順泰然處之,應付著形形色色地求官者,他早就有了計較,那就是不提任何人的名,再不搞越俎代庖的蠢事。對于老顧“雷聲大雨點小”地解決教育局問題,他心里雖有絲不滿,但也清楚,真要大規模處分黨員干部,不僅教育局人心渙散、日常工作都搞不下去,而且還怕引起市里的注意,多少也影響市委領導對南平的看法。雷厲風行地處置了首要人物,基本解決了存在的問題,還震懾了大部分人,效果也不比對教育局黨組領導班子重新調整差。
同時楊陸順的目的已然達到,狠狠反擊了朱凡祖,還清理掉老朱的羽翼,為老顧提撥自己人又提供了個好時機,他個人還增加了不少威信,一舉數得也要見好就收,待整個事件冷了下去,縣委肯定會逐步調整教育局領導班子的。
沙沙要退出歌廳,雖是引起其他兩位書記夫人的疑惑,但她腦子活泛,隨便幾句說辭就打消了她們的懷疑。對沙沙手里占地六成股。舒姐子想全包了,可又舍不得一下拿出那么多現金,她家小章已經在省城看了個女朋友,家庭單位都還不錯,就快談婚論嫁了。小兩口都是才參加工作不久。眼界又都高,嫌棄單位的家屬房破舊,要想在住宅小區買大套房,這都是筆大開支。莫看老顧在南平是縣委書記,但從不收人錢財。僅僅靠那些煙酒變賣得多少錢呢?內心倒是怨恨老顧太清廉。不是沙沙搞歌廳白送她兩股。家里到如今也只得三、五萬塊財產。現在她跟沙沙的關系就象老顧與六子,那是非常的好,再開口白要。實在對不起她們倆的姐妹情,何況她家小章能順利進春江市西城區公安局。全是六子找地門路。
唐麗萍倒是想接收沙沙地股當大老板,可她也看到沙沙經營歌廳實在辛苦,自問沒那個本事,而且隨著楊陸順在南平地位的穩固,她可不敢再在沙沙面前擺什么書記堂客的架子,連舒姐子遇到什么事都要跟沙沙商量著辦,她自忖再大也大不過舒姐子的。
兩位書記夫人得知經常在歌廳義務維持秩序的侯勇想接手,很滿意,她們都見到過猴子地精明能干,而且男人家地負責管理歌廳,總比幾個女人要好,很多時候她們三位領導夫人還要注意點個人形象,也想學其他歌廳招聘幾個專職陪客人唱歌地漂亮小姐,礙于其中陪唱歌的貓膩,她們都不好意思提。這下有了猴子主持大局,歌廳的生意應該是更紅火。于是舒、唐兩人一合計,每人買下沙沙一份股,她們兩位夫人就占到了五成,而猴子只有四成,幕后大老板就成了舒、唐二人。
侯勇很爽快地買下沙沙手里地四成股,莫看只是合伙搞生意,關鍵是有兩位書記夫人啊,他目前有楊哥照顧著,要是再能獲得縣委顧書記馬書記的關照,要想進步,豈不是很容易?不過侯勇暫時沒去歌廳主管生意,他還在打離婚官司,他不僅要離婚,還想訛那警察同事一筆賠償,敢勾引我猴子地堂客,簡直是找刺激!他反正不怕丟臉,隔三差五地去派出所找麻煩,大有為了離婚寧愿背個堂客偷人的笑名。
沙沙放了歌廳生意,就馬上向楊陸順請功:“六子,我聽你的話,把歌廳轉讓給猴子了,舒姐子唐姐子我也便宜賣了兩股給她們,總算是好聚好散了。”
楊陸順很早就在外面聽說歌廳很賺錢,就笑著問:“沙沙,我從來沒問過你的帳目,如今金盆洗手了,該向為夫匯報了吧。”
沙沙說:“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賺錢沒見你幫手,現在想摘桃子?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前后賺了八萬多塊,還幫國家增收了稅金,還算厲害吧!”
楊陸順就咋舌:“那么多人參股,才半年多時間你一個人就賺了八萬!沙沙,我們還上什么班,干脆下海經商去!”
沙沙咯咯直笑,說:“你真是,要沒你這楊縣長的名頭,我哪里賺得到這么多錢呢。我是大樹底下好乘涼,要我不是楊縣長的夫人,歌廳會有這么好生意?我和關關最清楚,百分之九十五的生意,都是各單位公款消費,平常人一月才那么三百多工資,玩得起么!”見六子神情不愉,賴在他懷里說:“六子,我聽你的話把這么賺錢的生意都轉手了,可以后總不能就靠死工資生活吧?你六子愛廉潔,可顧書記馬書記他們,哪個不是多年的老黨員老干部,他們都允許堂客在外面做點正當生意賺錢,你怎么就高尚得連錢都不愛呢?不記得我們以前的窮日子了啊?何況我早有打算,我那旺旺乖崽聰明靈泛,我得攢錢送他到外國讀書,前天我姐打電話告訴我,魏暢到英國去讀書去了。”
楊陸順直皺眉頭:“魏暢去了英國?他才多大的孩子喲,不是折騰小孩子嗎!”
沙沙撇了下嘴說:“什么折騰孩子,是鍛煉孩子,魏暢是去英國讀初中高中,以后讀大學,等暢暢讀大學了,我正好把旺旺送去讀書,有哥哥照顧,我就放心點。”
楊陸順心里自然希望兒子比老子出息大。也就沒再說什么,倒是問:“嘿,看不出家強還蠻厲害,有實力把兒子送去英國讀書,他究竟在做什么生意?”
沙沙說:“好象是進出口貿易吧。我也只是聽隨便講了下。我就搞不明白了,怎么做生意地比你們當官的還混得好呢,曉得這樣,六子,你以前是應該去深圳發財的。我看了那些有錢人。比你們當官的神氣得多。穿好的出好地,坐地車都是上百萬,拿工資永遠莫想那些!”
楊陸順說:“莫去攀比。你在南平大小也是個領導夫人,要注意形象了。多看看身邊家庭條件差點的人,你心理就會平衡得多。我也不喊口號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了,只求有機會能為人民做點實事,也心安些。”
沙沙說:“總要不餓著自己,才有力氣幫別人吧?六子,上次春滿男人的事,你去給糧食局的領導打招呼了吧?”
楊陸順無奈地說:“打招呼了,你沙沙的吩咐,我怎么敢不去執行?沙沙,以后少應承朋友地事,各單位都有自己地人事安排,領導們都有通盤考慮地,不應該去添麻煩。我要是沒事就去找你農行的老雷安插骨干,他會怎么想?你也是個部門負責人,應該清楚沙沙咯地一笑說:“我也要升官了,老雷讓我去抓工會工作,就是行領導了啊,恭喜我吧!”
楊陸順無聲一笑,這是他特意請老雷幫忙的,讓沙沙去無實權地工會,總比在信貸部濫用職權為自己謀私利的好,就說:“那恭喜汪主席了。”
6月24日,國務院發布《關于當前經濟情況和加強宏觀調控意見》,16條整頓措施招招致命,海南房地產熱浪應聲而落,數千家開發商卷款逃離,留下爛尾樓遍地。
1988年8月23日,有“海角天涯”之稱地海南島從廣東省脫離,成立中國第31個省級行政區。海口,這個原本人口不到23萬、總面積不足30平方公里的海濱小城一躍成為中國最大經濟特區的首府,也成為了全國各地淘金者的“理想國”。
1992年初,鄧小平發表南巡講話,隨后,中央向全國傳達了《學習鄧小平同志重要講話的通知》,提出加快住房制度改革步伐。海南建省和特區效應也因此得到全面釋放。高峰時期,這座總人數不過160萬的海島上竟然出現了兩萬多家房地產公司。平均每80個人一家房地產公司,這些公司當然不都是為了蓋房子。事實上,大部分人和潘石屹一樣,都在玩一個“擊鼓傳花”的古老游戲,他們手里傳的是地皮。
1992年,海南全省房地產投資達87億元,占固定資產總投資的一半,僅海口一地的房地產開發面積就達800萬平方米,地價由1991年的十幾萬元/畝飆升至600多萬元/畝;海口市經濟增長率達到了驚人的83,另一個熱點城市三亞也達到了73.6,海南全省財政收入的40來源于房地產業。
在這場空前豪賭中,政府、銀行、開發商結成了緊密的鐵三角。泡沫生成期間,以四大商業銀行為首,銀行資金、國企、鄉鎮企業和民營企業的資本通過各種渠道源源不斷涌入海南,總數不下千億。幾乎所有的開發商都成了銀行的債務人。精明的開發商們紛紛把倒賣地皮或樓花賺到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把還停留在圖紙上的房子高價抵押給銀行。
國務院發布《關于當前經濟情況和加強宏觀調控意見》,16條強力調控措施包括嚴格控制信貸總規模、提高存貸利率和國債利率、限期收回違章拆借資金、削減基建投資、清理所有在建項目等。銀根全面緊縮,一路高歌猛進的海南房地產熱頓時被釜底抽薪。
這場調控的后果,是給占全國0.6總人口的海南省留下了占全國10的積壓商品房。全省“爛尾樓”高達600多棟、1600多萬平方米,閑置土地18834公頃,積壓資金800億元,僅四大國有商業銀行地壞賬就高達300億元。一海之隔的廣西北海市。沉淀資金甚至高達200億元,爛尾樓面積超過了三亞。
開發商紛紛逃離或倒閉,銀行頓時成為最大的發展商,不少銀行的不良貸款率一度高達60以上。當銀行開始著手處置不良資產時,才發現很多抵押項目其實才挖了一個大坑。以天價抵押的樓盤不過是“空中樓閣”。更糟糕地是。不少樓盤還欠著大量地工程款,有的甚至先后抵押了多次。即使是已經建成的抵押項目,由于泡沫破裂后,項目大幅貶值,其處置難度也超過想象。
遠在海南的文浩宇當天大早就去公司對面的酒樓喝早茶。然后驅車去臺達高爾夫俱樂部打高爾夫。花了三十五萬辦到地會員卡似乎也是個有“錢途”地投資。因為他得知會員卡仍舊在漲價,中午在享用了頓豐富地西餐后小憩兩小時,再驅車回公司。和新招的女秘書打情罵俏消磨著時光,似乎美妙的人生。他已經唾手得來。文浩宇并沒著急著尋找下家,而是憑他所謂多年地財務經驗在等待房價再一輪上漲高峰,他想一次賺個夠。等他發覺形勢不對頭,本還在高漲的房價忽然急轉之下了,他才緊張起來,通過與其他房地產公司交流,他才知道國家頒布地新政策對海南房地產業造成了巨大的沖擊,他名下公司的那批尚未完工的寫字樓莫說賣七千元/平方米,連原價都保不住!這才趕緊給南平的朱縣長匯報情況。
朱凡祖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不僅得向楊陸順賠禮,還搭上個親信的前途,要不是他許諾幫老胡去市教育局某個職位,老胡肯定得把他兜出來,也顧不得南平那攤子麻煩事,趕緊就帶著老胡去市教育局走門路,總不能撤職了連個養老安身之地也沒有。到市里走門路也不順心,以前的老朋友并不想吃飯喝酒時那么豪氣那么夠哥們,接連跑了幾天,請市局的大小領導吃飯懇求,這才把老胡安置下來,也就是局里普通干部身份,更不提解決住房、解決老胡愛人了。
朱凡祖悻悻回了南平,他在與顧楊的爭斗中落得慘敗,唯有把希望放在海南的公司了。可天都不幫他,國家的宏觀調控使得他建議下搞的房地產公司血本無歸,兩千三百萬只買了幢爛尾樓,而且海南的公司不到一月時間,費用高達七十幾萬,氣得他不再接聽文浩宇的電話,反正那公司是文浩宇私人名字注冊的。
縣里三家銀行和信用社就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們貸給縣里在海南公司的巨款完全屬于違規貸款,貸款人公司并沒任何抵押,找到朱凡祖,朱凡祖卻把責任推卸給遠在海南的文浩宇,無奈銀行信用社就把這場官司打到顧憲章案前,請縣委書記公平處置。
顧憲章怎么處置?他自然也是推卸得一干二凈,這是強調要朱凡祖妥善處理。朱凡祖見老顧并沒借機把責任推在他身上,多少也明白了老顧的意思,接連去了幾個電話,把文浩宇罵得狗血淋頭,話里話外卻是把責任全部推卸給了文浩宇,文浩宇之所以還給縣里反饋情況,無非還期望縣里、朱縣長能承擔點責任,至少是領導責任,可聽到朱凡祖反復指出公司是私人性質的,就知道被老朱整了,開玩笑,二千多萬投資叫他私人背?怎么扛得起?!何況他在海南大肆揮霍銀行貸款,真要追究責任,他必定沒好下場,思來想去,文浩宇把牙一咬,卷了帳上剩余的五百萬潛逃了。
這下倒好了,貸款公司法人逃跑,銀行的貸款成了死帳,只得到縣公安局報案,公安局不敢馬虎,成立了精干隊伍南下海南破案。只是倒霉了銀行信用社,幾個頭頭處分的處分,信用社的主任撤職。他們不服,去市委市政府告終,告朱凡祖利用政府行為強迫銀行在沒抵押的情況下貸款給私人公司。市里為此專門成立了調查組,可查來查去,只查到確實是朱凡祖帶隊去海南考察的,也查實在海南開公司的人是南平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文浩宇,可就是沒任何證據顯示縣長朱凡祖利用政府行為命令銀行貸款。關鍵沒找到有朱凡祖簽字地片紙文件。
面對銀行的追討,市委市政府多少有點護短,誰也不愿意為國家的損失去承擔不必要的責任,是以市委市政府根據調查結果,并沒處置朱凡祖。只是嚴令公安口加大對逃犯文浩宇的緝拿。
其實不光是南平遇到了這倒霉事。連省里也沒幸免。92年春江省政府就派人去了北海市,很快與北海市政府達成協議,春江國信出資修建構建大北海框架最關鍵地市政大道。作為補償,北海市劃出2000畝土地給春江國信。大道路寬150米,全長21公里。預計投資5億元。號稱“中國城市第一路”。春江國信則開始規劃那2000畝土地。他們預計投資50個億建設北海春江經濟開發區。其中一個矚目項目是建設一座8層高地春江國際金融中心大廈,作為春江在北海的標志。還沒等市政大道建成,開發大潮回落。資金斷流,“中國城市第一路”爛尾在北海城外。而北海市政府補償的土地。只拿到了500多畝。不過省里的態度明郎,只是說改革就是摸著石頭過河,要允許失敗,全當是交了學費。
朱凡祖雖把個人責任推卸掉,但是領導責任是跑不了的,何況他是去海南搞投資地始作俑者,跑掉地文浩宇亦是他親口指定地公司負責人,終究是惶惶不安。馬崢嶸多次在縣委常委會上嚴厲批評朱凡祖,甚至私下建議顧憲章,聯名到市委反映朱凡祖的問題,大有不把朱凡祖拉下馬不罷休的決絕!
對于馬崢嶸近來異忽尋常地表現,顧憲章私下里詢問楊陸順的意見:“陸順,這幾天老馬大會小會批評老朱,只要老朱不在場,就發表些老朱該提前退休地言論,我想問問你的意思,換做你,該怎么處理。”
因為朱凡祖竭力搞起的海南公司虧損了巨額資金,而且損失的國家財產是完全沒希望挽回了,所以楊陸順早就恨之入骨了,心說這樣的無能之輩,不說替國家增收幾千萬,也別敗家啊,一拍腦殼出個主意就虧掉三千萬,還不敢于承擔過失,別說縣長,讓他當個科長都是浪費公帑!不過想歸想,他還是比較公正地說:“朱縣長有改革之心卻無改革良策,盲目跟風,實是不明智之舉,不過其用意還是好的,想別開蹊徑緩解政府財政緊張,可惜時機不對,讓國家造成了重大損失。就怕經此事后,朱縣長個人的執政信心遭受打擊,怕是再也不敢輕言改革了,我個人認為退休也好。”
顧憲章呵呵笑道:“陸順,現在老朱精神委靡,政府大小工作都是你在主持,你個人覺得,你主持政府工作是不是比老朱要好呢?”
楊陸順認真地說:“顧書記,不是我夸大,我個人認為,我主持縣政府工作,確實比朱縣長要好,我一直把工作放在首位,沒朱縣長處理問題那么多顧忌。”心里還添了句就是人老了官僚程度更嚴重,不過礙在老顧的面子沒說出來,怕得罪老顧。
顧憲章點點頭:“是啊,你年輕有闖勁,而且知識水平高,更加沒有官僚氣息,比老朱確實強了很多啊。只可惜按照我們組織的干部任命制度,你還不夠資格代理縣長喲。如果老朱走了,換上老馬當縣長,你說政府作風會有什么新變動?”
楊陸順對馬崢嶸印象不好,那就是老馬這人官僚作風太嚴重,而且為人貪小忘大,真要在政府主持工作,卻是比老朱都不如,何況這時老朱已經沒了氣勢,腦子里就靈光一閃,驚喜地說:“顧書記,朱縣長走不得,至少也得等他年齡到站了才可以退!”
顧憲章故做疑惑:“哦,為什么這么說?”楊陸順說:“顧書記,朱縣長在縣里威信全無,他必定會認真執行縣委的任何決定,只有這樣,他才能完成縣委布置的各項工作,要搞新花樣,下面的同志也不會買帳的。”他多少也明白過來,老朱已經是無力在南平跟顧書記叫板了,莫非還要換個敢跟縣委對著干的縣長不成?看來其實是老顧不想與老馬搭班子了。
顧憲章呵呵笑道:“陸順想問題是越來越周詳了啊,那我希望你今后好好團結老朱,政府的工作主要還得你拿大方向喲。”
果然,市委并沒對朱凡祖做出任何處理,反倒是與省里口徑一致,那就是改革有風險,但能因為在改革中有失敗有錯誤就動搖信心,摸著石頭過河,走了歪路彎路不可怕,改正錯誤修正方向就可以了。顧憲章在向市委匯報時,還多少為朱凡祖說了好話,是以朱凡祖繼續留任南平縣長職務。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