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上)
無論如何,當楊陸順短短幾年完成了從副科到正處的飛躍,真正成為南平乃至南風的政治新星時,原本那些還認為楊陸順是運氣好、靠夫人路線的嫉妒者、眼紅者甚至敵對者都不得不私下承認,楊陸順的崛起之路不僅僅是運氣好,大凡在官場打拼多年的都知道,運氣好也許倒霉一次還爬得起,卻從沒見過倒了又起如小平同志那般幾沉幾浮的,于是乎從前許多人不愿意承認的楊陸順在省里有靠山的消息再次成為了熱門新聞,聯想楊陸順還是縣長助理挪用基地專款事件,竟然是現在的市委書記親自到南平來為他平的反,天知道楊陸順背后的水有多深呢?而且楊陸順在南平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他主持縣財政工作還是有聲有色的,農民群眾念叨楊縣長的好,第一次沒拖欠工資的教師們贊揚楊縣長務實,機關普通干部們喜愛楊縣長的平易近人,至于那些曾經對楊陸順有意見的鄉鎮頭頭們,則很大度,畢竟楊陸順都是要離開南平的人了,而且象楊陸順這樣仕途順利的人一旦離開了故鄉,怕是很難再回來,當然也就不會再損害他們的利益,要是楊陸順在南平當縣長,他們日子怕是難過得多,慶幸之余竟萌生了送“瘟神”的愉悅,是以上面來了考察組考察楊陸順,都異口同聲只說好不言半個差字,語氣之誠懇、事實之祥熟,都令考察人員驚訝楊陸順地威望與影響。
楊陸順自打考察組離去。沒兩天就得了市里的信要盡快搞好工作移交,準備刻日去開縣赴任。顧憲章為首的縣委領導這才讓懸著的心落地,都移交工作了說明楊陸順已經通過了考察,就開始準備為楊陸順籌備隆重的送行。
沙沙可謂比楊陸順還忙碌,家里實在有太多的客人需要她這未來的縣長夫人招待,而且還要熱情,不能讓人有閑話,當然前來家里祝賀的大多都是老熟人、老朋友了,雖然禮物不多更談不上貴重,要換了從前是沙沙連起身迎接都不樂意的。但現在沙沙正是亢奮勁頭上,也理解祝賀話遠比禮物多的原委,畢竟六子不是在南平當縣長。還有更大地事情需要沙沙決斷呢。
沙沙個人是想陪六子一同去開縣的,兒子跟著去或者不去都無所謂,兒子去開縣大不了請個保姆料理家務,兒子不去開縣。讓他四姑帶也放心,旺旺十歲。他四姑也差不多伺候了十年,可唯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媽媽的病,癌癥啊,而汪建設也擔心妹子去開縣了,父母肯定得搬回去。舍不得房子,也就拿著他媽媽的病勸掇妹妹不要去開縣,當然還有其他理由如開縣人生地不熟的,去了新單位又要和新同事們處關系,受了啥委屈連個娘家人都不在眼門前地,又擔心旺旺侄子忽然轉學怕不習慣新老師的方式影響學習諸如此類地。
楊陸順的想法則是要沙沙同去開縣。一個縣長家都不在縣里,而且他又年輕,總不能想老婆了驅車上百里回家解決生理問題吧?當然他還是擔心把持不住犯生活作風上的錯誤,特別是心言想去開縣,萬一心言真去了開縣沙沙又不在。瓜田李下,難免怕出問題。可惜這理由還說不出口。只是強調夫妻要一體,夫唱婦隨。還有一個隱患他也注意到了,那就是愛面子的岳父,老汪頭起初還避開來家里的人,可到后來儼然主人一般迎來送往,不得不讓楊陸順警惕,可惜終究是岳父,都不好當面說,無奈只得提醒沙沙,真要沙沙跟著去開縣,岳父岳母總沒理由再住在女婿家。
夜深等家里清靜了,楊陸順才對沙沙說:“這幾天咱爸有點違反我們家規矩。”沙沙知道六子說咱爸是指她爸爸,六子一直管他父親叫爹的,笑嘻嘻地說:“什么違反規矩啊,我爸他是愛熱鬧,以前在家屬樓里鄰居多,有地方聊天說話,現在憋在我們院里,除了跟你爸爸下棋再就是陪我媽在院子里遛彎,你也理解理解你老泰山嘛。再說我爸爸好歹也在單位工作一輩子,接人待物也懂分寸,不就是沾了女婿地光聽了人家幾句奉承話么,莫上綱上線好不好?天也不早了,趕緊睡覺,明天還得去老馬家吃中午飯,去老江家吃晚飯呢。我說六子,我們銀行領導也要替你餞行,擠個時間,我好應付老雷啊。”
楊陸順就聽出沙沙對他爹娘不恭敬了,皺著眉頭說:“沙沙,我知道你爸是老革命,可也得顧忌下影響嘛,你說家里四位老人,就是一般朋友上門都得先去給老人們問個好才不失禮。何況我還是個領導干部,現在風氣是這樣,上門都興提點禮物,我不讓我爹輕易接待來客,就是不想讓人有機可乘,你爸倒好,大馬金刀地跟上門的客打招呼,邀請人家進他們屋說話,這、這不擺明了給人送禮的借口么。我馬上要去開縣了,這幾天就有開縣的同志來電話要上家里拜訪,我是百般推辭,我不在家后,你爸可得注意。”
沙沙本睡下去了,聽了也不順耳,翻身坐起來撲上衣服說:“六子,別把我爸看得那么眼皮子薄好不好?感情你以為你當縣長了人家就要送大禮?你是去開縣,這幾天你還沒看清楚?人走茶涼,莫看上門的人多,全是點水果什么的,關系好地也就一條煙兩瓶酒的,對付你楊縣長也就百多塊錢東西,還指望看我爸媽送多少東西?我說了我爸就圖個熱鬧,那點破蘋果爛梨子的,咱老汪家的人還看不上眼呢。再說了,我早跟我爸講了厲害關系的,他不是老糊涂。六子。我決定不跟你去開縣了,家里這么老小幾口地撂在南平,我放心不下。我媽她還不知道活得幾年,我、我得盡做女兒的責任。”說著淚水粼粼。
楊陸順想到岳母身體日漸差了下去,也心有戚戚,伸手摟住沙沙地肩膀說:“咱媽福氣好,趕上醫學昌明,再說省里醫生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復發的可能性很小,你就別太傷心了。何況咱媽求生意志堅強,不僅按時服藥,還堅持鍛煉,我看咱媽臉上都有紅光了,恢復得挺好呀。咱媽都有信心戰勝癌癥,你可別老哭喪著臉惹咱媽有想法啊。”
沙沙被撩起了心里的愁緒。不禁伏在六子懷里哀哀直哭:“六子,你說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我媽一輩子好人,到該享福了卻得癌癥,你是沒見我媽的刀疤,硬是挖了個,化療
療程下來,血管都是黑的。連她老人家最愛吃的酸豆殼炒肉都吃不下去。要是我媽沒這個病,我不曉得好幸福呢,老公得志,兒子聰明”一想到六子爹娘七十多了還精神得很,頓頓都要吃一大碗米飯就來氣,簡直恨不得讓癌癥轉移到六子他娘身上就好!邊說邊掐六子腰里的肉。
楊陸順忍著疼安慰沙沙。對岳父某些行為雖有看法,可他總還是把岳父岳母當親人對待,特別是寄居在岳父家時,岳母娘確實沒虧過他這女婿:“沙沙,咱媽是有福氣的人。這點小災小難過了,保證是長命百歲。還要帶曾孫地呢。你不去開縣,就要在家好生照料咱媽,我這女婿不稱職,還勞煩你替我盡盡孝了。唉,要是沒這么大個屋,我們全家一起去開縣就好了。”
沙沙猛地想起銀行同事開過的玩笑,胡亂擦了把眼睛說:“六子,我不跟你去開縣,你就要莫出作風問題啊,如今開放搞活了十多年,四個現代化遙遙無期,倒是那些年輕妹子們的褲腰帶比原來開放得多了,我看見猴子那個嫩堂客就心寒,究竟是先有不要臉的狐貍精還是先有陳世美呢?我對你還是放心的,這么些年來,我曉得你把心思都放在了家庭和工作上,可有那么些狐貍精舍得不要臉去勾引男人,你就千萬要穩得住啊,想想我們的旺旺,離婚傷害最大地是孩子,曉得不!”
楊陸順連忙點頭做保證:“沙沙你放心,我楊陸順經得起考驗,對你和兒子都是忠心不虞的。我千辛萬苦才當上縣長,絕對不會因小失大地。”
沙沙聽了很滿意,難得男人能顧家,心里滿意臉上卻是惡狠狠地神情:“莫保證得那么快,我會不定時去開縣搞檢查,要真讓我抓住了,看你怎么有臉見我旺旺乖兒!”繼而威脅道:“小周跟你開車后,就一直是我的耳目,你一舉一動他都會跟我匯報的!”其實哪有其事?無非是嚇唬六子。
看著沙沙張牙舞爪的小女人樣,楊陸順呵呵一笑,提起小周他的注意力卻驀地轉到了尤奮斗的電話上,尤奮斗不僅要帶司機,還要帶秘書,就跟他商量也帶司機秘書去開縣,這樣不至于政府里無端超編,原本以為尤奮斗只是與他私下商量,沒想顧憲章也知道了,上午當時顧憲章叫他去辦公室說起這事,雖然一臉地笑,卻總還是掩飾不住對尤奮斗的不滿:“陸順,開縣的老尤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商量個事,他要帶秘書司機來我們南平上任,說是讓你也帶司機秘書去開縣,這樣就不給南平添麻煩,呵呵。”
楊陸順初受組織委任要職,想的只是如何圓滿完成上級領導賦予的任務和搞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可謂是躊躇滿志,對于帶親信赴任是從內心不滿地,不過既然是商量,能推就推了,沒料想老尤擅自就跟顧書記攤了牌,如果不同意,則是自己無端與老尤唱反調,要是同意,估計也得學老尤一樣去給開縣的曲書記去電話商量,看到顧書記不滿老尤的做法,想必曲書記對自己特殊要求也會有意見,他可不想跟曲書記還沒開始搭班子就有意見,正猶豫著找合適的話,就遲疑那么一會,顧憲章看出了端倪。
顧憲章笑呵呵地說:“陸順。你這是第一次到外地任職,猛地離開養育自己地故鄉、離開工作十多年地單位,難免會不習慣,雖說你對開縣縣委政府的主要領導都認識,畢竟也只是點頭交情,光是適應環境都需要很長時間了。我看老尤地要求也可以理解,人生地不熟的,身邊有一兩個親近的人跟著,也方便得多。”
也許是楊陸順對老尤提議的不滿,也許是楊陸順從顧憲章的話里聽出了調侃。就如同父母對遠離的孩子不放心一般,多少傷了點楊陸順的自尊心,不尤得微紅著臉抗爭道:“顧書記,我個人確實沒這個需要,只是開縣地尤縣長上次在市里就隨便跟我談了談,我還真沒放在心里。如果老尤有需要,我也不好拒絕他的提議了。”
顧憲章就直接說:“陸順。你有合適的人選嗎?反正縣委政府、包括全縣的干部,你只管報名字,我去跟老曲說說,我跟老曲老朋友,他應該不得駁我的面子。”
楊陸順看得出顧憲章很真誠,確實也幫他解決了難題。也就沒再爭論,撅起屁股敬了顧書記一根煙當感謝。
顧憲章當下就拿起電話給開縣的曲常林去了電話:“曲書記,我南平顧憲章,我呀,無事不登三寶殿,是這么個事情。跟你老兄商量商量。我們南平地常務副縣長楊陸順同志不久就要去貴縣任縣長了,說心里話,我實在舍不得陸順同志喲。可組織的決定,我只有無條件服從,真是嫉妒你有個好搭檔啊。陸順同志年輕有為。第一次離開南平工作,我們是老同志。總要從各方面關心年輕同志成長,是吧,給他創造一個良好地工作環境,在南平,陸順同志一直有固定的司機和秘書,他們都是年輕人,在工作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我覺得他們隨陸順同志一起去貴縣較為妥當,也不違反工作原則,而且老尤也想帶司機秘書來南平,互換一下,手續還是挺簡單的,怎么樣啊曲書記?陸順啊,呵呵,不是他先提出的,是老尤先給我來的電話,我覺得沒什么問題,還請曲書記多支持了,陸順沒在我辦公室,好地好的,我會讓陸順同志給你去電話,你們正副班長也該提前交流交流了,考察情況我從市里多少也知道點,很優秀,對對,是我們縣干部們心里的話了,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嘛,開縣財政緊張,就讓陸順去解決,哈哈,老尤的搞法還是合乎大方向的,市里省里都沒異議,就輪不到我指手畫腳、越俎代庖嘍。感謝曲書記給我薄面啊,到市里開會,我請你喝酒啊,感謝感謝。”
楊陸順等顧憲章放下電話,嘆息著說:“顧書記,沒想臨走了,還給你添麻煩。”
顧憲章走出辦公桌挨著楊陸順坐下說:“這么說就見外了啊。原本還以為老朱退了,和你搭一屆班子,沒想市里去安排你去可開縣,我很遺憾啊,以前你是我下級,現在我們同級了,我仗著癡長幾歲,有些話還是得說啊,回想你從省委黨校畢業到現在,經歷過地事可以說歷歷在目,當然成績遠大于過失,這
不是我夸你,事實如此,我原想我們能搭班子,也許不用一屆時間,南平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惜都成了我的美好愿望,也好,換個不熟悉的地方搞幾年,也許更鍛煉人,開縣的老曲我還算了解,性格脾氣那都比我好得多,在老曲那里,說不定施展拳腳地空間更廣闊,我就比較霸道點,以前在工作中有得罪的地方,你也就莫計較我這老家伙了。”
楊陸順馬上說:“顧書記,應該是我感謝你給我施展拳腳地空間,我才能在短短的時間里取得一點成績,倒是我年輕氣盛,多次惹出麻煩,都是”
顧憲章哈哈一笑,擺擺手說:“陸順,我們沒必要你謝我我謝你的吧?我預祝你到開縣一切順利啊。我也不羅嗦了,你得給開縣老曲去個電話。”
楊陸順起初聽到顧憲章講有些話還得說,估計是老顧要傳他幾招,沒想話鋒一轉沒了下文,還隱隱下了逐客令,難道不該跟老顧太客氣?可要說跟老顧交心。他確實辦不到,道不同不相為謀嘛,想著就起身離去,回了自己辦公室給曲書記打電話。
看來開縣地曲書記沒離開過辦公室,電話鈴只響了三五聲楊陸順就聽到曲書記的聲音,忙笑著說:“是曲書記嘛?我是楊陸順,您好您好,剛才顧書記給我來電話,說是務必讓我給你去個電話,這不就冒昧打擾您了。呵呵。其實上次在市里談話,尤縣長就隨便提了提帶司機秘書的事情,當時我也沒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究竟違不違反原則,剛才顧書記給我電話,說他已經同您通了氣。說您也同意我帶司機秘書,才知道事情已經落實了。感謝您對我的關心和照顧啊。你太夸獎我了。到了開縣,我一定在您為主的縣委領導下,盡量做好本職工作,呵呵,至于能不能扭轉開縣財政緊張狀況,我可不敢夸口。但我會努力去改善的,我愛人,我是想她一起去開縣,看來您提前做了調查啊,單位問題,我看我愛人就在銀行也蠻不錯。她參加工作就在農行,都十多年了,感謝曲書記,我會征求我愛人意見的,好的好的。再見!”
看來曲書記確實熱情,居然連沙沙工作單位都考慮進去了。而且還許諾縣直機關單位任意挑選,職務為縣行局副職,楊陸順可不認為沙沙有能力擔任什么副局長,何況能當任副職單位任選,無非都是因為是我楊陸順的愛人,真要肆無忌憚讓沙沙擔任重要行局領導職務,恐怕市委王書記會第一個有看法,既然可以帶司機秘書,司機是小周,秘書就是小秦,可問題是小秦愿意跟著去開縣嗎?
楊陸順把小秦叫到辦公室,直接問:“志明,我想帶你去開縣,你意下如何?”小秦起初有點發愣,轉瞬欣喜地說:“楊縣長?你要帶我去開縣,我當然求之不得了,昨天侯勇都在說我沒了楊縣長該怎么辦?估計侯勇會眼紅我跟你走地。”
楊陸順也很高興小秦毫不掩飾的興奮,又問:“志明,你現在是有家的人了,這么輕易就答應了,要是燕子不樂意怎么辦?我最怕女人哭哭啼啼了。”
小秦晃了下腦袋說:“這是組織決定,她個女人家有什么權力違抗呢?她其實最希望我也能早點進步,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實在不行,跟我一起去開縣嘍。省得沙沙嫂子沒個說話的朋友,楊哥,沒啥事我這就去人事局給燕子報喜去。”
接下來跟小周的談話更簡單,反正小周愛人的單位跨了,要讓小周安心開車,就得切實解決他地問題。
楊陸順摟著沙沙卻想著白天發生的事,即便沙沙不跟著去開縣,有小秦小周兩家在,至少伙食問題解決了,總比吃食堂要好得多,不覺嘴角就露出了絲微笑,卻被沙沙看到了眼里,不依不饒地說:“六子,你笑什么笑,是不是知道我不跟著去開縣,你得意了,你就想在外面亂搞啊?”
楊陸順呵呵笑道:“你這人思想有問題,你憑什么就斷定我會在外面亂搞,擔心我告你誹謗啊。”
沙沙說:“你們男人有幾個好東西?遠地不說,就說猴子,丑得八怪一樣還不照樣花心?你說劉四妹子哪點配不上他了,居然還倒打一耙,你還跟他好得弟兄一樣,這叫同流合污!”
楊陸順用胳膊緊了緊懷里的嬌妻,說:“沙沙,我們夫妻十來年了,我對你和兒子怎么樣,你還不清楚?男人的確喜歡欣賞漂亮女人,可居家過日子還得是你這樣的賢妻良母呢,你看你把兒子帶得多好,把公公婆婆伺候得多好,連自家父母都孝敬有加,你除了愛虛榮的小毛病,其他都是頂呱呱的呢。”
六子這么一夸,沙沙倒不好意思起來,其實這個家自打團聚在一起后,粗活笨活全讓四姐做了,而她這個母親媳婦真正費心費力地地方少之又少,只是母親癌癥才全部心思伺候著親娘,連她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是合格的媳婦,卻得了六子這么多夸獎,不由把頭往六子懷里鉆了鉆,細聲說:“六子,你良心真好。也不枉我跟你十年夫妻。都說夫妻可以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如今你是縣長了,人家都說你前途無量,最少都是市委書記,可千萬富貴了莫撇下我們娘倆啊。”
楊陸順說:“你都說我良心好,怎么會拋妻棄子做天下人唾罵的事呢,什么市委書記我還真沒去想過,人生短短幾十年春秋,做得心安理得,讓人評價個差不多就不錯了,莫看我現在風光無限,誰想得到我曾經的理想就是當個合格的人民教師呢。”
沙沙卻咕地一笑,伸出個手指刮著六子的臉皮說:“還在說當老師,你要不是沒理想抱負,劉四妹子怎么會寧愿選個丑八怪地猴子當男人,也不要你帥氣十足的人民教師做對象呢。”
楊陸順大驚:“沙沙,這事你都知道了啊?!”
沙沙說:“劉四妹子離婚后跟我哭訴我才知道的,哼,她是沒眼光活該離婚,而我就不同了,我豈會看錯人呢,我的終身幸福自己都把握不住,對得起我這靈惠腦筋不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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