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風云記

0190一對大活寶

正文0190一對大活寶

宦海風云記正文0190一對大活寶

宦海風云記正文0190一對大活寶。

常寧說了句“我知道其中一人是誰了”,便閉上嘴不說話了,只拿眼睛瞅著于建云和老陳頭。

于建云微微一笑,“我不敢說名字。”

老陳頭嘿嘿一笑,“我連聽都不敢聽。”

“好吧,咱們不妨來個拚字游戲,”常寧伸出一根手指,在黑暗中畫了兩下,“此人必是人。”

老陳頭搶著接道:“太巧了,我懶得動手,拿我陳一三這個名字中的一湊個熱鬧,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沒聽見。”

于建云哼道:“怕個球,我要咒他,獨木難成林。”

常寧笑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毫,咱們三個湊一塊,那人不就顯出原形來了么。”

于建云站起來,又拿腳踢了一下老陳頭,“老陳頭,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好生盯著,高書記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我陪常助理要連夜去青州,有什么緊急情況,直接打電話給洪局。”

老陳頭坐直身子嘟嚕道:“有數有數,又不是頭一回干活,你嚕嗦個啥?”

常寧和于建云連夜開車,很快的趕到了青州洪濤的家。

洪濤早已在家等著,意外的是,常務付專員劉為明也在,洪濤一邊把常寧于建云讓進客廳坐下,一邊對兩人解釋道:“接到你們的電話后,我覺得事態有點嚴重,恰巧劉書記就住在我隔壁,所以我就把他請過來了。”

常寧和于建云忙著向劉為明請安。

劉為明靠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說道:“我坐在老洪家的沙發上打了個盹,現在舒服極了,開始吧,青州人想到青陽去玩小聰明,找的對手又是小半仙,這不是班門弄斧嘛。”

常寧坐到劉為明身邊,咧嘴笑道:“你老人家又拿我開涮,我就比較放心了,說明您最近心情不錯。”

洪濤給每人分了一支香煙,各自點上火后,沖著于建云說:“建云,前面部分我已經向劉書記匯報過了,你就說說最近的發現,和你們的判斷結果吧。”

“小常家發生小偷入室案以后,隨著我們不斷的加強偵查,我和小常越來越感到案件的嚴重,縣委書記高飛同志,縣紀委書記丁穎同志,還有小常,都受到過一個神秘人的跟蹤,我和老陳頭為此又仔細的去小常家查看了現場,老陳頭判斷,那兩個小偷入室的目的,不但是沖著小常去的,更是沖著高書記去的,因此,我請示了洪局以后,和小常商量,上了一些手段,包括在縣委干部宿舍區設立了監視哨……”

劉為明吸著香煙,聽到于建云不說了,便瞥了常寧一眼道:“你這個不管部長,倒成了太平洋的警察了,膽子忒大了一些,監視起縣委領導來了,嗯嗯,小于,你繼續說,最近有什么收獲?”

“……劉書記,根據我們對那個神秘人的偵察,還有,還有李付縣長和余局長的種種反常現象,再結合小常家發生的小偷入室事件,我和小常,還有老陳頭,一致得出結論,那天晚上潛入小常家的兩個人,應該是,應該是……”

劉為明眼皮一翻說道:“說嘛,能膽敢在縣委領導住的地方作案,肯定不是街頭混混,和只會三腳貓功夫的小毛賊。”

洪濤沖于建云使勁的點了點頭。

“應該是余春明局長,和他那位從青州帶過去的司機,一糸列跟蹤事件,都是那個司機所為,小常家二樓的那個腳印,基本斷定也是那個司機留下的。”

客廳里一陣沉默。

許久,劉為明抬頭望著洪濤,洪濤微笑道:“劉書記,青陽縣三個狗鼻子人得出的一致判斷,基本就是肯定么。”

劉為明點點頭,臉上竟是波瀾不驚,“好么,連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鄭家的人越來越有出息了。”

洪濤呵呵一笑,拍一下沙發扶手說道:“劉書記,您在青州待的時間不短了,應該對李萬韌和余春明有些了解,這對糊涂蛋,可是十幾年前青州有名的大活寶。”

常寧和于建云望望劉為明,又齊齊的向洪濤看去。

洪濤說道:“李萬韌比余春明大三歲,兩人從小在同一條胡同里長大,一個讀書好,一個愛練武,一個出主意,一個干壞事,扒墻爬樹,偷雞摸狗,當過一陣子街頭小混混,余家搬到海州去后,兩個人也分開了,一個進了機關,一個當了警察,不久余家老子調回青州,兩個人又湊到了一塊,李萬韌的哥哥李萬鈞投靠鄭老爺子以后,兩個家伙跟著水漲船高,很快就步入了升遷之路,被青州人私下稱為鄭家的哼哈二將,焦贊孟良……這兩人算得上是一文一武,互為補充,相得益彰,關糸緊密到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這次去青陽工作,是李萬韌先主動提出來的,好象商量好似的,余春明馬上就跟進,纏著田鳳山書記點頭才肯罷休。”

常寧樂呵道:“老洪,你說了半天,還沒說到點子上么。”

“呵呵,小常你行,聽出一點端倪了。”洪濤笑笑,繼續說道,“兩個性格猶如水火的人,關糸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旁人看了當然會覺得不可思議,但要說兩人沒有共同點又不對,兩個人都是晚婚,各結過兩次婚,都沒有孩子,他們那個年齡段的青州男青年,一般都在二十三四就結婚了,可那兩位不是,李萬韌拖到二十九歲連女朋友都不找,在家里老人的逼迫下草草結婚,一年后又匆匆離婚,再沒成家,直到七年前同高書記結合,聽說不到一年兩人就分居了……余春明也好不到哪里去,第一次結婚時都二十七歲了,婚姻只維持了一年半,第二次結婚是八年前的事,妻子是省城的一名中學教師,兩人婚后一直分居兩地,余春明也根本沒有住到一塊的念頭,家庭和婚姻實際上是名存實亡。”

洪濤頓了頓,伸出自己的兩個大拇指,輕輕一碰笑道:“因此,很多人私下議論,這兩人是這么一對活寶。”

于建云一臉的驚愕,結結巴巴的說道:“洪,洪局,不會吧,他們,他們是那個,那個……斷袖?”

洪濤笑呵呵的說道:“是不是,你得問他們倆自己,反正,聽說他們在青州時,就幾乎天天晚上在一起,你剛才報告說,余春明每天晚上都去李萬韌家,直到下半夜兩三點鐘才離開,你說他們在干什么,研究工作?讀書學習?呸,打死我也不信。”

于建云問常寧:“小常,你怎么知道的?”

常寧微笑道:“這種事在大城市里多得很,國外就更不得了了,咱們這地方小,所以建云你才有些大驚小怪么,其實,剛開始我也只是懷疑,后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兩人看對方的眼神,怪怪的,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尤其是李萬韌,你回去注意一下就會發現,除了工作和公事,無論說話動作還是待人接物,都隱隱約約的藏著娘娘腔和女人調,呵呵,不說了,再說,我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老天爺啊,”于建云嘆了一聲說道,“我以后要天天見余春明,還怎么吃得下飯喲。”

劉為明咳了兩下說道:“老洪說的,小常猜的,都沒錯,據我兒子聽來的,在他們鄭家那幫人中,這兩人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但倆人忒要面子,又得照顧家里老人的感受,所以,都想維持各自表面上的婚姻,象余春明就做得不錯,除了沒有孩子,夫妻倆分居兩地,各過各的,互不干涉,相安無事,可李萬韌碰上的,是高飛這樣要強的女子,第二次離婚就等于敗了他的面子,青州老話說,男休女,扔舊衣,女踹男,最難堪,李萬韌想對高飛來點小報復是肯定的,余春明跟著去幫忙助威,也是順理成章的。”

“建云,劉書記說得對,你不能以正常的思維,去對待兩個思維有些不正常的人,呵呵,”洪濤笑了兩聲,瞟了一眼常寧說道,“至于他們先沖著小常下手,是因為他們固執的認為,高書記對鄭家倒戈相向,及主動和李萬韌離婚,都是由于小常的原因。”洪濤瞥到劉為明投來的目光,沒敢再說下去,也是怕在場的常寧尷尬。

于建云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劉書記,洪局,那,那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做?”

劉為明想了想說道:“青州青陽剛趨平穩,此時不可大動干戈,小常還是要淡定一些,就當沒有這檔事,找鄧縣長要點事做,免得整天胡思亂想,建云那邊千萬不能放松,該干的事還得干,為了高書記和丁穎同志的安全,公安局當然得有所作為嘛。”

洪濤補充道:“建云,我提兩條,一是從那個神秘人,即余春明的司機那里下手,在不驚動其他人的前提下,整個辦法從他那里弄點情況,那對活寶沒了這個爪牙,就沒有了攻擊他人的力量,就他們倆自己,整不出大動靜來。”

“二,你和小常回去以后,找老陳頭琢磨一下,不妨來個以毒攻毒嘛,證據,我現在的是證據……你明白了嗎?”

“明白。”于建云一臉肅然,嗖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