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風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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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常寧的匯報,桑梅瑩先是一楞,馬上又看著常寧笑了,笑得是那么的意味深長。
常寧繼續說道:“桑省長,聽慕容雪說話的口氣,很有些挑釁的意思,什么泱泱大國,什么麻將是國粹……”
桑梅瑩習慣的理理額角的頭發,對休息室里其他人說道:“同志們,你們先撤了吧,留兩個公安局的同志值班就行了。”
待其他人離開,桑梅瑩又吩咐招待所的領導,去準備麻將和桌子送到三樓去,常寧有些不解,看樣子桑梅瑩早有準備似的,似乎要親自上陣,難道她也會打麻將?
桑梅瑩盯著常寧笑問:“小常,你也是了解慕容雪的,應該有所準備吧。”常寧一本正經的說道:“領導,打麻將是資產階級的玩藝,我可不敢。”桑梅瑩笑道:“別忘了,我也研究過你,萬事皆能的小半仙,應該是會打麻將的。”常寧訕訕一笑,小心的問:“領導,莫非,莫非您也會……”桑梅瑩含笑道:“唔,好個慕容雪,她是撞到槍口上來了。”常寧道:“領導,我,我不行,您還是另外找個高手,也好殺殺那慕容雪的威風。”桑梅瑩搖搖頭:“就是你了,哼,那天晚上,你竟敢在電話里開我玩笑,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常寧陪著笑臉道:“對不起,領導,我以前是玩過麻將,可是,可是真的不行。”桑梅瑩故作氣惱狀:“常寧同志,這也是革命的需要,你作為xx黨員,能上要上,不能上也要上。”常寧心里一樂,裝作無奈道:“領導,慕容雪要是來真格的咋辦?”梅寧起身,竟抻了抻衣袖說道:“少廢話,陪我會會那個慕容雪去。”
桑梅瑩在前,常寧在后,沿著樓梯而上,前面的腰肢擺動,撩目,讓常寧大飽眼福,恨不能要走三十層樓梯才好,付省長又咋啦,領導也是女人啊。
兩人來到三樓的房間,卻見桌子凳子都已擺好,麻將也準備就緒,慕容雪笑容可掬的說道:“桑女士,沒想到您也好此道,幸會,今日幸會了。”
桑梅瑩徑自坐下,自信滿滿的微笑著說道:“慕容小姐,我們國家正在改革開放,有些東西就是要向你們學習,謝謝您給我這個學習的機會。”
余立款款的走過來,也坐到桌邊笑道:“常先生,您也會嗎?”
這個余立笑得有些輕蔑,讓常寧暗暗的感到不爽,看樣子,這個四十開外的女人是慕容雪此行的重要人物,可得小心應付了。
常寧心想,就算趕鴨子上架,他娘的,老子豁出去了,嘴里脫口說道:“舍命陪君子,拋家去戍邊,我就算獻丑了。”
慕容雪坐到了余立對面,“嘻嘻,說得這么悲壯,常先生,你今天是輸定了,看來,今天我要發財嘍。”
桑梅瑩起身,重又坐到了幕容雪下首,“不一定吧,我們小常同志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不定能爆個冷門呢。”
常寧也坐了下來,當然是桑梅瑩的對面,慕容雪的上首,伸手從盒子里倒出麻將,唉聲嘆氣的說道:“三女一男戰四方,輸者必是我矣。”這也是他慣用的伎倆,示弱于敵,哀兵能勝。
桑梅瑩不客氣的批評道:“小常,我可要批評你了,你這是封建迷信,時代不同了,老話不靈了,不能未戰先怯,要有信心。”
常寧滿臉堆笑道:“領導批評的是,我改正,一定堅決的改正。”
余立微笑著問:“桑女士,客隨主便,請問怎么個玩法?”桑梅瑩說:“兩岸是一家,今日改革一回,請喧賓奪主吧。”余立笑道:“梅女士不愧為省長,是干大事的人,大度而爽快。”桑梅瑩看一眼常寧說道:“牌桌之上沒大小,沒有彩頭顯不了真水平,好吧,今天就放開玩了。”慕容雪道:“好,八圈為限,巴黎玩法,上不封頂,財神作搭。”桑梅瑩微笑道:“悉聽尊便,一定要彩頭嗎。”余立笑說:“總得有點彩頭,提高大家的積極性嘛。”慕容雪道:“省長最大,彩頭大小請桑女士定奪。”桑梅瑩從容的說道:“幾位都是大財主,那就由我這個窮人來說好了,一個子兩塊,不痛不癢。”慕容雪笑道:“如此甚好,大賭傷情,小賭貽情么。”
三個女人的目光,一齊落在常寧的身上。
常寧聳聳雙肩,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少數服從多數,我悉聽尊便,三位,請吧。”
三個女人一臺戲,果不其然,常寧沒有說話的份,或者說,他是有意的讓自己少說話。
拿眼一瞧三個女人的洗牌動作,差點讓他傻了眼,慕容雪就不用提了,資料上說她閑時癡迷搓麻,肯定是個高手了,那個余立,介紹她的資料不多,不是很熟悉,只知道是慕容雪最好的閨蜜之一,是她的私人律師,雙手五指尖尖,趴在麻將上如輕風拂柳,姿勢優美輕靈,轉眼間已是長城矗立,巍然齊整,而慕容雪的動作則如酥手點花,眼花繚亂之,象彈鋼琴般速動,那一道城墻早已完成,又再看桑梅瑩,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猶如大海撈針,水撈月,談笑間,胸前已是關山渾成。
常寧心里涼了半截,他娘的,這一個個都是方城老手,娘子軍的本色畢露,今天自己才真正的撞到槍口上了,原來,桑梅瑩的祖上,曾是天府之國有名的麻將高手,她從小耳聞目睹,早就是個高手,工作以后雖然沒機會再碰麻將,手藝卻沒扔下,加上這些天她對慕容雪了解一番后,今日是有備而來,難怪她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了。
一旦開搓,常寧的麻技就相形見絀了,他學麻將的年歲倒挺早的,他的另一個外公常大仙,一生走南闖北,也是個有名的玩家,尤其是麻將玩得溜熟溜熟,常寧歲時就上過牌桌,多少也悟了點個道道,但畢竟做不到就能生巧,真正的麻技,是拿錢砸出來的,加上他素來講究迷信,三女一男輸得最慘,未戰先怯,上陣之前就沒有必勝的信心,這兩圈下來,都沒聽過一付牌,面前的籌碼也輸了一大半,心里一急,額頭上不禁冒出了幾滴汗珠。
他倒有出老千偷牌的絕招,可瞅著這三個都是高手,他被露餡出丑,讓她們發現,這人就丟大了,不象丁穎方巧英她們,是自家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接下來,輪到那個余立坐莊,常寧豎起十張牌,一看心里就泄了氣,他娘的,一定是麻將鬼附身了,又是沒花沒財神,對子一個,順子兩個,東南西北風,外加發白,卻是各有一張,品種齊全,心里一嘆一橫,先壓住下家的慕容雪再說吧,你們先打風頭,我來個蠻不講理,“啪”的一聲,扔了張紅出去。
余立一邊摸牌,一邊開口笑道:“常先生,你一手好牌嘛,開張棄,必有對風,我的北風不好扔嘍。”說著便打出了一張萬來。
桑梅瑩開張便吃進了萬,卻偏偏打出了一張北風,“呵呵,小常是虛張聲勢吧,手上定是一付爛牌,他是破罐子破摔呢。”
慕容雪拍了一下常寧的手背,輕輕的笑道:“常先生,牌品如人品,可不許放水啊。”
她從金未央那里了解過常寧,今天還真有點麻桌識人的意思。
常寧的心思,慢慢的轉到牌外,偷眼向三個女人瞅過去,桑梅瑩是從從容容的樣子,手氣不錯,贏了不少籌碼,微微皺起眉頭的時候,顯得秀清雅,慕容雪則是格外的投入,聚精會神的樣子,不亞于科學家在探究奧秘,相比之下,那個余立有些眉色飛舞,搓麻的動作也大些,身體更是隨著出牌的手勢而不住的扭動。
呵呵,三個女人三本書啊,他娘的,老子今天反正輸定了,就好好的研究研究你們吧。
這時,他摸上來一張發財,一瞅桌上,這可是生張啊,剩牌所存無幾,三個娘們的手上,肯定有一個等著呢,扔出去肯定要放炮,說不定還是個一炮雙響,他楞了一下,故意的將那張發財翻開,唉聲嘆氣的說道:“完嘍,來了個冤家,拆牌了,八萬。”說著,拍出一張八萬去。
慕容雪笑道:“常先生果然是高手,猜得出我要什么牌呢。”常寧故作得意狀:“慕容小姐,我可是算命高手,我能算出你現在心里在想什么。”余立微笑著問:“常先生,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常寧笑而不語,桑梅瑩道:“小常會算命,這一點我可以證明。”余立笑道:“那我倒要聽聽了,常先生,你說說,慕容小姐在想什么。”慕容雪看著常寧道:“請常先生指教。”
常寧微笑著說道:“慕容小姐,您心里一定在想,我這次前來大陸,本來想找這個常寧做合作者,為在大陸投資作好準備,沒想到此人牌技如此之差,牌品更是不堪,和傳說的大相徑庭,我這次來大陸,恐怕是來錯了。”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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