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2詩之迷
0662詩之迷
作為之江省青陽市委記和青陽市政協主席,丁穎和方巧英來到西江省,公開的任務,是代表青陽市來錦江地區考察,一俟時機成熟,將簽署青陽和錦江兩地市經濟合作協議。
考察是為期一周,但丁穎和方巧英是提前一周出的,到了南江市機場,也暫時不想去拜會西江省有關領導,直接被常寧派來的高靈接走,驅車前往萬錦縣。
本來么,來西江的一大半原因,就是沖著常寧去的。
常寧特意的親自上街買了很多菜,還把那封匿名信也帶回到家里,他覺得,丁穎是他討論研究這封匿名信的最佳人選。
這幾天,因為這封匿名信,成了常寧上任萬錦縣以來最緊張的日子。
久別重逢,少不了互訴別情,因為有高靈在,更多的卻是歡聲笑語,高靈可以說是由丁穎直接引上現在這條路的,要不然,她現在說不定還在大青山里做個黃毛丫頭呢,高靈是知道丁穎方巧英和常寧的關糸的,以前她喊丁穎為丁姨,現在主動的叫丁姐,拉平了彼此的關糸。
不過,聽見高靈喊常寧師叔哥哥,丁穎和方巧英忍俊不禁,方巧英更是樂得差點叉了氣。
方巧英笑說:“小靈子,你也該改改口了,師叔哥哥這個稱呼要傳出去,反而會讓人猜忌,都住到一塊了,還裝什么君子呀。”說著,還拿眼睛瞟了瞟沙上的常寧。
常寧瞪著眼抗議,“你們說你們的,別把我扯上啊。”
丁穎不理常寧,對高靈說:“小靈子,巧英說得對,小半仙就這個德性,死要面子活受罪,假惺惺么,你師叔師叔天天的叫著,他的臭架子就會端著,聽我的,以后就叫哥哥,把前面那個師叔去了。”
“格格,我聽兩位姐姐的。”高靈一邊笑,一邊伸著筷子向常寧勝利的示威。
常寧悶著頭不敢再回嘴,只是一個勁的對著滿桌的菜肴風卷殘云,丁穎是他評價的廚藝第一,刻巧英又是做海鮮的高手,他可不能辜負了。
其實,常寧還真被丁穎和方巧英給點中了癢處,高靈已長成個美人胚子,朝夕相處,他可做不了柳下惠,只是師侄這層名義上的關糸,還在他心中殘存著陰影,每每動心之時,熱火總被冰水澆滅,
從當年被大仙外公和師傅酒后指腹為婚,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打從懂事起,他心里始終還是裝著高靈這丫頭的,而高靈的這份純真和執著,著實令他感動,現在的高靈已不再是大青山的那個山里妹子,經歷了警察生涯的洗禮,又在京城上過大學,仍然對她的師叔哥哥癡心不移,他知道,自己這回是“躲”不過去了。
晚飯過后,四個人來到二樓的小客廳,丁穎和方巧英再次拿起那封匿名信看了又看。
方巧英以前長居龍門島上,從政經驗不比丁穎,性格也略為粗放外露,但其實也有女人特有的細膩,她對常寧說道:
“小常,我們先假設這封信的內容是真的,那么,信上的這段話就值得特別注意,我再念一下,你們再聽聽,常記,我在此問您幾個問題,您如果能回答上來,就能找到那張可怕的關糸網……您知道皮家老大皮春陽為什么被劉同安打傷嗎?您知道郭秋平和莫春意真正的關糸嗎?您知道蔣寶龍和吳貴龍為什么會支持郭秋平擔任縣委付記嗎?您知道孫正邦為什么那么害怕郭秋平嗎?您知道老江湖李效侖為什么不敢向您反映郭秋平的可怕嗎?”
常寧點點頭后問道:“方姐你認為是什么意思呢?”
方巧英道:“你剛才在樓下介紹過,這個郭秋平與蔣寶龍、吳貴龍、孫正邦、李效侖等人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但據信上所說,他們卻又忌憚于這個郭秋平,這就說明,這個郭秋平的手上,掌握著他們難以啟齒的秘密,把柄落在人家手上,自然要讓著人家幾分了,而這些難以啟齒的秘密,就隱藏在信尾的四句詩里。”
常寧道:“有道理,但尚有牽強之處,如果真是那樣,那我早就被架空了,而事實上,一年來,我從沒有被架空過,哪怕是對郭秋平最不利的決議,都能順利通過。”
方巧英笑著說道:“我們龍門島上就曾出過類似于這個郭秋平的人物,龍門縣龍門縣,關起門來打擂臺,外面的人很難影響我們的領導班子,要是有一個人工于心計,處心積慮,就能做成大事,那是十年前的事,我還是七人制常委會里的新人,當時的付記兼縣長,就是掌握了其他幾個人一點丑事,結果,一夜之間,羅海龍記和我成了少數派,在最關鍵的時候敗下陣來……小常,根據信中所述,你們萬錦縣的情況,和當年的龍門縣是何其相似呀。”
“呵呵,說得一點沒錯,他娘的,敢情我小半仙被人整整耍了一年嘍。”
高靈譏道:“活該,強中自有強中手,誰讓你不多帶幾個人過來呢。”
“臭丫,你當是打架啊,還多帶幾個人,人家要耍我,我帶一百個人過來也是杯水車薪。”
一直對著匿名信思而不語的丁穎,終于放下信抬起頭,淺淺一笑,臉上露出了兩個常寧熟悉的小酒窩。
“巧英說得對,人家耐心的等待,巧妙的配合,不是輕而易舉的爬上了第三把手的位置上了嗎?這就是韜光養晦,那個郭秋平之所以沒有跳出來和你對著干,先是覺得現在的局面對他是有利的,其次是你常記過于強勢,他得避你鋒芒,再者,是你常記的執政,沒有損害他的利益,還沒有觸及他的底線,還有,他認為你是空降干部,存在是暫時的,離開是必然的,和你明斗太不值當,最后,是他認為,最最關鍵的時候還沒到來。”
常寧沖著丁穎和方巧英連連作揖,嘴里樂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不愧為大地方來的大領導,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般。”轉身又沖高靈說,“丫頭,聽聽,以后學著點啊。”
笑過一陣,丁穎說道:“現在有兩個途徑,一是找到匿名信的作者,二是把這四句詩弄明白。”
高靈拿起匿名信,翻到最后一頁念道:
“楚河漢界縱橫酣,位尊人逝沾淚干,手扶枯竹答君問,人來吾卻只能看……同志們,我認為這四句詩里,要么隱藏著一個人名,要么是代表一個地名,要么就是一個物名,再或者,人名物名和地名都有。”
丁穎點著頭道:“這在北方叫燈謎,我們青陽那里叫字謎,這每一句詩,可能包含著一個字一個詞,或一個人名、地名或物名。”
方巧英道:“那就按照這個思路,咱們順藤摸瓜,一句一句的分析。”
常寧笑著舉手道:“這第一句,楚河漢界縱橫酣,這楚河漢界誰都知道,就是象棋唄,象棋里面,馬走日,象走田,帥將仕士不出九宮,能夠縱橫自如的,就是三個子,車,炮,兵或卒。”
“小常,你這不是知道了么,還用得著我們幫忙呀。”方巧英笑著推了常寧一把。
常寧一聽,立即裝出了一付苦相。
“兩位姐姐啊,你們不知道,為了這幾句破詩,這幾天可把我憋壞了,不信你們問問高靈,我打小到現在,還從來沒這么認真過呢。”
丁穎說道:“第一句包含著車、炮、兵、卒四個字,下面這第二句,位尊人逝沾淚干,位尊人逝,位字去掉個人,是個立字,沾淚干,沾和淚都有三點水,干了就是沒了,剩下立和目,所以,第二句有立、占、目三個字,如果再加上組合字,立占兩字還可以合成一個站字。”
常寧道:“這第三句最難了,手扶枯竹答君問,你們說說,這句話有什么名堂。”
丁穎笑道:“還真巧了,以前我們家倆丫頭在家的時候,我們全家常玩猜字謎的游戲,這枯竹答君問五個字,我記得好象玩過,答字上面有竹,枯竹者,竹無也,答字就變成了合字。”
“別忘了第三句前面還有手扶兩個字,這是什么意思呢?”高靈問道。
常寧樂道:“傻丫頭,手字有兩個意義,一個是手,一個是字的偏傍,挑手傍,這扶么,我認為就一個意思,把前面部分和后面部分合在一塊,前面‘扶’著后面嘛。”
“那就是說,手扶合,加在一起,第三句就兩個字,一個是拿,一個是拾。”方巧英總結道。
高靈一邊在紙上寫著,一邊說道:“方姐,你來幫幫我,我們把這些組合起來,你們快說說第四句。”
丁穎說道:“第四句最簡單了,人來吾卻只能看,人來,代表著一個人字,吾卻只能看,注意這個吾字,只能看,不就表示不能說么,不能說就是沒有口,那就是一個五字,因此,第三句代表著人字和五字,及人伍的合成字,伍。”
“啪。”常寧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幾。
“我明白了,高靈你不用再整,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方巧英忙問道:“什么意思?”
“就四個字,車站拾伍。”
丁穎望著常寧說道:“那就快去呀,你們縣汽車站的小件行李寄存處,第拾伍號箱,東西應該在那里。”
常寧搖搖頭,“我不想公開去拿東西。”
說著,常寧望著高靈壞笑起來。
高靈急道:“看什么看,我可是個警察,你不會讓警察去偷東西。”
“呵呵,丫頭,你去最合適,呵呵,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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