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風云記

0972仕途險惡

宦海風云記0972仕途險惡

.丁國明在想著“出此下策”,其實白鐵心何尚不是如此,而且他心里還多了幾分無奈。

如今這個世道,不怕你吹牛說跟領導關系多好,不怕你暴露自己的后臺,甚至不怕暴露你如何拍馬屁,就怕你讓人知道你沒有后臺,在官場上,誰能走得更遠,其實很清楚,領導身邊的人走得最遠,領導身邊的紅人,大多都是溜須拍馬之輩,沒有這樣的能耐,就成不了紅人,在白鐵心看來,林開寶如此,丁國明亦然,現在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經過幾十年的努力拚搏,洗掉祖宗十八代以來的清貧寒酸,終于戴上貴族的王冠,光耀門庭,名利雙收,和周圍無數人相比,白鐵心無疑是成功的。

自從投靠了朱永軍,白鐵心的仕途突飛猛進,可是他同時發現,自己也越來越不再是原來的自己,更多的時候,人生已變得身不由己。

在下面的時候,看上面做事,就會下意識的認為,領導就是這樣做的,可是如果真的這樣想,那就離玩完不遠了。

在省城的時候,作為省長的朱永軍,并沒有要求他做什么和怎么做,甚至沒有絲毫的暗示,但白鐵心知道,他沒得選擇,只能去做,只能這樣去做。

象這種秘密監控領導的事,擱在以前,白鐵心打死也不會去做,現在卻不用打,他就得乖乖去做。

好在白鐵心把自己擺在了弱者的位置,林開寶是朱永軍的發小,跟屁蟲,丁國明是朱永軍的嫡糸,他比不上他們,他只是mi途茫茫的時候,被朱永軍搭了一把手。

官場上的承諾就是一陣微風,當不得真,丁國明和林開寶的信誓旦旦,在白鐵心看來就象放屁,仕途險惡,到了關鍵時刻,即使對最信任的人,也會下套子使絆子的,何況是官場乎。

白鐵心向丁國明提出,要借他家院子的鴿子樓一用,用作監控常寧的觀察點。

丁國明沒細想,一口便同意了。

作為市級領導的住宅區,整個“寧園”是而建的,周邊幾百米均沒有高層建筑,要想監控六號樓的常寧,一路之隔的丁國明居住的七號樓,就是唯一的也是最佳的選擇,何況丁國明的老婆孩子都還在青陽市,不大會有人去打擾。

丁國明愛養鴿,還是之江省信鴿協會的理事,來寧州工作,老婆孩子可以晚點過來,鴿子卻是同時過來的,幾十只信鴿,占用的地方還不小,在靠墻的地方,沿著石墻建了一排高腳樓,寬一米多,長七米多,一共有四個小間,其中一間是存放鴿子飼料的,長約一點五米,累了還勉強可以小息一番,除了一扇單門,還開有一扇玻璃窗,窗不大,但正對著六號樓,居高臨下,十米外的六號樓院子一目了然。

“老丁,好地方,‘蹲坑’的好地方啊。”白鐵心舀著望遠鏡,一邊看一邊贊道,臉上慢慢的笑了,他當過幾年警察,偶爾得意時,把‘蹲坑’這樣的專業名詞也用出來了。

看看地板上白鐵心帶來的一堆工具,又瞅了瞅白鐵心嘴角的笑意,丁國明猛然明白,自己也被白鐵心給“套”住了,心道,但愿白鐵心的‘蹲坑’既能保密又有收獲,不然的話,后果可不太美妙啊。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是指一般的客觀規律,但像丁國明和白鐵心這樣的人,就不能簡單的用這句話來概括,他們兩個都是身心不一,身往高處走,而心往往像水一樣,直往低處流,像沙子一樣不能成型。

當然,此時此刻,常寧還渾然不知。

下班后,晚飯前,常寧坐在丁穎家的客廳的沙發上,手里舀著剛送來的《寧州晚報》,一臉的興致勃勃。

也難怪常寧高興,因為客廳里除了丁穎,還坐著水蛇腰姜希,從西江飛過來的劉月紅,和分別從青陽和湖城趕來的尤麗尤佳姐妹,喜鵲叫,女人到,常寧不笑也得笑。

為了避免成為女人的“攻擊”目標,常寧舀著《寧州晚報》,也不看題目,隨口就念了起來。

“……現在這些惡劣的社會風氣,往往是由我們的干部帶壞的,有很多事,事發沒人管,直到闊大了,當領導的看到捂不住了,才勉強的出面了,說什么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你們放心,先回去吧,于是,忠厚老實的群眾,就滿懷希望回去了……然而,漫長的等待,等到的是什么呢只有開頭卻沒結果,再久而久之,連開頭都說是無中生有了……現在的干部風氣就是這樣的,我們不能說他們當官的沒本事,沒能耐,他們做糊弄平民百姓的事,還真不含糊,挺有水平的,你只能說怎么選這樣的人來當官呵呵,選他們,能輪著你嗎人家的手段高著呢,要不還怎么在官場魂什么民主選撥,什么人民參政,都

是立碑坊……說真話,做良心事,想想這是什么世道,工人在老板那兒打工,你算是在當家做主嗎老板一個心情不好,你就得滾蛋,讓你玉哭無淚,至于公家的事,你更得三咸其口,要不然,吃不了得兜著走,別以為現在信息那么發達,可新設的市長專線有時是空號,有是占線,你干著急,誰也不知其中的貓膩……目前,我市的治安形勢有些惡化,卻沒有看到什么派出所的人在忙,我挺納悶的,老是看到酒店有警車停在那兒,不知是公干還是si宴有時還在那兒過夜,不得不讓人生疑,可也舀人家沒辦法……為什么?因為他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忽悠你……唉,大白天的,裝神弄鬼的人多得那,可是那捉鬼的鐘逵死到哪去了……更有甚者,個別領導上任這么久了,手下的人還不認識他,真不知道他來寧州是干什么的……”

常寧還沒念完,五個女人早就笑彎了腰,紛紛在沙發上扭作一團。

“他娘的,這是誰的文章,這不是繞著彎的在罵我么。”常寧破口大罵,沖著丁穎瞪起了雙眼,“丁姐,你們市委怎么回事,怎么能讓這樣的文章登出來啊。”

丁穎笑著說道:“這是市長喬聞新在市政協例會上的發言,沒跟你商量,我同意登載的,而且,而且他確實是在罵你,只不過,總編把你的名字隱去了。”

常寧一聽,立馬泄了氣,順勢倒在尤佳的身上,唉聲嘆氣的說道:“算我倒霉,這個老家伙發飚,我還真得忍氣吞聲啊。”把一個大活人生生的憋在家里,自己還堂而皇之的代理了市長一職,讓人家罵幾句泄泄火氣,也是應該的么。

尤佳樂個不停,輕揪著常寧的耳朵說道:“真沒良心,我們都辛辛苦苦的跑來看你,你還有心思看別人罵你呀。”

常寧訕訕一笑,這才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女人們的身上。

仕途險惡,管理女人,可比當市長難多了,何況自己有這么多的女人。

男人們的心理,都希望別人的老婆紅杏出墻,最好還能讓杏花掃到自己的臉上,可絕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成為破鞋子,哪怕這些鞋子舊了,不再是嶄新的鞋子,鞋底磨破了,鞋面也爛了,常寧也舍不得扔掉,他一直自信和自得的是,至今為止,自己這么多鞋子,尚無成為別人鞋子的跡像。

女人在短時間內征服男人,撒嬌就是最有利的武器,身體就是最好的本錢,即使是夫妻之間,也很少有例外,身體的融合至關重要,所以女人把男人稱為野獸,就是因為女人的情愛多點,男人下半身的愛多點。

其實也很簡單,女人么,只要男人肯付出一點,她就會感動不已,不但感動不已,而且還能原諒男人的錯誤,當你的“致命”武器無堅不摧的時候,她們一般不會橫生二心。

管理女人,要注意兩點,一是防止別人的蠢蠢玉動,二是讓女人們各得其所,有所追求。

就象現任歐美特集團公司大陸分公司總經理的劉月紅,就是個很有個性的人,具備很高的公關素質,對女人兇狠,對男人們溫和,人在社會變革時,掌握一定社會權力或一定的社會資源時,就會使她變得狠心刻薄,貪婪到極點,養成急于撈錢的作風,在一般人眼里,她奢侈豪華得盛氣凌人,其實,常寧知道,是自己為她提供了人生馳聘的舞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尤佳說道:“小常,你知道我們為什么突然過來嗎?”

“難道說……有人真的,真的在調查我和你們的關糸?是你們自己神經過敏了吧。”常寧不相信的說道。

尤佳點了點頭,“種種跡像表明,這是肯定的事,你還是認真一點吧。”

常寧一下坐了起來,心說早知道對方要主動出擊,沒想到,他們沖著自己的軟肋來了。

有些事情,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僅是遲早。

“你們說說,都發現什么異常情況了。”

常寧點上支煙,臉上也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