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侯爺他非要夫憑子貴!

第110章 湯錕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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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月的記憶到此為止。

實際上,她能想到這件事還和府中的岑老王妃有關。謝瑯在肅州打了勝仗,正是要乘勝追擊之時,岑老王妃突然因病去世,他不得不回家守制。

不過那應該是一年后的事才對。

后來頂替謝瑯去北疆穩定局勢的將領就是湯錕,駐扎在北疆的定遠軍也從謝瑯手中交接到了湯錕手里,他不得不在肅州待得久了些。

這一待就是大半年。

湯其焱跑出將軍府告御狀也正是在這個時候。

再然后就是景震怒,湯錕被禁衛從肅州押送回來,直接被關進了牢里等待秋后問斬,這件事直接牽連到了二皇子蕭鐸的身上,以及宮中的湯貴妃。

不過再多的事,薛明月就不知道了。

上輩子的她實在分不出更多的心去關注朝堂的事,光是應付侯府情形的大變就夠讓她費神了,連湯家的事都是流杏從外頭聽了再和她講的。

但是很顯然,二皇子想要用北疆之事來保住湯錕。

而幕后之人想要解決掉湯錕,最好的辦法就是換個將領頂上,只要湯錕變得不是那么重要,那他對帝王而言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那么可選之人……只剩下謝瑯。

薛明月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倘若幕后之人當真要推謝瑯出去,那就意味著謝瑯需要定遠軍,也就是——需要白真真。

她垂下濃密的眼瞼,揣在袖子里的手指在慢慢攥緊。

興許她想要的馬上就能實現了。

很快,廉東樹就將湯錕、湯彰兩人給帶了過來,湯彰還頂著那張跟豬頭似的臉,在看見擔架渾身是血的湯其焱后,登時瞪大了眼睛。

他下意識開口道:“他的死可不關我的事!”

而湯錕在看到擔架旁邊哭啞了聲音的道服婦人時,眼底瞬間閃過一絲狠戾,她倒是好本事,他命人將紫陽庵看得那么嚴實也能讓她跑出來。

廉東樹笑瞇瞇道:“湯將軍,請吧。”

他不著痕跡地擋住對方投過去的兇戾目光。

湯錕從鼻子里對他哼了聲,大步走上前,拱手行禮:“臣拜見陛下,不知陛下找臣來所為何事?若是因為平陽的事,那臣有話想說。”

他腰板挺得筆直,說得正義凜然。

蕭鐸心里焦急得要命,拼命地給他使眼色,可卻都沒得到回應。

薛明月:“……”那您可真理直氣壯啊。

你對著皇帝這么說話,你要不要命了?

景被他給氣笑了,冷聲道:“行,那朕聽你說,朕倒是也想聽聽你要怎么狡辯。”

蕭鐸忍不住出聲道:“父皇,舅舅興許是有難言之隱才這么做的……”

“你再多說一個字,就給朕滾出去。”

話還未說完,凌厲的眼風就掃了過去。

蕭鐸身體陡然一僵。

湯錕見狀,立馬開口道:“陛下,二皇子殿下所言正是臣想說的。平陽在生下長子之后腦子便不太清楚了,經常在府中說些瘋言瘋語,臣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將她送去庵里修行的。”

“臣擔心孩子也和平陽一樣有瘋病,這才將他拘在府中不得外出。”

“臣敢發誓絕對沒有打罵過他們母子二人,府中之人俱可作證,陛下臣是個什么樣的人您最清楚不過了,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湯錕表情坦蕩,目不轉睛地看著景。

景目光沉沉:“瘋病?”

“回陛下,是的。”

“大夫說得了瘋病的人經常看見臆想出來的東西,說上些瘋話,但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信不得。若不是平陽跑了出來,臣也不想用此事來驚擾陛下。”

湯錕嘴上說著驚擾,但表現的卻是有恃無恐。

他根本就不擔心景因此事開罪于他。

這么說也不過是給對方一個臺階下,只要他想息事寧人,瘋病就是最好的理由。如此一來,等回京之后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把茉小娘抬成平妻。

自從小五死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歡,辦成這件事也能讓她開心開心。

湯錕盤算打得非常響。

可卻沒想到景忽然發難,他抄起桌上的黑玉鎮紙猛地砸向了湯錕,神色陰沉,厲聲道:“朕的妹妹有瘋病,那朕是不是也有瘋病啊?”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

湯錕的第一反應就是閃身避開,在躲開的那瞬間他就立馬意識到了不妙。

他連忙跪了下來:“臣不敢,請陛下息怒!”

站在附近的人也在第一時間閃開,蕭鐸臉色大變。

謝瑯趁此機會往旁邊退去,很快就站到了薛明月的身前,偏過頭看著她,用口型無聲道:“別怕。”

薛明月和他對視一眼,扭開頭。

謝瑯無聲地笑了下,借著身形的遮擋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不等薛明月反應,坐在上面的景就冷聲道:“你有何不敢的?朕看你湯錕敢得很!”

湯錕不敢在這時說話。

廉東樹適時地給景送上了一份情報。

說是情報,其實就是審訊完湯錕隨從得到的消息,他們有的人知道得多些,有的人知道得少些,都是禁衛剛剛提審出來的。

從這些供詞也能證明平陽公主所說沒有虛假。

景看完之后就將紙扔到了地上,指著湯錕破口大罵:“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寵妾滅妻,虐打嫡長子,讓府中下人喊妾室為夫人,喊庶子為世子,這就是你湯錕做出來的事!”

“朕的妹妹豈是你能這樣隨意作踐的!”

“陛下您聽我解釋……”

“荒唐!”

景冷笑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就去和禁衛說吧。”

湯錕終于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景的態度太強硬了,在朝廷還需要他這個鎮國將軍的時候,無論他犯了什么錯景都是輕輕放過,這回雖然牽扯到了平陽,可也不該如此啊!

要是他心里真有這個妹妹,也不至于不聞不問十幾年。

即便是在先帝朝,平陽這個公主也是個怯弱不受寵的,湯錕正是知曉這點才敢那樣明目張膽地算計她,因為根本沒人會為她出頭。

事實上,景這通發怒也不是為了給平陽公主出氣。

真正的原因無人知曉。

就連蕭鐸也不敢在這個關頭觸怒景,求情的話急得在嘴邊打轉卻也仍半個字都沒說出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廉東樹將湯錕帶了下去。

目睹了這一切的謝瑯唇角輕輕勾起。

余光瞥見他這副神情的薛明月眉心倏地一跳。

心里浮起一個荒謬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