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卷哭了整個后宮

第160章 燕朗危

鄧勝和趙定支支吾吾,不敢開口回答。

趙定先前一直在流放,齊橫元收到姜國那邊他派出去的人送回的密信,說姜國君王和玉家父子三人來了俞陵關后,齊橫元就將趙定召回了,之后趙定就回了俞陵關。

趙定沒接觸過太多的事情,但流放途中也會聽到一些市井八卦,回俞陵關的途中,他不再是罪人,能聽到的事情就更多了。

他也知道,陳魚容被君王趕出了皇宮,陳魚容跟燕寧水火不容。

今天這事兒,他和鄧勝都推敲過,一致認為,幕后黑手不是姜國人,而是陳魚容。

鄧勝和趙定站在那里不說話,齊橫元忽然抬起手,說道:“你們下去吧。”

他二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立馬退身行禮。

往外走的時候,經過葉延身邊,紛紛嘆一口氣。

葉延也是倒霉,攤上這樣的事情。

帥帳內安靜下來,葉延跪在那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悲涼,他身為俞陵關武侯,沒有死在戰場上,反而要死在這樣的陰謀詭計里,他不甘心。

可他冒犯了燕美人,這是事實。

葉延沉痛道:“陛下,請賜臣死罪。”

齊橫元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他沉著臉看了他很久,取走他手中的劍,再彎腰將他拉起來。

葉延紅著眼眶,顫著身子站起來,抬頭喊道:“陛下。”

“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朕沒道理賜你死罪。”

“可是…”

齊橫元猛的厲聲:“昨晚的事情你給朕爛到天邊去,永遠不許再記起!”

葉延有些不敢相信,卻也充滿了感激,他跪下去,聲音堅定:“臣遵命!陛下,臣這條命是陛下的,臣拼死也會為陛下拿下俞陵關。”

齊橫元閉了閉眼,轉身走出帥帳。

他回到燕寧的營帳,燕寧又睡了。

昨晚辛苦一夜,幾乎沒睡,齊橫元都擔心她的身體會出問題,好在她除了有些虛弱外,倒也沒有別的大問題。

齊橫元伸出手,潛入被窩里,握住燕寧的小手。

經過昨晚,齊橫元對燕寧更加的憐惜和喜愛了。

燕寧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睜開眼,營帳內一片昏黃,她躺了一會兒,這才記起昨晚的一切。

她垂眸,慢慢撐著身子坐起。

胡嬸一直守在營帳里,也就剛打個岔,去了趟茅房,進來就看到燕寧醒了。

胡嬸立馬沖過去,一邊扶燕寧,一邊關心著說:“燕美人醒了啊?餓不餓?給你備的飯一直在溫著,我去拿給你。”

燕寧確實餓,睡了一天,中午應該沒吃。

她點了點頭:“有勞胡嬸了。”

胡嬸笑著說:“燕美人說什么話,你是坐在床上吃,還是起來吃?”

“穿起來吃。”

“好,我們穿起來。”

胡嬸伺候燕寧穿好衣服,又打水讓她凈面洗臉,收拾好,燕寧坐在了榻上。

胡嬸端了晚飯進來。

燕寧安靜的吃著。

吃完,胡嬸收拾東西出去了。

燕寧閉上眼睛,開啟神通,探知昨晚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罪魁禍首確實是陳魚容,陳魚容讓蒹葭做的這件事情,而蒹葭居然是姜國那邊派來的間諜。

蒹葭跟在陳魚容身邊很久了,由此可見,姜國對齊國,早就虎視眈眈。

而間諜出現在陳家,也只是因為當時的陳豹太過厲害,讓姜國很是忌憚,而陳魚容又是陳豹的女兒,身邊需要奴婢,這才給了姜國可趁之機。

真是沒想到,一不小心讓她探知到這樣的事情。

蒹葭沒有利用這次機會直接殺了燕寧,是因為蒹葭不想暴露自己,再加上蒹葭知道燕寧厲害,只是因為燕寧懂天文地術,她并不知道燕寧已經不是燕寧,而是姜國原皇后木花嫁,擁有神通之能。

她若知道,肯定會殺了燕寧的。

但她不知道,也就錯過了這么好的機會。

蒹葭聯系了姜營里的營侯,那個營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派了一個孩子士兵過來,執行這件事情。

這樣就不會牽扯到陳魚容身上了。

如果那個孩子被查出來,也只是查到姜營而已。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姜國所為,但人證物證在此,也只能判定是姜國所為。

陳魚容這個惡毒的女人,一點兒都不會被波及到。

燕寧睜開眼,眼中一片冰冷。

她剛探知蒹葭心聲的時候,還知道了另一件事情。

陳魚容要殺燕朗。

燕寧進宮,是迫不得已,當時燕家所有人都被流放,她想力挽狂瀾,只能進宮面圣,求得一絲生機。

再加上她的仇人在姜國,她要利用齊國君王,滅掉姜國,所以只能留在宮里。

但她留在宮里的目地不是為了爭寵,跟齊國君王保持良好的關系,也只是為了自己可以過的好一些,就算復仇,她也不想失去一切。

討好君王,也能為自己謀福利。

她只是沒想過,齊國陛下會對她產生感情,他的后宮女人們,視她如眼中釘。

事情走到這種地步,遠超過她的預估。

不管她們想怎么害她,她都樂意奉陪,只是她們要動燕朗,那就別怪她心狠無情。

燕寧睜開眼,收回神通,走到書桌前,寫了一封信。

她將信紙壓在桌子上面,一個人走了出去。

齊橫元知道燕寧醒了后,過來看她。

進到營帳里,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他正要出去找,看到了桌子上的信紙。

他走過去,拿起信紙看了一眼,當下臉色大變。

他快速收起信紙,出去牽了匹馬,騎著往營帳外面去了。

燕寧一步一步的往外走,遇到人,還會點頭打招呼。

有人見她是往外走的,看樣子是要出軍營,就問她上哪兒。

燕寧只說想出去吹吹風,不想人跟著,一會兒就回來。

大家便不多問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現在軍營里全部傳開了。

燕寧和葉延同時被下了藥,好在陛下趕了回來,燕寧沒受到傷害,但這件事情,到底還是會讓燕寧的心里有一些陰影,她想走遠一些,散散心,吹吹風,也在情理之中。

大家望著她走出去,想跟也不敢跟。

有士兵去向齊橫元匯報,只是他還沒找到君王,君王已經騎馬追了過來。

看到君王的人,都跟他說燕寧往哪個方向去了。

于是,燕寧才剛踏出軍營大門,往歸陽城的方向走了幾十步,一匹駿馬就攔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頭,看著馬上的男人,很快她又轉身,繞過馬,繼續朝著歸陽城的方向走。

齊橫元翻身下馬,長腿一跨,擋住她。

他皺眉問道:“你要回歸陽城?”

“是的,妾有事。”

“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齊橫元走近她,伸手去摟抱她,燕寧往后一躲,避開了。

齊橫元攥緊手,慢慢垂下,沉著臉說:“俞陵關的戰爭還沒結束……”

“有陛下在就夠了,妾相信陛下一定能夠戰勝姜國,取得俞陵關戰役的勝利,妾有事,不能陪陛下一起了,請陛下恕罪。”

她請了個罪禮,不等齊橫元說什么,又很快起身,堅定的朝著歸陽城的方向走。

齊橫元心中微怒,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了懷里。

他捧住她的臉,一字一句說道:“你怪朕,朕無話可說,但你一個人要走回歸陽城,是不要命了嗎?”

燕寧說:“妾不會騎馬,只能走路了。”

事實上,燕寧是可以瞬移到歸陽城的,只是她不能對君王說。

齊橫元更氣了。

他的重點是這個嗎?

齊橫元彎腰,霸道又強勢的將燕寧抱起。

燕寧在他懷里掙扎:“陛下,妾一定要回歸陽城,一定要回去!”

齊橫元翻身上馬,將她按壓在胸前,他低頭問她:“為什么一定要回去?”頓了一下,又問道:“身體恢復了嗎?”

燕寧臉一紅,別過身子不理他。

齊橫元說:“你告訴朕,為什么一定要回去,如果當真有急事,朕送你回去。”

燕寧忽然道:“陛下,下藥的人,找到了嗎?”

齊橫元抿唇,聲線微微有些緊繃,低聲說:“找到了。”

“是一個孩子?”

“嗯。”

“姜營派過來的人?”

“嗯。”

“陛下覺得,姜營派來一個孩子,給妾和葉武侯下藥,圖什么?”

齊橫元不吭聲。

他當然知道這里面有問題。

但人證抓住了,他一口咬定是從姜營來的,給燕寧下藥,只是因為她對姜國有威脅。

為什么不對齊橫元下藥?

因為齊橫元太厲害了,怕被發現。

燕寧柔弱,是很好接近的對象。

問他為什么不直接毒死燕寧,反而弄個媚藥,他就說是上面的人這么吩咐的,他只是負責執行。

雖然齊橫元斷定這件事情是陳魚容搞的鬼,但因為那個孩子一口咬定他是姜營派來的,也就沒辦法治陳魚容的罪。

齊橫元知道,燕寧很聰明,她其實也猜到了她被下藥,是被陳魚容算計的,但他卻不能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齊橫元摟緊燕寧,低聲說:“那個孩子沒有經過嚴刑拷打的逼問,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他又輕聲說:“燕寧,朕不會讓你受委屈,朕想好了,給陳魚容賜婚,讓她永遠離開歸陽城,再也不能出現,她若再陷害你,朕會殺了她。但眼前對姜國的勝負是最關鍵的事情,朕希望你可以留下來,與朕一起,取得勝利,享受喜悅。”

“但是陳魚容她要殺燕朗,陛下,你讓妾怎么能安心留下呢?若是燕朗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面見燕家親人?”

齊橫元大驚,松開燕寧,看著她:“你說什么?燕朗…”

“命危。”

齊橫元皺眉,問道:“你確定?”

“很確定。”

齊橫元沉下臉,說道:“朕與你一起回去,但這件事情不能讓姜國那邊的人知道,我們先回軍營。”

燕寧跟著齊橫元回了軍營。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回來。

齊橫元送燕寧回到了燕寧的營帳,之后齊橫元去了帥帳,宣見了鄧勝、趙定、葉延。

四個人在帥帳待了很久,子時的時候,齊橫元才出來。

他回到燕寧的營帳,拿了一套士兵的衣服給燕寧穿,他自己也換了一套士兵的衣服。

燕寧有些不解,看著他。

齊橫元說:“已經休戰半個多月了,姜國那邊會不會突然發起攻擊,不好說,若是讓他們得知,朕與你離開了,他們可能會在路上截殺,或者忽然偷襲,雖然軍營與攻城兵營融為一體了,看上去固若金湯,但難保不會再次出現賊人潛入的情況,而昨晚的事情,也讓朕意識到,再固若金湯的堡壘,也還會被人趁虛而入,朕已經讓鄧勝、趙定、葉延三人加強戒備并暗中部署士兵,為了給我們打掩護,今晚開始,會有士兵出去巡邏,我們混在巡邏的士兵中出去,就不會被姜國那邊的人知道。”

他催促她:“快換上。”

燕寧聽了齊橫元的話,覺得他考慮的太周祥了。

她看了他一眼,拿衣服進到里面去換。

還沒換好,齊橫元便走了進來。

他已經全面妥當,伸手幫她穿衣服。

燕寧被他整個人環在懷里,他一副自然而然,又理所當然的樣子。

燕寧按住他的手:“陛下,妾能自己穿。”

齊橫元看著她,晚間燭燈昏黃,他眸底的顏色又沉又暗,片刻后,他收回視線,垂下眸子,不聲不響,但十分強勢,拿開她的手,親自為她穿好衣服。

之后將她抱起來,走出營帳。

他沒騎馬,但也不是走路,而是輕功掠起,幾個縱身,來到了軍營大門口。

齊橫元放下燕寧,等了一會兒,等到了巡邏的士兵們。

他們跟在巡邏的士兵們一起,走出了軍營。

外面的一個小樹林里早就備了一匹快馬,齊橫元解開繩子,抱著燕寧上馬,很快往著歸陽城的方向去了。

燕朗又覺得自己被人跟蹤了。

他跟前一次一樣,故意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子里,等待賊人前來。

那一次他等了半天,沒等到人。

等他再出去,繼續往回走,那種跟蹤的感覺就沒有了。

但是這一次,他剛鉆到巷子里,就感覺到了凜人的殺氣。

燕宅離圣哲學院很近,幾步的距離就走到了,平時很安全,基本沒人敢在圣哲學院鬧事。

但燕朗并不是每天都只往返燕宅和學院之間,他有時候會陪寧盈盈去一下寧家,有時候會跟劉玉嬋一起出去玩,有時候會跟齊容初去武場,有時候坐馬車,有時候不坐馬車。

今天他沒坐馬車,也是剛從武場出來,他和齊容初各自分道揚鑣。

半路上,他覺得有人在跟蹤他。

為了驗證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跟蹤他,他鉆進了巷子里,然后一柄森冷的劍便刺了過來。

燕朗手中無兵器,因為武場比試,不能自己帶兵器,用的都是武場自備的兵器。

第一次去的時候燕朗拿了雪塵劍,后來都沒拿了。

燕朗側頭一避,快速鉆出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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