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卷哭了整個后宮

第222章 宴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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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煮出來的解酒湯,還十分的燙。

楊千悅為了往她身上潑臟水,還真下得去手。

“啊!”

湯汁一淋到手背上,楊千悅就疼的大叫了一聲。

念蝶在燕寧旁邊伺候,但也沒看清楚那湯汁是如何潑出去的,只看到楊千悅和自家娘娘在交換湯碗的時候,碗口斜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弄的,結果湯汁就潑了出來,潑到了楊千悅的手背上。

正常的人都不會想到這是楊千悅干的,畢竟沒有人會傻到用那么燙的水潑自己。

故而,楊千悅一聲慘叫之后,大家都朝她那里看了過去。

楊千悅遞湯碗的時候,擋住了齊橫元的視線,齊橫元也沒覺得那有什么可盯著的,也就沒盯著。

等他聽到聲音看過去的時候,楊千悅往后倒退了好幾步,左手背上一片赤紅,眨眼間就有血泡鼓了起來。

她眼中含著淚,大概是疼的。

她見他看了過來,飛快的說道:“橫元哥哥,不怪燕寧的,她肯定是不小心,這不是大事,你不要責備燕寧,我讓人拿些藥,多抹幾天應該就會好的。”

齊橫元皺眉,看看楊千悅左手背上的血泡,再看一眼端著碗的燕寧。

齊橫元立馬起身,走過去,走到燕寧身邊,拿開那個碗,問燕寧:“你有沒有燙著?”

他翻看著她的手,仔仔細細的檢查著,神情緊繃,就怕燕寧也被燙著了。

檢查了半天,發現燕寧沒有受傷,他臉上緊繃的神色松下來。

他端起湯碗,吹了吹,又自己喝了一口,覺得還是燙,就放下,說道:“你等會兒再喝,離那湯碗遠一些。”

齊橫元走到楊千悅面前,看了一眼她的左手背,對站在那里呆住的霜露說:“去拿冰袋過來,給千悅敷一下。”又對王公公吩咐:“去賓客里喊個太醫過來,讓太醫給千悅瞧一瞧。”

齊王叔和齊王妃以及皇太妃沒往燕寧和楊千悅的地方看,不知道她們那里發生了什么事情,楊千悅慘叫一聲之后,他們這才驚嚇的抬頭,然后看到了楊千悅左手背被燙傷了,也知道了剛剛的事情。

三個人都往燕寧那里看了一眼。

燕寧坐在那里沒動,沒辯解,也沒向楊千悅道歉。

三個人對望一眼,眼中都裝著若有所思。

賓客們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一來宴會場地很大,齊橫元和燕寧坐在最高位,離的遠,又加上四周全是歌舞,音樂聲極大,就算楊千悅被燙之后,疼的慘叫了一聲,他們也沒有聽見。

王公公到賓客里喊太醫,之后賓客群里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很多人又在低聲竊竊私語了。

“燕貴妃這么不給合意公主面子的嗎?在這樣的場合,拿湯汁潑她?”

“這有什么,得寵的總是有恃無恐。”

“沒發現她是這樣的人。”

“你若能發現,她還能坐在那樣的高位上?”

曹氏聽說楊千悅被燙了,哪里坐得住,立馬跟著太醫一起,去了楊千悅身邊。

看到楊千悅的左手背全部變成了血泡,她眼睛一紅,心疼道:“怎么就這么不小心。”

楊千悅抽噎道:“娘,好疼啊,不過你不要責怪燕貴妃,她也是不小心,我在遞碗的時候,她可能沒拿穩,潑了我一下,不過沒事的,這是小傷。”

“什么小傷,燙成這樣,如果治不好,往后可會留疤的,留了疤多難看,還是在手背這么明顯的地方,會影響嫁人的。”

曹氏不敢責怪燕寧,但心里對燕寧有氣。

曹氏冷著臉看了燕寧一眼,拉著楊千悅坐下。

太醫給楊千悅看了下,不建議立馬抹藥,血泡沒下去,太醫建議先冰敷,于是曹氏接過霜露遞過來的冰袋,坐在那里仔細給楊千悅敷著。

血泡下去之后,太醫開了清洗的藥,又開了抹的藥膏。

楊千悅下去處理,曹氏跟著去了。

楊千悅下去之前,對著齊橫元道:“橫元哥哥,你真的不要責怪燕寧,這只是個意外,我去一下就來,宴會還請橫元哥哥撐一下,我不想好好的公主宴會,這么快就散了,歌舞還沒表演完呢。”

齊橫元點頭:“你去吧,宴會由你開始,當然也由你結束,你不來,宴會不會結束的。”

至于責不責怪燕寧,齊橫元沒給回應。

楊千悅也沒指望這一次事件就讓她的橫元哥哥對燕寧心存不滿,她忍著痛,勉強說道:“有橫元哥哥這話,那我就放心了。”

楊千悅和曹氏離開,霜露跟著過去。

楊靖和楊孝理去后院看了一眼楊千悅,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楊靖還算平靜,楊孝理一臉怒容。

先前在燕宅,燕寧在書房說的話,讓楊孝理先入為主的認為燕寧會對自己妹妹不利,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楊孝理第一反應就是燕寧出手了。

而也因為有了先入為主,楊孝理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后,斷定了是燕寧動手潑的他妹妹。

他也不會相信,他的妹妹會用那么燙的湯汁,自己潑自己。

是啊,誰會相信呢?

楊孝理走回宴會場地,抬頭,隔著舞女的身影,看了一眼高座上的燕寧,眼神很冷。

本來燕寧強行拆散他和寧素素,讓寧素素去平津住一年,楊孝理就對燕寧有意見,這個時候,楊孝理心里對燕寧的意見更大了。

楊孝理想著,他到底哪里讓燕寧看不爽了,她要這么對他。

他喜歡寧素素,有錯嗎?

他的妹妹和陛下青梅竹馬,他妹妹有錯嗎?

她一個后來居上的人,竟然如此猖狂。

楊凌西也參與了宴會,但他沒跟楊家人一起坐,他是跟付星祿一起坐的,聽說自己的姐姐出事后,他立馬去后院看望。

聽說是燕寧往楊千悅的手上潑的燙汁后,楊凌西當即道:“不可能,姐姐你是不是弄錯了?”

楊千悅沒好氣,瞪著他:“不是燕寧潑的我,是我自己潑的自己嗎?楊凌西你到底是誰的弟弟,我被燙成這樣,你連個關心的話都沒有,現在還懷疑我。”

楊凌西撓了撓頭:“我當然關心姐姐的,我這不是一聽說姐姐受傷了,立馬來看你了嘛,不過,你說是燕貴妃潑的你,我總是覺得奇怪,不過姐姐你也不可能自己潑自己,這事真詭異。”

楊凌西想不通,也不想了,他坐在那里陪著楊千悅。

曹氏問霜露:“你剛離公主近,你可看清楚了,是誰潑的湯汁?”

霜露眼神閃了閃,她其實并沒有看清楚。

因為她并不知道自家公主要做什么,她跟念蝶一樣,沒太注意那個時候的碗是誰弄潑的。

但楊千悅是她的主子,她當然為楊千悅說話的。

霜露支支吾吾道:“奴婢沒看清楚,不過,公主將湯碗遞給燕貴妃的時候,燕貴妃好像搡了一下,然后燙汁就潑出來了。”

曹氏一聽,臉色立馬冷下來:“真是沒看出來,燕貴妃也這般歹毒心腸。”

霜露垂下眼,不說話,其實歹毒心腸的到底是誰,她比誰都清楚。

楊凌西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燕寧,燕貴妃,會干這樣的事?

但自家姐姐受傷是真,霜露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

楊凌西摸了摸下巴,坐在那里沉默了。

太醫回去之后,賓客們越發議論開了。

歌舞還在繼續,燕寧聽不到那些賓客們在說什么,但她有神通能力,她想知道那些人在說什么,隨便開一下神通就知道了。

她聽到有人議論她的是非。

然后越來越多的人議論她的是非。

燕寧來到歸陽城后,一直致力于收復九關九城,滅掉姜國。從一開始,她就沒想著出名、受寵。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讓姜乘池悔不當初。

從博北關小勝,到三原關一戰成名,再到長亭關,俞陵關,她的名字已經家喻戶曉。

他們都知道燕寧,但他們都沒接觸過燕寧。燕寧對他們來說,是模糊的。燕寧是傳奇的,也是厲害的,更是神通廣大的。但是,真正的燕寧,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們不知道。

如今,近距離接觸了,有些顛覆他們的認知。

可想而知,這一次事件之后,那些人會怎么議論她了。

燕寧垂頭,靜默的端過那個湯碗,毫無心理負擔的去喝。

齊橫元見她端了湯碗,立馬坐過去,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將湯碗接到他的手中,他先嘗了一口,覺得溫度合適了,這才把碗口遞到她的嘴邊,親自喂她。

燕寧抬頭看著他:“陛下,你不怪妾嗎?”

“是你潑的嗎?”

燕寧垂頭,不說話。

齊橫元說:“先把解酒湯喝了,小心難受。”

燕寧低聲說:“妾自己喝。”

齊橫元把碗遞給她,看她喝下,沒有燙著,他放心了。

燕寧剛拿開碗,齊橫元就立馬接過去,好像那碗是洪水猛獸,直接塞給了王公公,讓王公公拿走。

王公公無語,陛下也太驚弓之鳥了,不是,陛下太過在意燕貴妃了。

不就一個碗,還能變成利器了?

那個碗徹底不在眼前晃了,齊橫元終于安心,他看著燕寧,低聲說:“是不是你潑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受傷就行。”

燕寧心口猛的一跳,她有些不可置信,望著面前的君王。

他沒穿龍袍,一件黑色蟒袍,渾身氣場如劍,凌厲霸道,玉冠矜顏,眉眼深沉,不可一世中又透著溫柔。

燕寧早就知道,這個君王,一旦展示出他的獵者姿態,很少有女人能逃過他的手段。

他不僅會治理江山,會玩弄權術,會行軍打仗,他還很懂得如何俘獲一個女人的心。

饒是燕寧冷心冷情,信念堅定,都忍不住被他給感動。

這樣的男人,把持不住的女人,早就淪陷了。

燕寧垂眸,淡聲說道:“妾沒受傷。”

就是只字不提,是不是她潑的。

齊橫元瞇了瞇眼,站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楊千悅在后院用藥水清洗了一下血泡破了后流出來的血水,又給疤痕的地方上了藥,之后裹了紗布,回到宴會現場。

她回去之后,人群有些騷動。

她大概是聽到了,也大概是故意為之,她讓音樂和舞蹈都停了下來,對著賓客的位置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出現了一點兒意外,我想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想澄清一下,剛剛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這才讓湯汁燙到了手,跟燕貴妃沒有關系,你們可不能怪罪到燕貴妃頭上去。”

她把那只受傷的手對著賓客們的位置展示了一下:“傷口不嚴重,就是有一些血泡,如今血泡也散了,清洗過,上了藥,也做了包扎,養一養就好了,不是大事,擾了大家的興致了,我賠酒一杯,大家隨意。”

說完,她喝了一杯酒,又讓歌舞音樂繼續。

她坐回位置上,沖齊橫元說道:“橫元哥哥,你不會怪我剛剛擅作主張,向賓客們解釋吧?”

齊橫元面無表情道:“這里是你的公主府,今天是你的宴會,一切隨你。”

楊千悅看了燕寧一眼,歉意道:“抱歉啊燕貴妃,讓你攤上這樣的事。”

燕寧問道:“傷口疼嗎?”

“疼的。”

“那你可要好好養著,畢竟來之不易。”

楊千悅抿起嘴,別人不知道剛剛怎么回事,但當事人的她和燕寧,卻是知道的。

燕寧沒潑她,是她自己潑的自己。

燕寧這話的意思是,讓她珍惜這個來之不易嫁禍她的機會。

分明是在諷刺她。

楊千悅內心冷笑,面上柔柔的道:“燕貴妃好像很不喜歡我,剛剛潑我,現在又對我陰陽怪氣。”

燕寧笑了笑,沒應話。

她擱下筷子,說道:“陛下,妾吃飽了,能不能先回宮?”

齊橫元看一眼燕寧,又看一眼楊千悅,他也擱下筷子,還沒起身,也還沒說話,楊千悅就心底一咯噔。

宴會還沒結束,橫元哥哥如果提前走了,她不得被人笑話死?

楊千悅怒恨的瞪了一眼燕寧,不等齊橫元開口,她立馬道:“燕貴妃既吃飽了,那不如到公主府轉轉,橫元哥哥,你陪燕寧一起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