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卷哭了整個后宮

第300章 矛盾

夜笛也因為紀弦江和紀夫人的到來,沒有將想說給紀嫣的話說出來。

紀夫人知道夜笛失憶,也不再追問他那么多的事情了,問了也白問,他又不記得。

紀弦江眼里的失望那么明顯,紀嫣看見了,紀嫣垂了垂眼,她不是不揭露陳東雁的身份,她只是想等過了父母忌日,等過了堂姐的婚禮,親自送陳東雁回家。

她也不是想要什么功勞,她就只是想讓陳東雁再多陪她些時日。

僅此而已。

認出夜笛不是陳東雁,又加上夜笛失憶,紀夫人想問的都問不到,于是也什么都不問了。

紀弦江收起臉上的失望神色,笑著走過去,跟夜笛打了一聲招呼。

雖然這個人不是陳東雁,但他是嫣兒認定的未婚夫,那也算他們家的一份子了。

關于內心里擔心的問題,他是何人,來自哪里,是否是壞人,暫且不問。

但不打好像也幫不上什么忙。

太陽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

紀瑞章是男人,加上他看到紀嫣之后火冒三丈,力氣就格外的大,紀嫣被他抓著,掙脫不開,就喊紀夫人,紀夫人立馬讓下人們去攔紀瑞章。

這場雨下了兩天,

那個時候他們都多大歲數呢?

堂姐十歲吧?她七歲,哥哥十二歲,紀錚十一歲,屈子駿十八歲。

屈子駿跟燕云一樣,都是少侯,只是屈子駿沒有燕云出名,年齡也比燕云大。

雖然嫣兒認定了他當未婚夫,但若結婚,還得他和夫人點頭同意,畢竟他們是紀嫣的長輩,到時候一定要弄清楚他的身份的。

他不了解這一家人,也不了解紀嫣和她哥哥的事情,他不好插言。

紀嫣垂著頭,眼淚又流了出來。

不弄清楚,他們才不會讓紀嫣和他成親呢!

屈家和紀家一直交好,一個是武侯,一個是關侯,紀家輔助屈家,一起管理博北關,不管是紀冰茹還是紀嫣,小時候都跟屈子駿頻繁接觸的。

晚點讓夫人帶上紀嫣和冰茹一起。

紀夫人有事忙,讓紀冰茹陪著紀嫣,夜笛不好進女子閨房,再加上天晴了,他就出了門。

紀冰茹唔一聲,紀嫣小聲問:“還不知道堂姐要嫁的夫君是誰呢,昨天二叔上了山,只說了你的婚事,并沒說你的夫家,堂姐,你夫家也是博北關的嗎?”

很快兩個人的身上都暖和了起來。

紀瑞章也不想跟紀弦江鬧翻,一來紀弦江是長輩,是他的二叔,二來紀弦江還是關侯,是管他的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得罪了。

紀嫣傷心的何止是不能去給父母燒紙,還有紀瑞章的無情。

明著不去,私下里還是可以去的。

又指著大門口的方向怒罵:“紀瑞章這混小子,早晚我得教訓教訓他。”

“就憑你害死了父母!”

博北關收復之后,屈根民做了副侯,之后也一直是副侯,直到唐茂被君王召回歸陽城,屈根民又重新做了指揮侯。

不是夜笛配不上她,是她配不上夜笛。

因為這個小插曲,大家心情都不好,紀嫣一個人去了臥室里,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不出來。

紀冰茹問道:“剛下山嗎?吃過飯了嗎?”

紀夫人立馬招了林管家過來,讓林管家在前院給夜笛收拾了一個屋子出來。

每年都是紀瑞章來紀二叔這里,跟他們一起去上香燒紙,原本應該沒什么意外,但今天紀瑞章剛進堂屋,就看到了紀嫣,他臉色當即就變了。

紀嫣點頭:“謝二叔。”

紀瑞章能猜到紀弦江的心思,他心里冷笑一聲,他是軍醫,沒有調兵的權利,但不代表他就沒有好朋友,他有很多當兵的朋友,私下里讓他們幫個忙,攔住紀嫣去給父母上香的路,看紀嫣如何去。

好在現在屈家都回來了,堂姐還要和屈子駿成親了。

紀嫣大叫:“你憑什么不讓我去給父母祭拜?!”

“又瞎說。”

紀冰茹趕緊讓人去煮了姜湯,又讓丫環們拿毛巾,幫紀夫人和紀嫣擦拭頭發上的水珠,再將兩個人的外衣都脫掉,進到室內烤火。

夜笛一直沉默不言,看到紀嫣哭了,這才皺了皺眉頭。

紀瑞章勃然大怒,他不好跟紀夫人頂嘴,直接幾步跨上前,一把拽住紀嫣的胳膊,將她往外面拉。

紀嫣心想,夜笛是陳東雁,他的身份足夠你們滿意的。

紀夫人沒多留,去安排事情了,紀嫣留下來,跟紀冰茹說話。

兩個姑娘坐在那里聊著以前的事,聊著現在的事,一邊烤著火,一邊聽雨聲。

紀嫣笑著說:“沒想到堂姐最后嫁的是子駿哥哥,不過小時候子駿哥哥好像都挺照顧堂姐的,看來小時候子駿哥哥就喜歡堂姐啊。”

雖然紀瑞章不甘心,但二嬸沒說錯,這里是二叔的院子,不是他的院子,他確實沒權力在二叔的院子里趕誰。

夜笛不緩不慢接腔:“那是紀嫣的大哥,未來我跟紀嫣成親了,那也是我的大哥,紀夫人想讓我怎么為紀嫣出氣呢?打紀大哥一頓?”

紀嫣大喊:“哥哥!”

紀夫人嘆道:“嫣兒你別哭,二嬸一定會帶你去給你父母上香祭拜的。”

紀瑞章怒道:“我不是你哥哥,你也沒資格給父母祭拜,你給我滾!”

想清楚之后,紀弦江也不擔心了。

紀弦江還有事情,就沒多留,又說了幾句話后就離開了。

紀冰茹也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臉頰上更加染了紅暈。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下雨,丫環們手上沒拿雨傘,紀夫人拉上紀嫣,快速進了紀冰茹的院子。

紀夫人斥道:“瞎說,你是紀家堂堂正正的嫡小姐,身份不說多尊貴,卻也是大家閨秀,怎么可能沒人要?”

收拾好,夜笛就去休息了。

紀冰茹羞紅了臉,推了紀嫣一把:“沒大沒小,敢取笑堂姐。”

紀夫人帶著紀嫣去見紀冰茹,去紀冰茹院子的路上,紀夫人問道:“嫣兒,你是非夜笛不嫁嗎?”

好在也不遠了,衣服并沒有怎么淋濕。

正預備再說些什么,天上乍然一聲巨響,陰雷滾滾,接著就是黑壓壓的烏云像山一般壓了過來,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往地上砸。

紀嫣笑著說:“除了夜笛,誰還能要我?”

那個時候多好啊,只是四年前的那一戰,紀錚死了,她的父母死了,哥哥恨上了她,屈子駿隨著屈家一直流放。

紀嫣笑著說:“吃過了。我是先去見了二叔和二嬸,這才來找你的。”

紀弦江過來后,看到的就是堂屋里吵嚷的情況,他也覺得頭疼,紀瑞章偏激的很,認定四年前他大哥和大嫂的死是紀嫣害的,對紀嫣仇恨的很。

紀嫣紅著眼喊:“哥哥。”

紀嫣樂不可支:“我記得有一次夏天,我們在河灘玩耍,堂姐踩到了光滑的貝殼,差點兒摔到河里去,我們那個時候都在玩,哪里注意你啊,也沒反應過來,可子駿哥哥卻速度很快,一把就接住了差點兒要摔到河里的你,當時我只是覺得子駿哥哥身手真好,現在想來,他不是身手好,他是一直都在關注著你,這才及時的接住了你,沒讓你摔到河里去。”

紀冰茹笑著說:“是博北關的,你也認識,屈子駿。”

“我不是你哥哥!”

紀嫣心里非常溫暖,笑著說:“多謝二嬸,不過二嬸也不用擔心,將來如果真的嫁不出去,我就在家給二嬸和二叔養老啊。”

紀冰茹笑著點頭:“就是他。”

紀嫣點點頭,木訥似的坐在了椅子里。

她當然可以偷偷的去,但她其實更想跟著哥哥一起去。

“我…”我沒有。

紀瑞章退一步,說道:“好,今天就我和二叔去上香燒紙。”

紀弦江臨時去了書房,紀夫人在這里,紀夫人聽了紀瑞章的話,又見他面色不善,聲音沉了一些:“瑞章,紀嫣是你妹妹,你怎么跟你妹妹說話的?她怎么不能在這兒了?今天是你們父母的忌日,她出現在這里不是很正常嗎?”

紀瑞章多少還是給紀夫人面子的,他繃著臉,盡量溫和著說:“二嬸,不是我想鬧,而是紀嫣就不該出現在這里,我先把她趕出去,之后我們再去上香燒紙。”

不管怎么說,二嬸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她不能讓二嬸操心。

提到紀瑞章,紀夫人嘆了口氣,臉上又現出怒容:“瑞章確實不像話,當年也不是你的錯,他卻把所有仇恨都加諸在你身上,不讓你回家,還想把你從紀家除名,你放心,有二嬸和你二叔在,他休想如愿,以后你的婚事也不必經過他了,全由二嬸和二叔作主,如果…二嬸是說如果,夜笛恢復記憶以后,家里情況不好,或者他本人有什么特殊身份,沒辦法跟你成親,二嬸再給你尋個好人家,你放心,你不可能嫁不出去的。”

紀瑞章不能拿紀夫人怎么辦,只好冷眼看向紀嫣:“你自己滾。”

紀嫣的眼淚終于沒控制住,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

今天是去給紀嫣父母上香祭拜的日子,紀弦江夫婦、紀冰茹、紀嫣幾個人很早就起來了,夜笛也跟著早起。

早飯過后,紀瑞章也過來了。

紀弦江不想讓紀嫣吃虧,更加不想讓她難受,只好對著紀瑞章說:“今天我跟你去上香,其他人都不去了,你二嬸和冰茹也不去了,紀嫣更加不會去,這樣你滿意了?”

打肯定不成。

紀夫人大怒:“你不讓紀嫣進你的家門,那是你的事情,但這里是我家,紀嫣能不能來,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松開她!”

紀夫人嘆道:“你二叔和你大哥上午去了,那我們就下午去,再不濟就晚上去,總之肯定會讓你去給你父母上香燒紙的。”

紀夫人頭都疼了,上前去勸這一對兄妹,但怎么勸也勸不好。

紀嫣眨巴了一下眼睛,咦了一聲:“子駿哥哥?”

紀夫人見他不動,忍不住牽怒似的瞪了他一眼:“你未婚妻被人欺負成這樣,你都不知道上來給她撐腰嗎?眼睜睜看著你的未婚妻被欺負,你還是不是男人!”

紀瑞章不能在紀弦江這里趕人,他沒資格,但他有資格不讓紀嫣去上香。

紀瑞章很生氣,但最終還是松開了紀嫣。

紀嫣掏出帕子擦眼淚:“我以為這么多年過去,哥哥心里多少是不怪我了的,卻沒想到,他對我的恨還是這么深,我已經離開了,不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只是想在父母忌日這天給父母上香燒紙,他都不允許,他當真那么恨我嗎?”

紀嫣苦笑道:“有我哥哥在,我不可能嫁出去的,沒人會來紀府求娶我,我知道的。”

紀瑞章冷聲說:“你想住二叔這里,隨便你,但你不能去父母的墳前,更不能去給父母祭拜!”

紀弦江給紀夫人使個眼色,帶著紀瑞章去了外面,外面的馬車早就準備好,該備的東西也備好了,兩個人上了馬車,很快馬車朝著墓地去了。

紀弦江笑道:“謝什么謝,你和夜笛安心住下,就把這里當自己家。”

說了一會兒話之后,紀弦江對紀嫣說:“昨天二叔去山上,沒見到夜笛,二叔還以為就你一個人下山呢,只讓你二嬸在你堂姐的院子里給你收拾了一個屋子,沒收拾夜笛的,一會兒二叔讓林管家在前院給夜笛收拾一個房間。”

屈子駿是屈根民的三兒子,屈根民是原博北關的武侯,四年前博北關戰敗,屈根民一家人被流放了,但去年博北關宣戰,屈根民一家被召回。

只是哥哥并不原諒她。

紀夫人噎了一下,沒好氣地又瞪了他一眼,勸紀嫣不要哭了。

紀冰茹上前扶住她,不知道該怎么勸,這個時候,說什么話都沒用。

他沖紀嫣惡狠狠的道:“你怎么在這兒?”

夜笛沒去別的地方,就是去買劍。

買好劍,拐回紀府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酒鋪,看到了紀瑞章在那里喝酒。

夜笛瞇了瞇眼,提著劍進了酒鋪。

猜猜陳東雁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