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就覺得那個阿武哥很怪,冷冰冰的,也不愛說話,當時那會我就覺得挺嚇人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他能那么狠,居然直接開車撞咱們,后面的那些都不在我的計劃,他撞了咱們之后,居然就當不認識我一樣,上來就要殺我。”
說到這的時候,大洋的表情還是有些后怕的“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奮不顧身的救我,我現在都要內疚死了,真的,力哥,我”
“這個金絲是你師傅給你的,你師傅是誰?”
“我師傅叫白家豪,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有父母,沒有朋友,上學的時候一直都受欺負,我是被奶奶給帶大的,后來奶奶走了,我就自己一個人了,從外面流浪,吃了很多苦,有一次病重,摔倒再路邊,發燒差點把明兜丟掉,我是被師傅在旅游的時候,給救的,師傅也是一個人,從那以后,他就收留了我,我什么都不會,身材瘦小,我從l市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師傅從這里待過,所以我對這里還是比較了解的。”
“白家豪?你說說你師傅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他就是一個挺普通的人啊,一個鎖匠,給人修修門,一個小店鋪,我們倆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也是后來有了感情,我總是在邊上幫忙,我還算聰明,學東西很快的,師傅就開始傳授我手藝,我的所有手藝,都是和他學的,本來那會我只是想做一個鎖匠,接替師傅的班兒,但是后來學的東西越來越多了,也是受不了社會上面的種種誘惑吧,我就開始偷了,有第一次,都有第二次,后來就形成習慣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師傅的突然之間消失,如果師傅再的話,我還會控制住自己的。”
大洋從邊上點著了一支煙,自己一邊抽煙,一邊好像陷入了回憶“我記得特別特別的清楚,那天突然之間店鋪門口來了好多好多的人,他們都是清一色的西服革履的,很像電視上面見過的黑社會,然后帶頭的那個人我已經記不太清楚長相了,反正他和我師傅認識,他要我師傅走,去幫他,我師傅不愿意去,后來不知道他們怎么交談的,我師傅就跟他走了,走的時候讓我看好店鋪,然后,他就再也沒有回來,師傅不見了,我就開始找師傅,四處去找那些人,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師傅不在了,好像最開始的信念也沒有了,店鋪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又到了收租的時候,錢都在師傅那里,我身上的錢也少,沒辦法,我只能關了我的店鋪,我開始的時候其實就是想去找師傅,畢竟這么多年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是我找遍了整個l市,也沒有找到師傅,后來我為了生活,第一次下手去偷了,偷完之后,良心譴責,后來沒辦法,為了生活,只能繼續的偷,師傅交給我的手藝,我都用來了偷,如果被師傅知道了,他一定會罵死我的,然后,我覺得師傅交給我的那些,我可以進出任何地方,但是我知道偷的話不能總是從一個地方偷,所以我就開始四處偷,偷完一個城市換一個城市,就開始了這樣的生活,直到從那個城市看見了你們。”
“我不知道那天你為啥推我下樓,后來我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也只是都為了報復你,嚇唬嚇唬你,我沒有別的惡意,就包括這次也是一樣的,我只是想拿回金絲。”
“我當時就是想得,金絲是師傅臨走前,留給我的,讓我好好看管的,也是師傅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這金絲就是開鎖用的,可以開各種鎖,這個東西比我的性命還重要,除了已經過世的奶奶,就只有師傅把我當人看了,所以我一定要拿回來這個東西,我的計劃就是那種時候需要金絲,你給我,我跑,或者你不給我的話,那就只能讓阿武哥他們給我拿回來金絲,我希望他們能信守承諾,但是我錯誤的相信了他們。”
“對不起,力哥,我差點害了大家,其實這些天過了,我挺喜歡和大家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雖然金磚和魏葉老是欺負我,可是我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真誠,沒有那些看不起我的樣子,我不知道會造成那么嚴重的后果,我真的很后悔,是真的。”
說到這的時候,大洋眼角的淚水居然流了出來,他是真心的后悔了,拿著金磚遞給他的脈動,越攥越緊“你看,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知道我喜歡喝什么,我從來沒有被人關心過,雖然他們欺負我,但是他們是真心的把我當朋友看的,我不是傻子,我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他們是很善良的人,他們是我的朋友,雖然只有短暫的幾天的交流,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和你們在一起,好像有家的感覺。”
說到這的時候,大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眼圈依舊紅著,他咬著自己的嘴唇“我不配做他們的朋友,我現在就去和大家坦白一切,對不起,力哥。”
大洋說完,自己起身就要走,這個時候,我順手抓住了大洋的手腕。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他一眼,接著我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在鞋墊下面,我拿出來了那根金絲,我把金絲放在了大洋的手上“大家都是沒有家的人,如果你愿意走,現在拿著金絲就可以走了,給大家留個好念想,這個事情,爛在肚子里面都不要說,如果你珍惜這份友情,那我們以后一起就是了,雖然有點危險,但是有句話沒錯,大家都是身上有事的人,是通緝犯。”
大洋聽見我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又流了出來,非常非常的感激,看著我,使勁點頭“力哥,力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肯給我這樣一次機會,謝謝,謝謝!”
他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沖著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個多小時以后,我帶著帽子,穿著大衣,偽裝的很好,我和魏葉兩個人站在他的工作室里面,我看著面前的這些機器。
魏葉有些詫異的盯著我“你好端端的偷偷把我拉到這里來干嘛啊?有啥事不能直接說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