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回到行動的頭一天夜里，我從遲羅模的部隊里面，偷偷換走暴君。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我從遲羅模房間出來，自己身上也有不少酒氣，剛才我也是沒少喝，不過是真的有點受不了遲羅模的酒池肉林，場景太黃色，太暴戾了，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脖頸，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阿力，你們要走了嗎？”

我轉頭的時候，看見了羅龍軍，就是那個小隊長，我第一次來營地的時候，把我帶進來的那個小隊長，我連忙低頭“是的，不打擾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本來就是來給遲羅模將軍送東西來了，將軍喝多了，已經睡覺了，那我們就走了，又打擾了。”

“哈哈，別客氣，有什么可客氣的，走，我們送你們一程。”羅龍軍跟在了我優優小說們的邊上，我和舞，還有李銘，三個人順勢也上了車子，上車之前，按照慣例，羅龍軍順勢檢查了我們的車子，在全檢查無誤之后，他放行了第一道關卡，然后，他也坐在了車上，他真的是一個很熱情的人，在車上和我們聊來聊去的，直到了最外面的營地，他才下車，告別了羅龍軍，我們一行三人，開車往回走。

坐在車上的時候，邊上的李銘手上拿出來了一個探測器，從剛才遲羅模做過的位置，就探測了起來，很快，探測器的燈亮了起來，而且還不是一個地方。

我們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笑了笑，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拿起來手機，里面是遲羅模的信息“你預測的不錯，內鬼抓到了，是羅龍軍。”

我放下電話，深呼吸了一口氣，沖著邊上的李銘笑了笑，幾個人點了點頭。

行駛了幾公里之后，舞從邊上突然之間就長出了一口氣“草他媽的，嚇死我了，就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幸虧大洋眼疾手快，他這開鎖的本事，真是一絕。”

“通知教父他們所有人，傾盡所有力量，來接應咱們……”

回到現實，我轉頭看著周圍的人間煉獄，數不清的人痛苦的參加，四處都是鮮血，都是人的肢體和去干，我心里面狠的牙癢癢，周圍到處都是吼叫的聲音，遲羅模讓我吃了一個啞巴虧，這王八蛋想把我一起炸死，百密一疏，做夢我都沒有想到，遲羅模居然這么的陰狠，我不知道多少兄弟，是死在了他的炮彈之下的，但是這個時候，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沖著他發作什么，我頓時之間，氣的我怒火攻心，“狗日的遲羅模…………老子和你不共戴天……”我咬的自己牙齒咯吱咯吱的作響，跟著，我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整個人頓時之間，就暈厥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時間，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直接就開始咳嗽了，我這邊一咳嗽，還沒有看清楚周圍的人呢，一聲大吼就傳了出來“阿力啊，阿力啊，大哥對不起啊，真的是抱歉啊，對不起啊……”這聲音直接就傳了出來。

我就覺得有個人沖到了我的邊上，我定神看清楚的時候，我才看見，居然是遲羅模，他表情異常的哀傷，就差掉眼淚了“阿力啊，對不起啊，哥哥真的對不起你啊，實在是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半路我們遭受的伏擊，所以我們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拖延了幾分鐘，差點連你都看不到了啊，當時的情況，已經沒有辦法了，我不沖著那邊開炮，你們都會被殺掉的啊，阿力啊，對不起啊，哥哥實在是難辦啊，可是哥哥還得救你的性命啊，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幸好你沒事啊，真的是擔心死我了……”

遲羅模就差掉眼淚了，一臉的痛心疾首“真的對不起，對不起……”遲羅模低頭致歉。

俗話說的好，不打笑臉人，而且，就算打，我也打不過，堂堂一個大軍閥，能這樣和我說話，就已經很給我臺階下了，我已經不再是年輕時候的那個自己了，茲當我什么都明白，茲當我心里面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我還是忍住了。

“遲羅模將軍，您看您，我知道，我很理解您，其實我還是要謝謝您，如果不是您，估計我們就要被宏騰斬殺了，遲將軍，謝謝你。”

說完之后，我“咳咳”的又咳嗽了起來，遲羅模這個焦急“快點，快點去找醫生過來，給我弟弟看病，要是我弟弟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要你們全都陪葬……”

遲羅模轉身沖出去就吼了起來，整個走廊里面都是遲羅模叫吼的聲音，這是戰縣的醫院，遲羅模自己居然還來到了這里，我不知道我自己昏睡了多久，我只是看著他演戲，我的心情十分的壓抑，遲羅模晚上的時候，才離開，我病房的門口，一直都站著很多很多的人，等著遲羅模走了，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我看見了教父。

外面還有不少人在那邊站著，我整個走廊里面都是悲傷至極的壓抑氣氛，我閉上眼睛的一霎那，還是肖盛的人頭，被宏騰一刀給砍下來的場景，我想到了暴君被宏騰做掉之后，那死不瞑目的眼神，我心如刀割，無數的炮火落在我們的身邊，我們，連著宏騰的那些人，數不清的人，都被遲羅模的炮彈，葬身火海，我被人救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救出來的，可是遲羅模那副惡心人的嘴臉，居然還在這里裝的那么的像，我咬牙切齒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手指甲，深深的扣進了自己的肉里面，我心中無數次的怒火，讓我抓起來邊上的一把水果刀，割破遲羅模的喉嚨，不過我都忍住了，忍，我一定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沖動的什么都不考慮后果的小孩子了，我一定要忍，突然之間想到了彭曉和肖盛，我一直以為我們連那么難的事情都經歷過去了，做夢我也沒有想到會倒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方式。

肖盛和彭曉，算是我最忠誠的下屬了，我們一起共事了這么多年，我的身體再顫抖。

回到活人墓，白珍從邊上盯著我，饒有興趣的開口“我覺得就算到了今天，你說到這換個事情的時候，臉上還是會有發自內心的心痛與難過，這是為什么呢？”

“不為什么，因為我們是兄弟，我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就這樣被人害死了。”

“你說錯了，你自己也在騙你自己。”白珍笑呵呵的看著我“你的兄弟是金磚，是胡昊，是沈恩賜，是金條，是唐俊，就算沈恩賜那么對不起你，你還是在救他，在幫他，肖盛他們在你的眼里，不是兄弟，只不過是忠誠的下屬，你很早以前就開始把自己的兄弟，都隔離到你那個圈子之外了，沈恩賜也是，金磚金條也好，唐俊也如此，還包括后來的李輝，這些人都是你最單純時候的摯友，上學時候的伙伴，他們才是你的兄弟，你看待他們的時候，是和你自己平起平坐的，你看待別人的時候，都是你的下屬”

“我們分析過你后來可以把土匪營做到那個規模的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你沒有牽絆了，你最聰明的一點，就是能把影響自己感情的因素，都已經從自己身邊拿走了，不管你承認或者不承認，你還是愛沈璐的，可是呢，到底你也沒有給她一個名分，你還是和紫萱結婚了，可是呢，你根本就不愛紫萱，那個女人，幫了你太多，你對不起她”

我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白珍從邊上笑了起來“我說的那些話，什么意思你心里面最清楚，你就算再不承認，這也是外人給你的最標準的評價，哪怕是教父也是一樣的，你也是把他當做一個合作火拼，當做一個下屬來看的，離開校園以后，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兄弟情了，你的眼里，只有利益，和那顆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決心。”

“你他媽放屁…”我抬頭，沖著白珍就叫罵了起來“那都是你們外人的評價。”

“你們內部人的評價也是一樣的，因為你們都不在一條線兒上了，他們對你大多是敬畏，尊敬，你也沒有什么可激動的，也沒有什么可不承認的，這沒有什么不好的，大哥嘛，都是這樣的，你見過幾個大哥，滿世界的兄弟的，王越是個特例，而且，他也不是大哥，他也沒有當大哥的命，若是把你這股子狠勁兒給了他，那他也能成事，兄弟太多了，功高蓋主了，你說還怎么當大哥，怎么帶小弟啊？”

白珍一邊笑，一邊看著我，繼續開口“你明白不明白什么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

“多少現實的血粼粼的例子，擺在你的面前，你用得著這么的抗拒，不愿承認嗎？還是說，你真的覺得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光研究你，就研究了你一年了，我辦公桌上面關于你的資料和檔案，關于你身邊這些人的資料和檔案，足足一米多高，你裝什么”

“都到了現在這樣了，你還是不敢面對，是嗎？真實可笑，說出去讓人笑話。”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眼白珍，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之間沒有了和他爭辯的想法。

(天津)